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回 造訪
第一百一十五回 造訪
春花為江二爺佈置朝食,挾一片青菜到他之蝶子裡。
"爺,試下。是今早在附近農村採購的。"
"嗯。"
他捧著碗子,吃著白粥。
經過多日之休養,他終於可以落床行走,都不扯痛身軀了。
"可好?"
"還可以。"
他輕掃桌上之菜式。
"終日都是清菜,寡rou。"
"白大夫可是道,爺剛康復,而且經常趴伏著,可不要多吃肥膩多rou,容易積食。所以,人家特意要廚房多煮這些出來。"
"吃到口淡。"
春花垂頭,低笑一記。
"明天,我讓他們再煮別的吃,今日,您先屈就。"
他側頭看一記她,見她笑語盈盈。
便挾先前之青菜吃。
此時,翠丫從外邊,手捧信件並交給江洐逸。
"二爺,信。"
江洐逸抬手拿過,展開信封看。
眉頭不禁輕皺。
春花見著,輕聲問道:
"發生何事?"
"明天,有人來拜訪,妳去打點一二。我在前院接待他。"
"是。"
見著他仍是眉頭皺著,她又是問道:
"麻煩之人?"
"不是,我跟他都是太子身前之人。"
"哦。您們發生過過節?"
"並非,而是他此時之到來有些不合時候。"
春花沒有再問下去。其實,她剛才再追問下去,可已經逾規了。主子之事那是她可以打探的,這是曾經之她不會做的,可是心境,不同了。確認對方之心意,她才多嘴再問幾句。
然而,他亦她問,他答呢!
眼珠子不斷地轉動著,嘴巴抿著,不讓他知道。
他撩起眼簾看著她之小舉動,都不理她,照吃著朝食。
翌日
莊園裡迎來一名客人。
江洐逸梳理一番,穿著一身翠綠之儒服於前院屋子迴廊中招待他,可看到庭院景致。
"朱二叔,感謝您來探望我了。"
朱少卿放下手中之茶杯。
"早前,聽到你遇刺之事,欲想來探望。不過,公務纏身,未能抽空前來,才延至今日才來。"
"有心便好。"
朱二叔示意隨從拿來盒子,並打開它,展示於江洐逸面前。
"朱二叔,這是?"
"知你受傷,而我又得一枚千年人蔘,便帶來給你。"
道完此話,他示意隨從放於案几上。
江洐逸望著人蔘,摸著蔘子,道:
"朱二叔,有心了。這蔘之色澤,身形及觸鬚多,應是難找到的?"
"重要是它能幫到你補回身子,何談難不難。"
"是,是。"
江洐逸點著頭,帶著笑語道:
"待會兒回禮,我可不能短少朱二叔了。"
"那,我可期待著呢!"
他倆都端著杯子抿口茶水,看著周遭。
炙熱之陽光映照大地,蟬聲四起,蜻蜓飛起。
"此處環境真是寧靜,空曠,可是令人有一口新鮮之感。"
"經常活於京城之煩囂,置於此處確實別一番風味,起碼會令人心境平靜。"
"都是,有時換過一個新地方,可真看到不一樣的事情。"
"朱二叔可是可以在此附近住下。"
"那可以,周身公務。"
"代表著朱二叔能者多勞。"
"賢姪,說笑。要說是能者,可人能與你並齊。"
"那話。不說旁的,就說太子爺身旁有您的姪子相伴,可幫輕您我之事不少。"
"這是太子爺抬舉。"
"朱家能人輩出,二叔都可放心了。"
"那可放心,家族繁榮,可是身繫家族子弟,可還要憂心數十多年。"
"快了。能於太子爺身旁辦事,何須愁家族繁榮。"
"得姪兒如此道,二叔以茶代酒,承您貴言。"
"二叔,客套了。"
"乾!"
"然而,伴於太子身旁能得榮耀,相對亦是危險!"
"二叔,此話何解?"
"正如賢姪近日發生之事,可是黨派之爭所引致?"
"不知,正在調查中。"
"可查到甚麼?"
"這班人行事緊密,較為難查到,我可要命手下加緊人手查探。"
"可有用到二叔之地方,儘管道,不用與客套。"
"當刻還沒有是調查中,未知結果,到用到二叔時,姪兒必不會客氣。"
"這才是的。"
朱二叔喝著手中之茶水,見著天色。
"我都嘮叨賢姪多時了,都不擾你休養。"
"那話,得二叔探望,姪兒當是開心。"
"那我先行拜別了。"
道完,朱少卿站起來了。
江洐逸亦順勢站起來。
"容姪兒送您到門外。"
"且慢,不用。你傷勢還未完全康復。"
"大夫,可要我多走動,二叔不讓客氣。"
"那,有勞了。"
江洐逸親自送他到門外,目送他離開。
朱少卿回到府,便直接到書房找兄長。見其兄長坐於長椅之外室,身後站著姪兒,朱承軒。朱少卿深深地瞥他一記。
其兄長---朱明光,居職工部侍郎,察覺到他之目光,便淡淡地道:
"明華,承軒是我叫來的。"
朱家父母健在,不宜分家。而且,朱太老爺一生克己服人,潔身自愛,沒有任何妾室,一生只有二子一女,共大兒又有三子一女,次子便二子二女。故,朱家人口簡單,亦是如此對於家族子弟之要求可是嚴謹的。
"嗯,兄長。"
看來上次之提醒,大哥可是聽進耳,不再讓他再活得那般天真莽撞了。
"過來這邊坐,坐下說話。"
"是。"
他接過朱大爺遞來之茶水,潤喉。
朱大爺目光閃爍的看着他。
"如何?"
朱少卿黯然失色地道:
"不成。"
聽到此回覆後,朱大爺之臉色調回正色,亦沒有任何傷感地道:
"無妨,本來都僅是想試探,不足介懷。"
"是。"
朱明華回想起剛才江二爺之話,每次之試探,都被他四両撥千金地帶開,或者客套地迴避過去。
給他之禮物,他送回相應價值之回禮。
拋出橄欖枝,他引到太子爺身上。
問他可要幫忙,他客套地道回絕。
"兄長,我懷疑他應猜到我們之心思。"
"以他之才智應該猜到。"
"那他可會跟道?"
朱明華指著上方。
"他不會的,他亦不想圖生那位之猜忌。"
"嗯。"
當他們再相討半刻,朱明華便離開了。
朱明光要長子坐下來,便道:
"不明為父及二叔要去巴結江二爺。"
他先是竺眼左右看一記,才幽幽地道:
"有些明白,有些不明白。"
"那明白甚麼,不明白甚麼。"
"明白我家跟太子之關係並非如此牢固。並不明為何要選擇巨鹿侯府做盟友。"
朱明光恩慰地看地他。
"終於開曉了。你要記住此刻朱家是太子之助力,將來可就不知道了。"
"爹,難道太子想過河拆橋!"
"可能並非他要拆橋,是身份不同了。"
"恕兒子愚笨,並不明白。"
"你看巨鹿侯府是皇后之娘家,應是跟巨鹿侯固若金湯之關係,為何你會覺得太子不喜他們?"
"因為太子行事有時都避著他們。"
"為何這次南下不是你去?"
"因為...."
"因為我們朱家並非他之純臣,衛家才是。以身份,你不差衛家之子,以能力,你亦不弱,為何偏偏並非你去?因為他要把事情絕對牢牢地緊握手中。"
朱明光喝過一口茶水,才再道:
"承軒,為他謀大事是為父之功職。當他問頂大位,安全地帶朱家走出困境之人便是你了。你之嫡妹是太子妃,將來便會妻憑夫貴,到時,你應如何自處!"
"爹,您會長命百歲。"
"長安與否並不重要,為父希望百年基業不會毀於我倆父子之手上。明白嗎?"
"兒子,受教!"
當初,他看到之事情僅是片隅一角,膚淺短視...
用完夕食,春花端來兩碗子湯藥。
"二爺,要服藥。"
"可要用到何時?"
"人家都陪著您呢!"
他憐惜地撫摸著她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