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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的动物都爱我[直播] 第220节

    “这人是不是脑子坏了,还是孩子后妈?”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林艳脸色都黑透了,什么继母,什么恶毒,气得她脸都要歪了。

    她眼睛一挤,眼泪瞬间掉下来:“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也是为他好,我辛辛苦苦拉扯他长大,你们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们家实在是供不起了,我让他辍学分担责任有什么不对?我是他mama,他就该养我!”

    这时,不知谁瞥见校园里的情况,突然大喊一声:“林央来了!”

    “还有老师、校长,好多人啊!”

    众人惊愕扭头,学校大门随即打开,校长领着老师集体,出现在大众面前,旁边穿着校服的高高瘦瘦的青年,赫然是林央。

    令月在旁边站着,对女人的记忆可谓深刻至极。

    林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你、你们想干嘛?”

    再看林央,他换了一身校服,笔挺利落,衬着清秀俊逸的面容,即使是林艳自己,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凭什么?!

    越是这样,她越不甘,难道真有人生来就聪明又贵气?

    这时,校长率先说话了:“林央家长,我们理解你的心情,是孩子负担太大了,所以经过我们全体教师一致决定,对林央同学减免所有学费,并予以餐费补助!”

    “您看这样还行吗?”

    这样优越的条件,连旁边的学生家长都羡慕不已,也只是羡慕,他们也知道,自家孩子学习根本比不上对方。

    这是人家该得的。

    刚想继续大吵大闹的林艳顿时一怔,这是把她的借口堵死了。旋即,她反应过来,看向校长:“我不同意!”

    “我就要他辍学,为我分担责任,你们快让我把人带走。”

    校长皱紧眉头,即便令月,也愤怒于她的撒泼打滚,可是,她能说什么?直接说“你凭什么这么做?林央又不是你的儿子?”,林央还在旁边,令月绝不会越俎代庖。

    她想着,目光落在男生身上。

    林央仿佛感觉到,忽然朝她笑了起来,令月微怔,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一刻,从他眼里,看见了一种决心。

    “你是不是非要毁了我才甘心?”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么折磨自己,就算自己不是她亲生的,十八年了,就是养一条狗,也应该养出感情了吧?

    可她给他的只有无尽的打压和癫狂!

    “你要我辍学,那你知道这学费是我一天一天在工地上打工挣吗?你口口声声说要我负责任,可是为什么我听说,我是你偷来的孩子,你说我白眼狼,我哪里对不起你?”

    “我只想上学,我只想好好上学,我不想被你用一句话,卖身给其他人,二十年,一百万买断,你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林央悲哀地看着她,后者手足无措地后退:“假的,全都是假的,你从哪儿听说的,胡说八道!”

    围观群众听见这段话,已经彻底震惊了,二十年一百万出来之后,更是瞠目结舌。

    “卧槽,难怪这么恶毒,不是亲生的更不是捡来的,是偷人家的孩子!这是人贩子吧?”

    “这小孩儿忒惨了,二十年一百万,新时代包身工?”

    “原来现在还有人,连读书都没办法做到。”

    “太可恨了,这是拐卖,是要被抓起来的!我要报警!”

    之前的学校领导,惊讶地看着语出惊人的少年,之前有人疑惑为什么会是令月送他,一个陌生人,而不是林央的母亲,现在破案了。

    谁也没想到,他心里藏着这么多事儿。

    看向林央的目光既怜悯又敬佩。

    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忍了多久,在这样一个疯癫的母亲手底下生活,还能维持年纪第一的成绩。

    议论声如同一波波凶猛海浪拍击心口,林艳大脑宕机,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你,我知道你是嫌弃咱家穷,但是你怎么能这么说?!”

    林央没说话,从始至终,用一种平淡似水的目光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期待,也没有一丝绝望,好像她只是擦肩而过的陌路人。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像丢掉了什么,很快,一百万占据她整副心神,那可是一百万,还能解决她身边这颗“定)时)炸)弹”。

    她永远记得那家人多有钱,泼天富贵也称得上,如果被他们知道——

    思及此,林艳不由打了个哆嗦。

    那副贪婪又胆小的样子落在令月眼里,不知道说她愚蠢还是坏,她不会真的以为,只要继续闹下去,林央就会妥协吧?

    她不会以为,一顿撒泼打滚,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局吧?

    她勾起一抹笑,在林艳再次发难前只说了一句话:“你不会真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没有人知道,十八年前你抱走了他,让他的父母肝肠寸断,你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令月话音刚落,仿佛是配合她的话,响亮的鸣笛声传来,林艳瞬间脸色惨白,扭头看过去,一辆警车出现在围观群众眼前。

    程子明和几个同事从车上下来,身上利落的警服在林艳眼里,吓得她疯狂后退:“什么偷孩子,他是我捡的,白眼狼,我不管他了!我管不了他了!”

    说着,她就要逃跑,四面八方的围观群众围成一个包围圈,将她堵得死死的,眼睁睁看着警察越走越近。

    “哗啦啦~”

    一双银手铐被取出来,程子明看着她:“我们接到人举报,你非法拐卖孩子、涉黑,请跟我们到局里,接受调查吧。”

    “我没有!警察同志,我没有!”

    “咔哒”一声,手铐戴上林艳双手,冷冰冰的触感让她瞬间回神,她吓得腿软,疯狂解释:“警察同志,我一辈子本本分分,我没做坏事,我啥都没做!”

    程子明:“做没做,警局自然会还你清白,先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她忽然反应过来,看向令月:“是你!是你对不对?”

    令月什么都没说,这样的人结局一眼都能看得见,她扭头看向林央:“你不是要住校吗?被子床单日用品什么准备了没有?”

    林央一愣,摇头说:“没有。”

    令月:“这不就得了,我先带你去买毛巾牙刷和被褥之类的日用品。”

    林央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被令月直接堵住:“这些东西,以后等你工作了,一起还。”

    她说着忽然笑了起来:“也许,不用等到工作,你的亲生父母,他们一直在找你。”

    男生闻言垂下眼睫:“那又能怎么样呢?”

    经此一事,他虽然相信令月,可他也彻底对所谓的亲情失去期待,十八年已经过去了。

    林央收敛心神:“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谢谢你一直帮我,谢谢。”

    作为一个穷学生,他现在什么都拿不出来,唯一有的,就是他的感谢。

    令月拦都拦不住,男生恭恭敬敬地朝她鞠了整整三躬。

    他们越走越远,完全将林艳抛在脑后,学校门前又恢复了正常,关于林央的消息却越传越远,他本人基本没受到什么影响。……

    回去之后,令月主动为拐卖案提供线索,毕竟十八年过去了,在监控没有普及的时候,要调查一个人的行动轨迹,无异于大海捞针。

    更何况,林艳长途跋涉,去的是另一个陌生城市。

    令月沉吟一瞬:“林央的亲生父母应该在南方,家境富裕,林艳曾经去他们家里做保姆,被她们称为岑妈。”

    “对了,他们家里应该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桂花树,树龄很长。”

    ……

    线索被令月林林总总地告诉对方,另一边的警察局里,林艳早就吓破了胆,可她还没失了智,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可恨,她会坐牢,那家人一定不会饶了她!

    所以林艳死不承认。

    倒是跟她有关系的曾哥,被警方连根拔起,什么富家公子富家千金,都是他胡扯,他的真实身份是混黑的大哥。

    令月报案涉黑,还真没报错。

    林艳的案件还在审查中,林央已经通过警方的帮助,把户口挪了出来,独立一户,看到红色册子的时候,林央眼眶泛红。

    很快,他又投入紧张的学习中,他能做到的,只有学习,努力学习。

    之后的事情,令月没有关注,可是从她们最近见面,她看到的林央面相,他一定会达成所愿!

    清早,宠物咨询店门前已经排起长队,风吹过,门前一角的风铃叮咚作响,铜制小铃铛可爱摇摆。

    “哇,好漂亮。”

    奶声奶气的小奶音吸引了令月注意,是个穿着浅蓝色蓬蓬裙的小姑娘,正被mama抱在怀里,旁边是拎着大盒子的爸爸。

    除却小姑娘,家里人的装扮都很肃穆。

    这是令月的最后一个咨询客户。

    爸爸将盒子放在令月面前,打开后,竟然是一只饭盆大小的黄缘龟。

    旁边围观的人群都吓了一跳:“霍,好大的乌龟!”

    “颜色还挺古朴,看起来真端庄啊。”

    “看看这蹭亮的龟壳,说是古董也有人相信啊。”

    令月看得出,这只黄缘龟应该被人精心饲养很久,十分漂亮。

    它的龟壳犹如刀刻的紫檀,不像其它乌龟那么出挑,却格外贵气端庄,此时趴在塑料盒子里,一动不动。

    众目睽睽之下,乌龟仿佛感觉到什么,缓缓伸出脖子,又缩了回去。

    “让我去死吧,不要再折腾我了。”

    令月听见乌龟的心音,顿时眉头紧锁,她再看男人,后者眼眶通红,像是哭了很久,介绍道:“这是我爸爸生前留下来的唯一遗宠,我接过来没几天,就出事了。”

    “开始是不愿意行动,后来突然不吃不喝,我想咨询一下,老板,你能不能留住它?”

    令月没说话,已经有养龟人出声:“不会是要冬眠了吧?”

    “乌龟这东西,感觉到温度低了,就会拒绝吃食,开始冬眠,你这只是不是这样啊?看起来它也不愿意动弹。”

    哪知道男人摇头:“我也知道乌龟会冬眠,这乌龟,还是我上初中的时候买的,后来上学没空养,留给我爸照顾,我小时候啊,和我爸一起养它的,我也看过它冬眠,还给它搭过窝。”

    他看向那个养龟人:“所以我知道,它这绝不是冬眠,它是主动绝食,也带去医院检查过,除了营养不良,没有别的问题。营养不良也是它不吃龟食自己弄出来的。”

    “老板,你帮我看看吧,这是我爸……给我留下来的唯一东西了。”

    他说着,竟是直接潸然泪下,令月深深看了眼他的面容,忽然提起另一件事:“你爸爸,什么时候去世的?”

    男人微怔,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一星期前,我当时在外地,就差一点点,我还是没赶上,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上,我不孝啊!”

    他哭得不能自已,妻子在旁边安慰,只有懵懂的女儿出声问mama:“爸爸为什么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