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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好。“若是大臣们和你一样就好了。”他忽然由衷的感叹了一句。谢柔道:“皇上为何这样说?”萧承启叹道:“那些大臣只会为难朕,右相势力刚刚瓦解,战乱才平息,北方大旱南方水患,每一件事都需要投入精力,可这些大臣每日就围着朕转悠,盯着后宫的事不放,问大事一概不知,推卸责任,说朕的家事倒都是头头是道。”谢柔笑劝道:“皇上的家事也是国事,臣子们议论后宫是职责所在,皇上不要怪罪他们。”萧承启皱眉道:“朕知道,所以只能言语上吓唬一下,不能真将他们治罪。”“若大臣都像你一样善解人意,朕的烦恼肯定能少上很多。”谢柔弯了弯唇角。“皇后今天来找朕是为何事?”萧承启问。谢柔道:“为了帮皇上解决一些困扰。”“哦?”萧承启随口应声。谢柔让雀儿把画卷捧上来,眨了眨眼道:“让朝臣们噤声的最好办法,不就是按照他们说的做么,选秀已经提上日程,等新人们进了宫,他们自然也就不说话了。”萧承启微怔。“臣妾选了些合适的,皇上请过目,若皇上也觉得不错,就选个黄道吉日,让秀女们进宫面圣吧。”“……”原来她的来意和朝臣们并无二致……萧承启迫不得已被压在椅子上翻画卷,翻了一半,他扔了卷轴,无奈的道:“皇后,这些女子长得都差不多,有什么好挑的?”谢柔抿唇笑道:“这选的是您身边人,皇上可得耐着性子好生看看。”言罢又拿起画卷递到他眼皮子底下。萧承启心中升起几分烦闷,深呼一口气,惫懒的接过来,过了一会,指着其中一卷道:“你看这个女子。”谢柔一愣,侧过身瞧,只见画卷上女子身姿婀娜,长着一双细长的凤眼,观之妩媚。他喜欢这样的?谢柔心想,却听萧承启皮笑rou不笑的把话说了下去:“这幅画笔锋流畅,着墨处浓淡得宜,你看裙摆的纹路画得多仔细,辛苦画师了,朕都不知宫中还有这等绘图高手。”“……”“还有这幅,形神兼备,眉宇间神采奕奕,怕是真人都没有画得好看,朕前日得了书画大家冯申子的大作,这画可以与之一比啊,皇后你记下画师的名字,朕即可封赏。”“皇上!”谢柔打断了他的话,微嗔道。萧承启故作不解:“怎么?”谢柔道:“以后这些女子是要在您身边伺候的,总要挑些欣赏的、喜欢的才是。”萧承启收了笑,道:“那如果这些女子朕都看不上,皇后打算怎么办?”谢柔道:“臣妾自会另选一批,直到皇上选到满意的为止。”萧承启看了她一眼,倚在椅子上道:“那你别费心选了,朕一个都不会喜欢,你我相处多年,应知朕的想法,后妃不过是牵制前朝的手段,长相身段不重要,只看家世。”谢柔耐心的道:“从前选秀为右相所把持,选进宫的人是右相派系的,如今臣女们都是良家子,必定忠心侍奉皇上,臣妾觉得家世重要,皇上喜好同样重要。”话说到这份儿上,谢柔站在皇后的立场上,考虑细致周到,萧承启无可反驳,但他就是心里不舒坦,。“皇后最知道朕的心意,做事最妥帖,你就帮朕选了罢。”谢柔蹙了下眉,一时未语,正欲开口,萧承启紧接着扔出一句,似气似恼:“就参照你自己来选,朕看着就挺好。”谢柔心头一跳,面上却不露分毫异色,笑言道:“皇上说笑了,世间女子千千万,哪能都和臣妾脾气秉性一样,若真是这般,岂非太过无趣?”萧承启被噎了一下,眉头抬得老高,半晌才深呼吸恢复正常。谢柔面上挂着柔暖的微笑,说完了话,礼数周全的退了出去,雀儿跟在后面。“娘娘……”雀儿欲言又止。谢柔停下来,摇了摇头,余光看向身后朦胧的窗纸,仿佛有人影依稀回首,视线既断且连,沉默无言。半晌转过身,她浅浅一笑,笑容中有着意外的笃定,雀儿细看了半天也看不透。宫殿檀木椅上,萧承启心生烦闷,把那些画卷又翻过来覆过去看了两遍。卓海悄无声息的候在一旁,看他脸色阴晴变幻。“卓叔,你也来瞅瞅。”萧承启招呼他。卓海近前一步,看了几卷,道:“皇后娘娘选的都是美人。”萧承启皱眉道:“美吗?”他怎么不觉得。卓海道:“皇后娘娘姿容绝丽,眼光自然也不会差。”萧承启听罢,还真的多看了几眼,认真体会了一番谢柔的眼光,末了还是觉得眼花,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他叹了口气,道:“光看这些人脸,朕就觉得都不如……”不如她。谢柔毕竟是他看了八年的人,好歹能辨清眉眼,而且让人感觉舒适。其他人哪怕和她脾性一样,终究是不同的,这次选秀委实无聊至极。作者有话要说: 谢依依:他老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萧直男:她老刺激我,是什么意思?☆、千挑万选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选秀,从各府画卷送进宫,到秀女登记入册、请入宫中,只用了短短一个月,皇后一手cao办,效率奇高,处处妥当,朝野上下惊异之余,对皇后都多了几分敬重。朝会散去时,正碰上秀女们入宫,虽走的不是一个门,但也能瞥见惊鸿之影,大臣们不免聊起此事。“听说令嫒也在选采中,下官早闻贵府管教严格,家风端正,令嫒知书明理,秀丽非凡,想来中选的机会很大。”“大人过誉了,犬女自幼性情散漫,还不知能不能入皇上的眼,倒是侍中大人的嫡女,当年便是凤阳城有名的才女,若论诗书礼仪,犬女是拍马都赶不上令嫒的。”两人互相谦虚过一回,侍中大人文宣又道:“皇上有几年不选秀了,今年适龄的贵女极多,听说正议大夫广大人的小女儿也进宫了。”“哦,竟有这等事?”另一人讶然,转而笑道,“那这宫里啊,就热闹咯。”两人不禁拂须而笑。他们话里提及的广大人,正心不在焉的和中书省官员们喝着茶,几人原本在谈论北方的旱情,说着说着就拐了弯,聊起选秀来。广仁海是最先提议开选采的,话题绕不过他。一个官员就打趣道:“别看广大人吃着茶,心早就飞到宫里去了。”另一人笑道:“可不是,大人也别急,选秀尚需安排,过个三五日就有消息了,令嫒肯定能选上。”广仁海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