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中的对魔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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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经之路上设置障碍,但这样的兵力实在有些过于为难我了。 不过从现在的局面来看,我也并非处于毫无胜算的尴尬处境之中。越是靠近 码头,那些娱乐性商店的数量也就更少了,因此失去霓虹的遮蔽,或许能露出几 颗星星,稍微为我补充些许的能量。只要在突围时我还有充足的星光召唤出骑兵, 那就不至于在到达码头 前被截下。为了节省星光,刚刚突袭时的骑兵小队基本已 经被我回收完毕,只余两三重甲铁骑进行防护。 安静的街道,几辆装甲车与路障将其堵得密不透风,其后便是由魔族与诺玛 德士兵组成的防线;而两侧看似随时会倒塌的房屋上,也有不少暗哨在阴影处等 待露出毒牙的机会。打破这份宁静的,是从街道转角处飘来的一只蝴蝶。这儿的 霓光招牌显然就不如主街道那么多了,因此显得蝴蝶身上淡淡的荧光蓝更为扎眼。 一位称职的狙击手果断朝着蝴蝶射出了一发子弹,可那子弹产生的气流只是 将它卷到了一边,并没有击中它,只是深深地嵌进柏油路中。随即,他再次瞄准 了那只蝴蝶,并扣下扳机。很快,他就会为这次鲁莽地进犯付出惨重代价,但现 在的他依旧毫不知情。 「噗」 子弹轻易地就穿过了蝴蝶,我甚至没料到敌人比我想象中得更容易上钩,何 况是被同一种计策连续欺骗两次。 耀眼的星光很快在街头炸开,通过瞄准镜的增幅,几乎能将他的眼睛灼穿。 而另外的士兵,尤其是那些早已习惯黑暗的魔族们,也同样失去了视野。几节装 有冲角的列车从星光中穿出,轻而易举地铲翻两侧数吨重的装甲车,便扬长而去。 即便如此,在列车驶离射程之外前,一些恢复了神志的士兵迅速朝着列车开始倾 泻火力。而那些有6根转管的机枪更是直接粉碎了位于列车末端的车厢,并撒下 一地星屑。 第一层的防御最为牢固,能突破便是成功一半。即使损耗过半,我仍是这样 试图安慰自己。但是紧接着,从蝴蝶中传来的影像中可以看到,之后那两道防线 的敌人都开始装备护目镜,以防止我故技重施;而更糟糕的是,现在由不得我多 想突破方式了。先前埋伏我的队伍,以及刚刚被我突破的封锁线都从打击中缓过 劲来,从后方向赶来与别的封锁线汇合。我没法在剩下的两道封锁线上拖延更多 时间了,一旦被后面的追兵赶上,我与紫将毫无逃脱的机会。 街景从列车两侧飞速向后略去,而「叮叮当当」的脆响终于在冲角上响起— —那是金属风暴肆意轰击在星光上的声音。好在我创造列车时,在车头上下了不 少功夫,因此无论是在车头的我,或是躺在第二节车厢内紫残缺的躯体,都暂时 是安全的。不过敌人的火力似乎是更胜一筹,列车因为持续受到攻击,行驶速度 大不如前。一旦彻底失速,便会彻底沦为一件大型靶子。 可我依旧让列车对着防线全速冲去,而不是撞开两侧的房屋试图谋求一条生 路。 不难看出防线后的敌人已经有些喜形于色,几个较为强壮的欧克甚至开始测 量从防线到列车的距离,准备直接跳上车展开近战。对于那帮魔族没脑子般的鲁 莽行为,实在让我觉得有些可笑。为了打造列车我几乎耗空了余下的所有星光, 而现在除去车头与紫所在的那节车厢之外甚至还残存了五节,难道他们就天真地 认为这些仅是华而不实的摆设吗? 欧克跃起的瞬间,车头连着后面一节车厢猛地向侧面甩去,而其后的车厢在 那一刻便脱离了与车头的连接,漂移着滑向那道防线,轮子上碎裂的星光与地面 被激起的火星交织在一起,溅在黄白相间的路障上。他们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轰 然的巨响以及爆炸引起的光焰所吞噬。如果星光只是被击碎,我仍能从碎片中回 收些许的能量,但像这样彻底的爆炸之后便什么都不会剩下。 巨坑与瓦砾堆,我不知道在此布防的人能余下几个活口,但至少这样的惨状 一定会在追兵赶到时阻拦他们好一会儿。即便是坚固的车头在如此冒险的行径与 爆炸的余波后也难以为继,重新变回一团星光。 为自己做出一匹骏马后,抱起紫那绵软的躯体。尽管血腥味实在过于浓郁, 我依旧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就如几颗一二等的亮星尽力挣开云层与霓虹的 束缚,在阴沉的夜色中划开了一道口子那样。就这样,我一手托起她的身子,任 凭双臂如死蛇那般垂下,一手握着缰绳,向着码头的方向策马奔去。 体内几乎完全没了力量,而现在仅有的黯淡星光也难以为我补充多少。完全 不知道该如何突破那该死的第三道防线,但这是我唯一的前进方向。码头就近在 咫尺,或许对魔忍那边派来的援助会注意到我现在的窘境。假使当时只是去当个 星术师该有多好;只需要在节庆的表演中,通过能力放上几朵烟花就能拿到不错 的薪资,而不是把命丢在黑帮与政府的冲突中。但如果那样的话——我下意识低 头看了看怀中躺着的紫,便停止了追悔。 星色的 马在愈发漆黑的街道上狂奔着,拖起一道长长的尾焰。若是现在并不 在狼狈地逃命,我也会仔细欣赏这幅由我创作的绘卷,只可惜,锐利的子弹破空 声再一次从街道尽头袭来。 最后一道防线,其后便是被大桥光芒笼罩下,漆黑荒废的码头。 尽量护住紫的躯体,我张弓向着防线射去一根又一根的星光箭。箭在空中分 成数支,射向几个不同的敌人;但同样,我也因为躲闪不及而被子弹擦伤了上臂。 借助尾焰的干扰,我在触及封锁线的时候也仅是受了几处轻伤而已。我有些 后悔没在逃跑时带上紫那把大斧头,若是在这边大开大合地抡起来,一定会给我 减轻不少负担。而如今我在鲁莽地冲入防线之后,只能凝出一柄长枪将逼近的敌 人挑开。近战的短板在险境中暴露得一览无余。尽管星光枪无比锐利,但靠着枪 械与有着惊人体力的魔族组成的防线就像是尼龙织的细网,即便那只被网住的野 兽有着一身蛮力,却无法撕开一道口子。一名瘦削的魔族战士从后方扑向我的背 部,手中半臂长的短剑闪着淬毒的光。但就在他得手前,却遭到马的一记尥蹶子, 燃着光焰的双蹄重重锤在他胸口。短剑从他手中脱出,刺入另一名士兵的手臂; 我无暇继续顾及他,或是对着他飞出去的身躯再补上一枪,而是拨转马头,向着 刚刚这番sao乱引发的薄弱出提枪冲去。 几柄制式长剑立刻从不同方向朝我刺来,长枪由下而上撩起一道弧光,挡开 了最先靠近的几剑;随即猛地一沉,捅入一名剑士的胸口。但这番sao乱即刻被更 多赶来支援的敌人所消抹,我再一次回到了包围圈的正中间。 连续数公里的奔袭与大量消耗的星光本就令我疲惫不堪,又加上身上新添的 几处枪伤,更是难有一战之力。或许我是没法突围了。突然闪过的念头反而让我 冷静了些许,开始思索是否存在能够将紫送出的方式。 可就在这时,面前的士兵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自发地闪到两侧,留出一条 通路。一名约3米高的四臂魔族缓缓向我走来。硕大的头颅与深红的的皮肤,外 加标志性的四条手臂;我认出他应该是鬼族的一员。他的四条手臂各提一把钢制 的太刀,如渊般的沉重气息从身上散开。我可以感受到这家伙跟刚刚的杂鱼完全 不是一个等级的。鬼族战士身上遍布了如同蠕虫般的细小黑色文字,估计是某种 能增强体能的铭文。总体来看,这家伙恐怕是一位上级鬼族。 直到他站定,包围圈缓缓合拢后,便开口对我说道:「长官很欣赏你的能力, 希望你能效忠于她。」他的声音粗哑而低沉,并带有浓厚的魔界口音。 「我只会效忠于自己。」我冷冷地答道。尽管现在的我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但仍能保持原有的气势。 他就像是没听见那般,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们因为你受到了不小的损失, 也不想看到更多的尸体了;长官说,只要你现在肯加入我们,今晚的事能被一笔 勾销。」他突然停了下来,丢下一柄手中的刀,从怀里摸索出一张纸片,看了一 眼,便继续说道:「当然,如果你愿意同意的话,长官愿意把这个对魔忍交给你。」 说着他把目光投向紫那具仍没有意识的躯体。为了准备随时与对方撕破脸皮,我 已经将她搁在了马背上。 眼皮不自然地跳了两下,恐怕对面的情报系统比红杏更为恐怖。半晌,我才 开口道:「我还想垂死挣扎一下。不如这样,我与你单挑;如果你赢了,我会无 条件投降,她也任由你们处置;但是如果我赢了,你们得放我俩离开。」因为马 背的高度,我得以平视他的双眼。目光像死水般沉寂,不带有丝毫的愤怒或恐惧。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我,恐怕是惊讶于我竟会如此轻易地屈服——毕竟在他看 来,以现在状态下的我,根本毫无胜算。 不过见他没有立即答应下来,我随即又补上一句:「你们也不想看到玉石俱 碎的场面吧?」 「玉石俱碎?」显然他并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在我死之前尽量多地消灭活口。」我简短地回答道:「我无法直接答应你 们给出的要求,但是这样似乎对双方都有利吧?」 他晃动着那颗硕大的头颅,思考了好一会儿,似乎也不觉得我还能耍出什么 花招,便重复了一遍我先前说的话:「你赢了,你们走;我赢了,你们留。」 不等他吐出最后一个字,我已经从马背上跃起,提枪向着他的面门扎去。星 光在全身流转,最终化作一套铠甲。枪芒暴涨至先前的两倍有余,在漆黑的街道 中煜煜生辉。可那鬼族直到枪头扎到眉间时仍然没有一丝的反应。本该无坚不摧 的锐利星 光却如同拍上巨石的海浪一样,在他皮肤上被撞得粉碎,只余下一截被 我捏在手中的枪杆。 无视了周遭传来的嗤笑声,枪头很快恢复如初,又朝着他的胸口扎去一枪, 但这次枪尖的星光已经比上一黯淡了些许,这令他愈发有恃无恐。果不其然,枪 再一次被他坚实的肌肤撞碎。这样的尝试又进行了几次后,他也失去了耐心,抡 起一柄钢刀就向着我腰部斩来。 毫无技巧可言的一击,但那力量足以打破一切的技;即便是紫,也不会拥有 这般的怪力。我尽力想横枪抵挡,并在身前凝出六面星光圆盾。可这些仅是让刀 一滞,刀便重重地劈在我的铠甲上。铠甲应声碎裂,而我则砸穿矮墙,被镶在其 后居民楼那本就不太牢固的墙壁上。 他似乎觉得局势已定,走向躺在马背上的紫;却没注意到一团纯净的蓝色星 光在我手上一闪而逝,即刻被与原先无异的黯淡星光所包裹。星光被拉长,并开 始形变,又是一把长枪出现在我的手里。从墙壁中一跃而出,楼在我身后崩塌。 无暇修补已经碎成数块、完全无法起到保护作用的星光甲,任由它曳着光推动我 前行。 鬼族四臂战士先是一愣,转而就像牛驱赶苍蝇,随意地抬起一条手臂cao刀向 我斩来。刀枪再一次碰撞,伪装用的星光如旧碎裂开,露出幽蓝的枪头。 这是他在这场战斗中第一次感到恐惧。 不愧是上级鬼族,他的反应也是奇快,立马转身迎战。触及枪尖的那把刀已 经被拦腰斩断,他急忙挥动余下的三把刀,在身前布下一阵阵如水的刀光。 可那依旧无法阻拦锐利的长枪。 轻易地斩断了余下的三把钢刀,长枪架到他粗壮的脖子上。 这位上级鬼族因自己的大意而恼怒不已,本身就暗红的皮肤颜色变得更深, 恶狠狠地盯着我。 「你答应过的别忘了,你已经输了。」忍着浑身的剧痛,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陡然,他浑身像是被点燃了那样,符文开始暴动,皮肤也开始发出紫色的光。 本就高大的身躯瞬间暴涨至五米多,肌rou也膨胀了数倍。我记得这种秘术,鬼族 有时会选择燃烧生命来获得极其恐怖的力量;而更重要的是,最初我也并不相信 诺玛德会信守承诺。 没等他适应新的躯体,幽蓝的光便一闪刺入了他的躯体,而后再无动静。我 就保持着将枪头刺入他胸口的姿势。 他又觉得我没了威胁。 正当他准备举起两条胳膊准备从我头顶砸下时,那具如小山般庞大的身躯整 个由内而外地炸了开来,只余下鲜血与满地的碎rou。就在几秒前,那团纯净的星 光流进他的全身,灌入他每一根血管中,并各自炸开。还没适应新力量的他本就 处于极其不稳定的状态下,更难以遭受这样的冲击;只不过,他比我想象中的更 加脆弱。 浴着满身的鲜血与rou末,我望向包围我们的那些士兵们。尽管他们也很清楚, 现在的我只是虚张声势罢了,却没人敢举枪再次射击;那位强大鬼族的惨死足以 令他们胆怯。 没等上多久,包围圈靠近码头的一侧出现sao乱,一柄装有推进器的长枪出现 在眼前,其后燃着熊熊烈火。舞枪的是一位身穿红色战斗服的对魔忍,一头白色 长发随意散在脑后。高挑,且十分丰满。我也曾在中华联合的资料室中见过她, 真田·焰,是一位火遁忍者,更为人熟知的名字是炎枪的战斗狂,总之就是一个 武斗派的疯子。现在她那对丹凤眼中满是杀意,点燃了绿色的眸子。估计她就是 后援小队中的一位,由于在码头等不住了,便前来支援。原本无比牢固的包围圈 立刻被她冲得七零八落,整条街都被火光与浓烟所笼罩。我自然也不会辜负她为 我争取来的突围机会,立刻跨上马背,带着紫与她擦身而去;只听见她的声音从 身后远远传来:「告诉队长,我马上回来!」 四 那次任务受的伤,让我在五车的医院里躺了将近一个礼拜之久。政府也没有 过多追究红杏情报错误上的责任,而是继续处于暗中的合作状态。只是我恐怕不 能回到东京王国了。距离那次任务,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而我在五车学园 的学生宿舍住下,过着百无聊赖的日子。那次任务的惨败足以让政府开始重新考 虑方针,但失去校长先生后,他们的效率也分外低下。 就这样,我轻叩着窗沿,望向下面的cao场,以及在此训练的对魔忍们。而这 时,通讯器久违的响起——除了那次任务结束后向老板汇报情况之外,似乎还没 用过它;现在它被埋没在我书桌的一堆废纸之下,幸亏还有点没漏完的电。 接起听筒, 还是老板那一成不变的声音,但她说的内容却提起了我的注意: 「几天前,他们就跟我说八津小姐已经恢复了意识,但仍旧很虚弱;现在医生觉 得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可以接受客人探望了。因此我就来通知你一声。」没等我 回答,她便挂断了通讯。我也难以压抑心中的喜悦,从椅子上蹦起,拎起外套就 向着门外跑去。 医院在五车的地下。自从一位名为桐生佐马斗的前诺玛德魔科医生向着五车 投诚后,来自魔界的顶尖医疗科技加持能够治愈很多离谱的伤口,甚至是对于rou 体改造进行还原手术。只不过,这家伙就如在诺玛德的其他人那样,性格非常恶 劣;更糟糕的是,他对于八津紫还特别……有兴趣。五车为了能藏住这家伙,便 将医院建在了地下。 就这样想着,我本身如气球般升起的心情又「噗」地被戳破了。 「0205,啊,到了,就是这间。」终于走到紫所在的病房门前,准备推开门 时,突然被身边年轻的护士给拦住了。 「今天来探访紫老师的人已经够多了,她现在需要休息。」 「啊?可是我刚刚才接到她允许探访的消息啊。」 「尽管大家都挺怕她的,但毕竟谁都想来表示一份自己的心意嘛。」 「这,就给我两分钟,可以吗?」 「两秒钟也不行。」护士斩钉截铁地答道。 可这时房间里传来紫轻柔的声音:「让他进来吧,我醒来后已经听说了那天 的事情。」似乎她从声音中已经认出我来。护士狐疑的扫视着我,毕竟我现在在 学校里也很少露面,她不认得我也是自然。 「你就是那个把紫老师带出来的?」 「啊,对,不过最后多亏了焰来帮忙。」 「好,那我给你两分钟吧。」 走进房间,最先看到的是床头柜上那一大堆的果篮、卡片与鲜花。看来没人 像我这样空手就来呢。紫背靠着枕头,在床上抱腿坐着。她穿着一件有着蓝色条 纹的病号服,被子只盖到腰间。尽管她红色的眼睛就如我一个月前与她初次见面 时那般明亮,但是双唇却失去了血色。 我拉过一张椅子,在她身侧坐下。 「唔,那个,很抱歉来着,我们这边的信息出了大问题。」一时间,我话语 有些吞吐。 平时不苟言笑的她,却微笑着冲我说道:「不,那也不是你的问题;倒是多 亏了你,我才没有以另一种方式与阿莎姬jiejie见面呢。」我忽地想起她也曾有被 俘的经历,想必那一定是一段痛苦的回忆吧。 「那……我也有一定的责任,让你受了这样的伤。」此时,我根本不明白自 己在说些什么,甚至觉得应该不开口为妙。 「你救了我,无论如何,我都该亲自感谢你。对了,最后你居然能在如此糟 糕的状态下击败那位鬼族,我们似乎得到了一位很强大的助力啊。」她为了缓和 气氛,半开玩笑地对我说道。 「啊,那种事情,应该的……」 天知道为什么我仅仅说了这几句话竟然用了整整两分钟,护士的敲门声把我 惊起。 「以后还有机会一起出任务吗?」 「当然。」说着,她对离去的我挥了挥手。 为了不影响到红杏在东京王国的正常营业以及老板她们的人身安全,早在执 行上次任务前我就已经从名义上脱离了这个组织,但实际上我们的雇佣关系并没 有发生改变。不过老板自然也有她的顾虑,一方面是为了让我有时间好好养伤, 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防止我遭到诺玛德的报复;因此在这段时间内都没有为我指派 新的任务,就连通讯次数也被降至最低。 相比于任务后几天的休假,像这般长时间的闲适生活反而让我有些不太适应。 逛遍了五车内部的各种设施以及周边的商业街之后,我开始把目光投向更远的地 方。最初说是辞职来日本玩,可到头来出远门也仅仅是为了执行任务,或是去山 脚下那个老地方躺上一两天——总之,尽管我是个不太爱热闹的人,但像这样久 违地逛逛店也意外感觉不错。 距离上次与紫在病房碰面已经过了将近两个礼拜。多亏了她那强悍的恢复能 力,从病床上起来后便很快重新投入回授课、实战演练,以及琐碎的任务中去了。 只可惜在她回归正常生活后,我没能再找到借口与她见上一面。逛街自然也是为 了排解心中的这份遗憾。 不过今天我本没有出游的计划。 一想到今早急匆匆地从五车出逃的原因,我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今天原本 的计划,无非只是先一觉睡到中午,简单地吃点午饭后,就能好好享受下午的游 戏发布会;可谁知我一大早就被手机 持续的响动给吵醒了。而更令人害怕的是, 给我发消息的居然是焰小姐,也就是那位当时来接应我和紫的真田焰。 尽管我早在辞职前就有所了解,她是一个纯粹的战斗狂,而且一天到晚都在 执行各种任务,几乎没有机会回到五车待机;但令我措手不及的,是这家伙偶尔 回来一趟后也仍旧不懂得休息,而会是找着特训的名义找各种实力强劲的对魔忍 单挑。凭借着那天的表现,我很不幸地也被列进她的「磨刀石名单」,自从我养 好伤后,这家伙回来就一定会把我拖进模拟作战室去,练到她觉得累为止;甚至 有次我为了躲她跑进五车附近的一家商场,却被她在厕所门口堵了两个小时。 本以为她这次任务还要好几天才能完成,结果这家伙兴冲冲地告诉我,她今 天就会回来,让我准备好从中午开始的特训。看到消息后,我立马没了倦意,就 连游戏发布会也被抛之脑后。这可真是个糟糕至极的消息,而且从上次的失败经 验看来,五车附近也不再安全,毕竟对手可是顶尖的对魔忍之一。思来想去,我 最终把目的地定在一个我也不曾去过的地方,天原市。那是一座较为发达的大型 都市,尽管黑帮在那里的势力相当可观,商业也同样发达。与东京王国主打的性 服务业以及源于魔界的产品不同;天原的服务业与奢侈品商店在当今世界都小有 名气。而更重要的是,它离五车足够远。 就这样,我在天原那满目琳琅的街道上随意地走着,可两旁的店铺基本都是 出售女款服装,或是化妆品一类为止,我似乎也没什么理由走进其中的一家。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了饭点,或许是因为我一直在紧张地提防那一抹可能 随时从转角出现的红色,不禁觉得肚子有些饿。附近没什么像样的餐馆,只是在 街道的转角处看见一家不小的猫咖。洁净的落地窗前摆满了猫跳台,几只布偶猫 在其中上窜下跳;而在远处的桌边,各色的猫咪簇拥在顾客的脚边,扒拉着裤腿, 试图夺走他们手上的零食。「猫咪嘛……我也挺喜欢的,要不今天中饭就在这边 解决了吧。」我这样想着。 走进猫咖,门上的风铃清澈地响着,立马有身着女仆装的年轻店员前来为我 进行必要的消毒,同时也告知我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完成这些仪式也用不了 几分钟,很快,我端着咖啡以及一块布朗尼走上二楼。脚下的木质阶梯「吱呀」 地响着,时不时还有猫咪从我身侧越过一级级台阶,这番景致也不由得令我悬着 的心放松下来,脑中不再多想焰小姐那恐怖的特训。 二楼十分宽敞,其中的一角甚至摆了三台「任〇堂」的新款游戏主机,许多 游戏卡碟以及不同款式的手柄就陈列在后面的架子上。「唔,甚至可以找人一起 打电动诶!」我暗自想着,不过很快,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在五车认识的 几个新朋友也很少有机会跑来这么远的地方。 就在我刚想把手上食物放下并在一块蒲团上坐定时,眼角却瞄到了一个熟悉 的身影。这倒也不能怪我过分心切;只是那一头蓝发不管怎么藏,都有些显眼了。 怎么也没想到,那位平时一副高冷模样的紫,竟然也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撸猫。 顿时,我又觉得这番出逃是值得的,甚至对焰也有些许的感激。无法按捺住心中 的窃喜,我端起盘子走向她的桌边。 她没有穿平日里那套五车教师的制式西装,仅是穿着一件休闲的白色衬衣; 其下则是一条仅能包住半条大腿的牛仔短裤。她就这样跪坐在一张贴着墙的双人 桌边,桌上摆了一块被挖去几勺的草莓蛋糕以及一颗已经被撕开的奶冻。这款奶 冻我刚刚在吧台见过,划在「猫零食」分区中。那对红色的眸子正望向一只蜷成 一团,安睡在隔壁空桌的蒲团上白色小猫;她轻咬着下唇,脸色有些微红,看来 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