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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轮jian病房play菊xue开苞途中外人闯入)

    “你分明说的是学长,你在喊公孙瓒吗?”

    “你听错了。”

    “你当我是聋子啊?你分明说的是学长,你是在喊公孙瓒吧!我可不信你俩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你出个差他都要排小跟班跟着,是怕你红杏出墙……”

    “你少放屁!”刘备用一只手撑起身子,一只手在衣服堆里乱摸找剩下的半盒烟,“我没跟他上过床,他都结婚了。”

    “我也结婚了。”曹cao冷冷的说。刘楠去世没多久,他就结婚了。对象是刘楠生前的好朋友丁洁,俩人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唯一的缺点就是曹cao不知道丁洁嫁给自己是为了他这个人还是为了方便照顾刘楠留下的孩子。

    刘备背对着他,听到他说这话转过头,光线勾勒出她杂乱头发的轮廓,她脸上的恼怒散去,只剩下满不在乎:“你呀?你跟他又不一样。”

    真正的心寒从来不是大吵大闹。曹cao深吸一口气,怒极反笑,问她:“是吗?有什么不一样?”

    刘备坐在床边背对着他在衣服里找打火机,嘴里叼着烟含含糊糊地说:“你不爱我,他爱我。”

    “他都没送过你宝石,都没有跟你做过爱,他怎么就爱你?”曹cao那边的床头柜上就有打火机,但他不打算给她,伸手想将她拽过来再温存一下。

    刘备躲开,赤身裸体绕到床的一边拿到打火机,终于点着了嘴里的烟,长吸一口就一副沉醉的样子,“你不懂爱。”

    听到这话曹cao非常烦躁,如果他只是一个土老板听到这句话说不定还能乐乐呵呵的,但他是个有文化有内涵的老板,听到这话从一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女人嘴里出来,简直比直接说他阳痿还让人难受。

    “我接过两次婚孩子都十岁了,什么是爱我用你教育我?我零三年的985文科硕士,用得着你一个成人本科花钱买水硕的人来教育?”

    刘备不做声,侧对着他抽烟,只想手里的烟立刻能燃烬。

    “你是不是以为公孙瓒是好人,而我是坏人?”

    刘备的眼睛不小,但平时总是半睁着,如今睁大了有一种仓皇之感。

    “你在说什么?”刘备猛吸了一大口,烟燃着的部分再次靠近指尖。

    “他还当你是小孩子,什么事都哄着你,他干的那些破事桩桩件件都瞒着你。你敢不敢回去问他,刘虞是怎么死的?举报人员是怎么瘸的?你真以为这个圈子里有好人?就算有也不可能是你的那位学长。”

    这根烟终于吸完了,刘备随手丢出烟头,低头捡裤子,一边捡一边嘟嘟囔囔:“他不是好人你不是好人,这个世界上没有好人。”

    “你说的没错”,这就是曹cao要教刘备的道理,她能明白曹cao很是欣慰。看着刘备摇摇晃晃穿裤子的时候耳垂也跟晃,像一块软软的橡皮糖。曹cao又想起左慈的话,他话锋一转:“我不是好人,但我可以对你好,你跟了我吧!”

    虽然这句话是祈使句但却充满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洋洋得意。刘备知道男人在床上的话是不能信的,尤其是现在他在床上自己在地上,他光着身子自己穿着裤子。

    “好,容我回去想想。”刘备的上衣扣子歪歪扭扭像一条乱爬的蜈蚣,她捞起外套以一种落荒而逃的姿态离开这个房间。

    曹cao看着关上的门,心中生出一种优越感,也拿出一支烟正想点着就闻到一股焦味,跳下床看到刚刚刘备随手丢的烟头在自己西裤裤裆上烧了一个洞。

    想起昨天还湿淋淋就穿在身上的西服,干洗店老板说上面的褶皱已经救不回来了,再加上这条倒霉的裤子。“下次再见到一定要让刘备还他的裤子。”曹cao狠狠地想。

    不过那天刘备离开后,他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没有见到她。她把别墅钥匙还给典韦,就带着那个小会计回去了。好像经常喂的野猫突然离开,曹cao只感到遗憾。

    这一个半月发生了很多事情,卖地协议陶谦也迟迟不肯签,但曹cao并不着急,拖得越晚对工厂越不利对他们越有利,他和团队的计划是年底能结束这个收购项目就行。

    铁丝网工厂门口有一片面积不小的蓄水池,陶谦觉得空着浪费就在里面养招财的金鱼,后来金鱼死了一条又一条,他赶紧请大师来看,大师说水里缺氧,于是安装了活水的喷泉装置。不知道是谁往里面丢了第一枚硬币,估计许愿是灵的,于是又来了第二枚第三枚。现在水池里鱼都死光了,池底铺着厚厚一层硬币。

    刘备下车路过喷泉的时候,看到水底泛起的银光,她停下来问赵云有硬币吗?赵云掏掏衣兜掏掏裤兜,找出一枚一元钱硬币。

    刘备双手合十将硬币包在手心中,闭上眼睛在心中许愿,她的愿望很长很多还没有在心里念完一遍就被生生打断。

    她身后传来尖锐的刹车声,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曹cao跳下车甩上车门,发出“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爆开了,下班路口大门口的工人们纷纷驻足。

    四十多天不见,曹cao看上去老了好几岁,他手指着刘备问:“你都干了什么?”

    刘备一副磕磕愣愣的样子,驯服地张开嘴回答他的问题:“我回去了,听你的我问了公孙瓒,他一五一十都告诉我,现在我决定离开他。”

    曹cao听到这个答案更加目眦欲裂,上前一步想要捉住刘备,被赵云一个箭步隔开。“你都干了什么?“他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刘备没说话,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卖掉了在公孙瓒公司的股份,以个人名义接了一笔银行贷款,补上了徐县工厂买原料的亏空,给工厂续上了半口气,保住了几百户人家的饭碗。现在她是工厂的副厂长。

    但凡没有一个人在两人之间隔着,曹cao一定要给刘备这张笑嘻嘻的脸一巴掌,他朝水池子里啐了一口痰:“呸!你跟我睡完觉还算计我!“周围的路人都放慢了脚步,夹在中间的赵云红了脸。

    笑从刘备脸上掉下去,她靠近曹cao低声说:“你jiba上淬毒了是吗?我跟你睡过就要听你的?“

    “你有病!刘备你真的有病!“曹cao失态到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跺脚,”几年前那老头说我命不好把你搞到手能转我运,我看都是狗屁!你刘备是我的灾星,我遇见你就没发生过一件好事,你快把我的前半辈子都毁了,再跟你纠缠下去我下半辈子都要毁你手里。“

    男人撒起泼来比女人难缠一万倍——刘备深知这一点,抬腿就想走,曹cao抓住她的手臂,说:“你把我的胸针还给我。“

    “送别人的东西还有要回去的道理?算了,我刘备不是白要别人东西的人。“刘备将手插进兜里然后抬起手臂一挥,一个闪亮的小玩意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进喷水池里。

    曹cao愣住,刘备趁机掰开他的手指,疾步朝工厂里走去。

    “刘备,以后我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都是你逼的!都是你逼的!“

    跑远了,刘备只听见什么逼的,她转过头回骂一声:“你妈逼的,曹cao我cao你妈逼的!cao你全家的!“

    曹cao顾不上再骂回去,踢掉鳄鱼皮鞋撸起裤子,踩进水池,在层层叠叠的硬币和水流里找那颗好久不见的祖母绿宝石胸针。开车的许褚看得目瞪口呆,曹cao对他喊:“你看什么看?下来跟我一起找!“

    水池面积不小两个人摸了许久,许褚不得已给在招待所休息的三位同事打电话叫过来帮忙。五个人摸到天都黑了,连曹cao下午吐进来的痰都找到了却找不到比硬币大两圈的胸针。

    “哥,咱们别找了,估计胸针已经飘到太平洋。“水温变冷,曹仁被硬币扎痛的脚已经失去了知觉。

    “不行!“曹cao声音在发抖,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他弯着腰头都要探进水里,”那是我奶奶给她孙媳妇的,我要找回去给我老婆。“

    曹仁和夏侯惇相视无言。曹cao要离婚了,上个月典韦开车去接曹昂被有前科的卡车司机撞翻,二人双双丧命。曹昂去世后,丁洁一直沉浸在悲痛中,决心要与曹cao离婚。

    曹cao不知道自己爱不爱老婆,但他就是不想离婚。他准备了道歉和礼物,可她只说了一句话:“这些年你出去乱搞我从来没说过什么,现在我想离婚你什么也别说什么了。“

    现在曹cao将所有挽回的希望都寄托在那颗当年被他随手送出去的胸针上,希望它能挽回妻子的心。

    荀彧没下水,站在水池边上给水池子里的人打灯,他小声说:“可能你高估那个人了,说不定她扔的根本不是胸针。“

    说不定她扔的只是一枚没许完愿望的硬币。

    刘备头上罩着的破麻袋里有一股干燥的生棉花味道。她小时候每每到暑假都跟着母亲一起去雇主家采棉花,一天二十块钱,太阳落山后mama会带她去吃那种会插小伞的刨冰。在黄昏中,被艳红色素浸透的刨冰如同她现在眼前明暗娑娑的红光。

    刘备被贯倒在地上,一只手摁着她的头,一只手撕扯她的衬衫,衬衫质量不好,扣子接连蹦飞。哒。哒。哒。

    又出现一只手褪下裤子,掐上大腿,一只手摸进内裤手指隔着内裤插进yinchun,一只手掐着rutou,像滚珠子一样来回搓揉,再加上箍着她手臂和腰的手……一共有几只手来着?刘备头脑晕乎乎的,已经数不清了。

    传不出去,拔高声调喊道:“你们是谁?钱要多少我给多少?咱们有事好商量!”

    刘备很清楚这几个人是谁派来的,但她不想戳破,一旦戳破就没有再回旋的余地了。钢筋一样的手勒得她骨rou痛。

    几个男人没有吭一声,自顾自干着“工作”。两只手握着刘备的膝盖分得很开,xiaoxue暴露在空气中,像切开一个没什么水分的无花果。探进来两根手指在rou里来回挑弄,手指像是有电流一样刺激得阴蒂xiaoxue都变得酥麻,一直梗着的腰软了下去,胸前的樱桃也变硬。

    “刘厂长这是爽了呀,哥几个给厂长伺候好了!”

    令人作呕的声音。刘备抬起被麻袋裹着的头然后朝水泥地狠狠砸下去,立刻感觉头颅里面传来一阵巨响,脑子里立刻变得晕乎乎的。

    麻袋外面的人好像惊慌失措了,将手探进来确定她没有大碍,刘备找对时机一口咬在这倒霉蛋手腕上。那人发出尖叫咒骂,就当刘备洋洋得意的时候,一根粗长的yinjing插进她已经yin水直流的xiaoxue里。

    “哈~”刘备忍着没发出呻吟,但还是忍不住张开嘴哈气,那只手侥幸逃脱。一根皮带横在她脸上,隔着麻袋将眼睛勒住。刘备这次知道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身体里的jiba不但粗长,这人的腰也有力,抽插几十下后,因为紧张而收缩的xiaoxue就被捣软,像个小嘴一样吞吃着roubang,发出贪吃的吮吸声。刘备不由自主地开始挺腰往前送迎合强jian者的节奏,roubang整个插进去的时候正好吻上刘备的zigong口。

    一瞬间刘备感到脑子里有一片白光炸开,尿意涌上膀胱。她想收紧双腿却又被拉开,那人也感到异样,甬道里的jiba探进来一片新天地,动作也变得不加收敛。

    如李子般大的guitou来回顶撞zigong让刘备又痛又爽,身上不知道有几只手在游走挑逗敏感部位,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生理上的反应。想尿尿想高潮。

    正在cao她的人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把将她抱起来,轻松得就像拎起一条小狗。一手箍着腰,一手抬着大腿,给她摆出一个小狗撒尿的姿势。区别就是有一根jiba还在她xiaoxue里抽插。

    几根手指插在刘备嘴里,这次那人变聪明了,两手顶着她两侧的虎牙将嘴撑开,力气和角度之大让刘备都听到了下颌骨发出怪声。

    还没等刘备反应过来,就有一根沾着汗腥的yinjing插进嘴里,在喉咙里面来回摩擦,刘备想吐但喉咙偏偏做着吞咽的动作。那人舒服得发出一声叹息。

    身后抱着她的人加大了力度,xiaoxue内壁已经被撑得发麻,打成沫子的yin水顺着大腿留下来滴在地上。箍着她腰的手臂突然用力勒着,紧到刘备都产生了腹部皮rou贴到内里的jiba的错觉。那人的身体紧贴着她的后背,头发扎在她后脖颈上,身体里的yinjing又进了一寸,顶开体内秘境的小口。

    “唔唔—不行呃……”刘备在嘴里jiba抽插的间隙发出声音,但无济于事。那人每顶一下,就有一缕细小的尿流从花心喷出来。刘备在尽力忍耐失禁,无奈身下的攻势激烈,快感像不可避免的爆炸。

    guntang的jingye顶着zigong泄进去渐渐灌满,膀胱也渐渐排尽,变成眼前一滩水。完成射精的jiba拔出来的时候发出“啵”的一声。腰上的胳膊在搓揉她的腹部,帮她吸收刚刚射进去的jingye。

    刘备的嘴已经被jiba和阴毛搓磨红了,那人把手放在她后脑勺上,全都射进她喉咙里,来不及吐就全咽了下去,刘备没尝出什么味道,只感觉像加热过化开的龟苓膏,沿着她食道流进胃里。

    身后的人好心,没让她躺在尿里,而是往后坐了坐将她抱在怀里,分开还在因为高潮而痉挛的大腿,问:“谁是下一个?”

    之后的事情刘备就记得不太清楚了,她只记得有个人不愿上她,便在她泥泞的大腿间来回搓,搓到破皮,最后还是顶着花心射了。

    这多此一举的行为让刘备想骂,她抬抬头吸了一大口气,随后头一歪晕厥过去。

    关羽从市里下调之后,一直在几个县城转移,他到徐县派出所已经快一年了,干的还是协警的工作。每天应付来报警的人,写没人看的笔录,给领导跑腿,坐在工位上喝茶看书。

    关羽喝的茶是老家特产的云雾茶,派出所的同事老乡送给他的。老乡叫张辽,跟他一样都是山西人,深入了解之后,二人还发现曾在同时期上过同一所高中,此后更加熟络起来。

    张辽打完卡就出去买早餐了,关羽作为非正式员工只能泡好茶,开始低头写前几日打击摩托车非法揽客之后的报告。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领着一个女人疾步冲进派出所里。

    昨天晚上这个年轻人就来过一次,他说他老板今天下午丢了,关羽对这种报警都感到麻木,告诉他成年人失踪四十八小时才能立案。你再回去找找吧。

    关羽不是不想管,主要是晚上值班的两个人都是协警,没有执法权,想管也管不了。

    那年轻人愣愣地说:行吧,再找找再找找。

    今天一大早那年轻人又火急火燎地冲进来,几乎抓狂地对关羽说:“我找了一宿,电话不接人找不到,我等不了四十八小时。”

    女人态度比年轻人得体,她将手放在关羽手臂上,声音柔和但坚定:“警察您可能不知道,丢的那人是钢丝厂的副厂长刘备。”

    刘备。这个熟悉的名字关羽嘴里过了一遍,是那个住在隔壁带着弟弟过日子的女人的名字,穿着白色裙子挽着头发拎着买菜袋,让他无法将刘备跟厂长联系在一起。

    “我们有工人看到她被几个男人拖上车了…您也知道现在老厂长刚去世,现在是动荡时期,我们要是有能力去找也不会麻烦你们。看你们也挺辛苦的,收下这点薄礼去喝个茶水。”

    女人转换坐姿避开派出所的监控,从她拎着的小皮包里拿出一沓钞票。

    “收回去!”关羽压低声音厉声说道。幸好这时候张辽买完豆浆油条回来,糜竺估量了一下包里的钱可能不够贿赂两个警察就从容收回去了。

    赵云又将刘备的失踪详细说了一遍,张辽嚼着油滋滋的炸糕说:“既然这样,吃完饭我们就去找。”

    张辽把方向盘的时候习惯性捋起袖子,副驾驶的关羽看到他手腕上突然出现伤痕,四个点整齐排列点着紫药水,好像是被什么动物咬的。

    “怎么了?”关羽指指他的手腕问。

    “被猫咬的。”张辽耸耸肩。

    “那你记得打疫苗。”

    “不用,朋友家的猫,很安全。”

    警察随着赵云糜竺说过失踪地点找过去,查了路口监控,跟着犯案车辆来到远郊的废弃工厂。每个厂房都被从内部锁住了,他们一边让所里的人联系厂房旧主,一边挨个敲敲打打,问里面有没有人。

    赵云跟在他们身后扒门缝看,生怕漏掉一个。

    “警察同志,好像有人!”

    已经打算朝下一间厂房走去的关羽张辽被赵云叫停,退回刚才敲过的门前,扒着门缝往里瞧,确实有人在动的影子,但看不到人。

    厂房铁皮墙两米高有一个排气窗,关羽半蹲下来张辽蹬着他大腿借力攀上窗子翻了进去。张辽落地后至少有半分钟是没有声音的。

    关羽拍拍铁门,问:“怎么了,你看到她了吗?快把门打开。”

    “她在……等一下。”张辽声音犹犹豫豫,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过后,门从里面打开。刘备坐在角落里,全身上下只盖了一件张辽的警服,从胸乳遮到下体,还能看到红肿的大腿根。潮湿的头发细小的擦伤和干硬的精斑在她苍白的脸上构成一副狼狈的画作。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不知道是醒还是昏。

    关羽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裹住大腿,抱起来朝外面走去,刘备轻轻呢喃道:“我认识你……你叫关羽,你转正了吗?”

    “没有,我永远也没法转正。”关羽低下头压着声音说。

    刘备被送进医院,做完检查取完证据,糜竺托关系搞到高级单人病房,病房对面就是护士站。病房里面的墙壁和门都做了隔音处理,空气里都是兰花清新剂的味道,将外面弥漫着排泄物混着消毒水的味道的、吵闹悲哀的世界隔绝开。

    糜竺不像往常一样侃侃而谈,她叠着腿安静地削苹果。刘备穿着病号服身上贴着心电图看天花板。她看上去很正常,做检查的时候还跟赵云说笑,一副轻松的样子。实际上糜竺给她喂水的时候她牙齿还在打战,磕在水瓶口,发出“嗑嗑嗑 嗑嗑嗑”的声音。

    刘备住院第二天就有一群人要来看她,赵云挨个接电话做好安排。上午是工友代表看望和警察过来做笔录,下午孔融陈登提着水果牛奶接踵而至,三个人聊得天花乱坠、胡言乱语,糜竺躺在家属床上觉得自己才是病人。

    三个人从正午聊到夕阳,孔融看着落日说他们要走了,刘备挽留:“别走啊,留下吃个晚饭,医院食堂的土豆炖鸡块可好吃了。”

    陈登一脸难言地看了一眼孔融,解释道:“一会有人来看你,我们在这不合适。”

    他们走了,病房里又陷入静谧。糜竺把订购的点心一个个拿出来让刘备尝尝,结果刘备被豌豆黄狠狠噎到,糜竺赶紧提着暖水瓶去打水。

    糜竺回来的时候,刘备已经把豌豆黄顺下去了。糜竺扭着腰肢一脸兴奋,她说:“外面有人跟护士吵起来了。”

    刘备在病床上早就躺烦了,听到新鲜事就跟猫见了耗子一样,眼睛都放光,“把门打开,让我听听。”

    糜竺好心地照做了,刘备循声探头往外看。正在跟护士据理力争的曹cao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看到刘备,一脸惊喜:“这不就在这呢吗?我自己找到了,不用你们。”随后不顾阻拦径直走进病房里。

    曹cao现在的样子比一年前还要年轻,他踩着更亮的皮鞋戴着更贵的手表,衣着比上次见面穿的更休闲,但也更昂贵。他左手上有一枚崭新的钻石戒指,提着过度包装的精品燕窝。

    曹cao走进病房像走进自己家一样,随手把燕窝放在桌子上,燕窝盒子在众多别人看望时带来的水果牛奶里显得金光闪闪。然后他转身对着病床上坐着的刘备,说:“看起来你人缘不太好呀,居然只有我一个人来看你。”

    都被你吓跑了,刘备腹诽。但她面对曹cao只是低眉敛首的病人模样,恹恹地说了一句:“好久不见,曹总。”

    整个市只有一个人能叫曹总,就是眼前这个人。糜竺家是开连锁商超的,对曹cao只听过名字没见过人。

    “我听说你被人轮jian了。说句难听的,你就是活该,我早就想找人教训教训你了,谁知道被人抢先一步。”曹cao大喇喇地坐在病床对面的椅子上,一句话既出了气又将自己撇干净。

    听到这话糜竺削苹果的刀差点掉地上,从昨天早上到今天下午,没有一个人忍心在刘备面前提这事,就连来做比笔录的警察都斟词酌句的生怕碰到她的伤疤。

    刘备看见糜竺脸色大变,接过她手里的苹果和刀,说:“赵云回去拿证件快回来了吧,糜姐你去接接他,顺便和他一起去派出所把事办了。好吗?”

    糜竺明白她的意思,没说话低头拿包和外套,临走前剜了曹cao一眼,跟刘备说:“有事摁床头的对讲机叫护士。”

    “好的我知道。”刘备笑眯眯地连连点头,目送糜竺离开。

    曹cao站起来靠近刘备,手托着她的脸,居高临下地说:“刘备呀,你现在可真狼狈。”

    “狼狈”指的并不是现在刘备穿着病号服挂着心电图和氧气的样子。

    “这一年你过得怎么样?自己当老板没你想的那么轻松吧!当年你摆我一道的时候,有想到自己会落到这种境地吗?厂子没了欠一屁股债不说,自己还差点死掉。”

    “这不还活着吗。”刘备咬了一口苹果,忍不住顶嘴:“你是来干什么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哦?你知道吗?那你说说。”曹cao心情好,想多跟她逗逗。

    “你想从吕布那拿回厂子地皮,继续干你的地产项目。”。

    “让你猜对了。”

    “那你找我干嘛?”水果刀在刘备手里翻来覆去,她说话很没有底气。

    “因为你是受害者呀,我要给你讨回一个公道。”曹cao手指拂过刘备眼睛下面被皮带留下的勒痕。

    “呵呵,那你真好。”

    曹cao松开手,摇摇头:“不用谢,毕竟我们我们也上过几次床。我还记得每次插你的时候你小腿都会弹起来,高潮之前xiaoxue里都会抽筋,然后像狗一样叼着枕头叫唤。你还记得吗?”

    刘备面无表情,显示屏上的收缩压已经上了一百三。

    “刘备你年纪轻轻就高血压这怎么行,我那有上好的铁皮石斛,改天让人给你拿点。”

    刘备咬了一口苹果,看着上面的咬痕说,“没事儿我只是肚子痛,当时因为有个人太长,顶到我肚子里射精了,喉咙里都擦破皮了,你看。”刘备把苹果咽下去,张开嘴让他看。曹cao脸色阴下来,刘备笑着闭上嘴:“怎么了曹总,你一听说别人的比你长都不笑了。”

    曹cao一反刚才的态度,压低声音说:“你最好给我听话,别再耍小聪明,我来之前已经让人去学校接你弟弟了。”

    刘备不再得瑟,眼睛徒然睁大,“你想干什么?”

    “你听话就什么也没有。我也不是以前那个只跟你打嘴炮的曹cao,现在公孙瓒已经不在了,你要学会审视时度、自力更生。”曹cao坐在她的病床上,手攀上小腿,沿着裤管往上抚摸。

    “学长怎么了?”

    “没了?你不知道吗?一家三口自杀了。”曹cao冷笑一声,“也对,这件事袁绍锁的紧,你天高皇帝远的怎么会知道。”

    显示屏上的心跳计数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往前蹦——89、90、91……。

    “曹cao,你在吓唬我。”

    “你当我是什么?逗你玩?”

    刘备的手臂瘫下去,眼睛不停地眨动像是在刷新大脑。她不敢相信上次的争吵是她和学长见的最后一面,这一年她一直在脑子里幻想下一次见面,或许是她功成名就做出一番事业得意洋洋地出现在公孙瓒面前——“学长你看,没有你的照顾我也能做得很好”。也或许是她什么也没有又成为一个穷光蛋屁滚尿流地跑到学长面前恳求收留,那时候公孙瓒会生气会数落她,但也会摸摸她的头叫她:“阿备。”

    可现在学长无声无息地去世了,而刘备刚刚从曹cao嘴里得知这个消息。

    曹cao压在刘备身上,凑在她的耳边:“现在你已经没有后路了,我就是你的救命稻草,看你抓不抓。”

    刘备叹了口气:“你把我手指上测心跳的夹子压掉了,一会护士以为我被你杀了再闯进来。”

    这句话相当于默认了曹cao的行为,他解开裤子露出已经抬头的yinjing。

    “……医生说jingzi在体内最多能存活七十二小时,所以现在我肚子里可能还有……啊!”曹cao一巴掌拍在她的花xue上,此时刘备的xiaoxue经过前天的摧残还有些红肿可怜,一拍就开始出水。

    “你闭上嘴,别恶心我。”手指顺着发烫的yinchun摸下去,摸到后面褶皱收缩的后xue,连出一道水痕。他手指沾着前xue的yin水当润滑往后xue里探,后xue像是崭新的胶圈皮筋一样死死箍着他的两根手指。曹cao耐心十足的慢慢扩张,直到肌rou不再紧张,他扶着jiba挺腰插进去。

    “呃……”jiba可比两根手指粗多了,呻吟从刘备嘴里泄出来。曹cao揽住刘备的腰,翻过身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刘备一下子被贯穿在身下的jiba上。她的身体随着曹cao挺胯剧烈抖动,仿佛触电。yin水从前xue流到后xue里的jiba上,曹caocao得越来越利落。

    转身的时候刘备胸上电极贴被扯掉了,刘备伸手去捡想将其扣回来,却被猛烈的抽插一次次打断。

    此时护士站的实习护士小林正在写日志,抬头看到单人病房的心电图成了一条直线,心跳也渐渐归零,她知道这个病人刚经历过一次非常恶劣的轮jian,不会是自杀了。想到自己职业生涯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她心凉了半截,

    小林丢下笔冲进对面的病房,下午跟小林胡搅蛮缠的男人此时和病人躺在床上,盖着一床被子,病人面色潮红衣装完整躺在男人的怀里。男人给病人看自己的手机相册:“你看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小林一下子舒了口气原来是小情侣沉浸在往事里太专注,都没注意心电图平了。她走过去给刘备将掉了的电极贴重新贴上,手指触碰的那一刻感受到病人的心跳。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看着沐浴在落日余晖中的两人,小林欣慰地点点头,离开病房。

    “你……故意的。”刘备对自己体内jiba的主人说。曹cao回她:“可刚才你收缩得更厉害了,你也兴奋了吧?”

    没等刘备回应就将她压在身下,骑在她屁股上猛力抽插。刘备忍耐了半天的呻吟在这里松懈了,病房里回荡着yin叫和肌肤相撞的声音。

    “曹总,慢一点……我受不了…”刘备咬着枕头求情。而曹cao好像故意的,转换角度撑开她的肠道连连,将刘备cao得翻白眼。

    “刘备,你要是想在我这棵树下乘凉,可要适应好这个角色啊,

    “呃……啊啊什么,什么角色嗯……”

    “飞机杯的角色。”

    派出所所长对曹cao特别客气,一进派出所就给他端茶倒水让座,把刘备晾在一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被轮jian了。刘备在一旁翻白眼。

    “小关小关,把我那个好茶拿过来!”所长冲外面喊,没有回应,刘备说,我去拿吧。

    她走到办公区看到关羽正戴着耳麦看监控,将刘备被拖上车的片段看了一遍又一遍。刘备本人就站在他身后,“怎么了?”

    关羽摘下耳麦,说:“对不起。”

    “怎么了?”同样的话有说一遍,但意思不一样。

    关羽的声音压得很低,有重重的鼻音,他说:“对不起,明明证据确凿,却不能还你一个公道。这些人有关系有钱,我写了很多报告敲了很多次门找了很多人,但真的没办法……”他双手捂着眼睛,声音渐渐消失。

    “谢谢你,”刘备揽住他的脖子,将他脸上的手扒下来。

    “什么?”关羽停止悲伤,一脸诧异。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没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那,那是我该做的。”

    “你知道所长的茶叶在哪吗?”

    “饮水机下面。”关羽站起来帮她找。

    看着关羽穿着协警外套俊朗的样子,刘备忍不住问:“你说,你永远没法转正,是什么意思?”

    关羽把茶叶倒进茶壶里,“因为我在老家犯过事儿。”

    “有案底?”有案底能当协警吗?

    关羽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像是下定某种决心,“没被抓到,我明白我的意思吗?”

    刘备看着茶壶里转圈地茶叶点点头。“那你干一辈子协警吗?工资低没保险,还这么危险。”

    “至少稳定,至少我以为这是一份光荣的工作。”

    “实际上呢?”

    关羽笑了,笑的十分酸涩,“现在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感叹道。

    第二天是小年夜,大早上,关羽给刘备打来电话,他通知刘备,吕布和他的手下都被拘留了,公安局批捕的,下午如果有时间去公安局指认。

    刘备去公安局之前带着自己包的饺子去派出所感谢关羽,派出所里特别冷清,只有两三个人在工作。她问关羽,你们所长和那个队长叫张…什么的,去哪了?

    张辽,关羽提醒她,他们都因为吕布的事被安排停职。我也不打算继续做协警。

    啊?那你去干什么?

    保安?保镖?干什么都行。

    要不你跟我吧,虽然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但我保证我吃饺子绝对不让你喝汤,等我发达了你就是公司的头部人物。

    好哇,你说话可要算数。

    俩个人开玩笑似的你一句我一句,派出所门口开车的司机等烦了,不停按喇叭。“饺子趁热吃,记得来找我。”刘备留下名片走了。

    名片很新,上面还写着“钢丝厂厂长”的头衔,关羽忍着笑意将名片收进钱包。

    刘备在公安局看到了很多老熟人,刚从审讯室出来的吕布一看到她,就对她喊:“你行啊刘备,我真是小看你了,转眼就傍上曹cao,你们俩是蓄谋已久了吧,你搁我这钓鱼呢?”

    刘备没理会他,在公安局签完字就出来了,曹cao正在车上等她。曹cao正在玩一个蓝色绒布盒子,他随意地提起张辽。

    “谁?”

    “张辽,就是你被轮jian第二天和关羽一块去找你的人。”

    “哦,怎么了?”

    “张辽跟局长自首了,说他不但收受贿赂还参与了那天的强jian。”

    “局长怎么说?”

    “局长说他精神可嘉,下不为例,为了赞扬他这种诚实的精神,破例给他升职到市局。”

    “是局长的想法还是你的想法?”

    “当然是我的。”

    刘备不说话了,她伸手摸着自己手腕上凸出的血管,辗过一遍又一遍。

    “欸,你别生气,为了补偿你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曹cao把绒布盒子扔在她腿上,刘备打开盒子摒住了呼吸——盒子里面是曹cao和她第一次见面,她讨来的祖母绿胸针。被她假装扔进工厂门口的喷泉里,后来经营困难她将胸针当掉换了十五万。

    现在她看着这失而复得的宝石,心里发虚,干干地笑:“你……从喷泉里找到了?”

    “那倒没有,是我前段时间带着情人去买宝石,正好就在珠宝店看到了,居然和我奶奶留给我的那个一模一样,连缺口和宝石折射都一样,你说,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说不定,天下就有这么巧的事。”刘备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不是喜欢吗?我再送你一次。”曹cao拿起胸针,用打火机将针烧红。然后欺身贴上刘备,用手指捻她的耳垂,待耳垂都被搓红的时候,他将烫红的针穿过去。

    不知道是针钝了还是曹cao故意的,刘备觉得这段时间格外长,几乎能听到火针灼烧皮rou的声音,疼得几乎要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胸针很不合适地穿在刘备耳朵上,这个造型十分滑稽,但曹cao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你知道吗?我见你第一面,就想给你打一双耳洞。我就是想削削你的福气。”

    刘备疼得直流眼泪,她硬挤出一丝笑:“我有什么福气啊?遇见您才是我最大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