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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的雨露甘茶,茶香冉冉,清香扑鼻。涓涓细流的茶水冒着寥寥水雾,八只围在一起的白玉杯,被他准确无误的都添上茶水,一滴不洒。他正在等人。不过,这个人,也许不会来。“岚宇前辈好雅兴。”似笑非笑的声音从水榭轩外传来,顾青斟茶的手一顿,轻轻放下白玉茶壶。来了。云诩走进水榭轩,坐到顾青对面,打量着顾青。五年未见,这人一点也没变,照例规规矩矩的束着发,着黑色服饰。顾青相貌自然不如云诩出众,但他眉骨低,压着眼眶,且一双漂亮的金色瞳孔,便显得十分正气。“云道友别来无恙,如今你修为比我高,你这声岚宇前辈,我是受不起的。”顾青递上一杯茶,“今日我找你来不为别的事,只是想祭拜一下你师尊。”众所周知,空怀长老出自清韵宗,自然,他的牌位也在清韵宗等闲殿,其他地方虽立了墓碑,可终究不是真正的衣冠冢。茶杯已经落到云诩眼前,云诩接过茶,搁在桌上,“不是早说了,我师尊是死在一线天的,前辈要祭拜也该去一线天才是。”“你当年去玄武洲,如果我没猜测,你师尊的尸骨已经被你收回来了吧?”顾青客客气气道,“我就祭拜一下,也不做什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大的意见?”“你没资格。”云诩不愿与他多说,起身要走。“我没资格,你就有资格?”顾青转动着身下的轮椅,往后退了两步,他叹了口气,“知道你还在为当年的事记恨我,可本就是你的错,是你先行欺师,又推脱到我头上,如果没被空怀发现,你想逃避责任不是?空怀是我挚友,他误会我与他在一起了,我为保他声誉,结为道侣也没什么。后来空怀知道真相了,取消了,我也不觉得又什么,他开心就好。只是你,你犯了错,从头至尾都不承认是自己的错,承认一下很难?”云诩端起茶杯,面无表情的连茶杯带水摔向顾青。顾青转动轮椅,斜着避开,他眉宇间有些恼火:“云子皈,你过分了。”茶杯摔在地上未碎,只茶水流了一地。云诩冷笑一声:“究竟是不是我的错,你心里最清楚,你最好不要被我抓到把柄了,否则我要你命。”“好好好,你说是我的错便是我的错就是。”顾青怒道,“我不与你再争辩,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真是池塘里的荷花。”云诩留下这么一句不知是骂人还是夸奖的话,转身离开。“少主。”几个蓝衣护甲侍卫从满池荷花中跃出,愤懑不平道,“他也太嚣张了!”“有实力自然如此。”顾青缓缓转动轮椅,单手锤着自己的腿。“少主,你的毒又发作了?”顾青自己转动轮椅缓缓向水榭轩外去,道:“无妨,既然祭拜不了好友,留在这里也没意思。”刚出水榭轩,迎面走来一人,正是李之绶。“岚宇道友。”李之授作礼道,“好久不见,近来可好?”顾青笑道:“一方长老真是幽默,你看我这样像好的样?”“看起来情况确实不妙。”李之绶一哂,手指搭在手臂上轻敲两下。顾青注意到这点,挥退几个侍从,道:”一方长老是用什么私事要与我聊?”“我只是确认一下,计划真的失败了?一点回旋都没有?”“让你失望了,全军覆没。”暑去冬来,飞花入梦,眨眼已是二年之久。七月烈日当空照,晒得人恨不得泡在冷水里再也不出门。“怎么还不来,热死了!热死了!”江渔顶着片荷叶站在树荫下不断擦汗,她刚擦了没一会,汗水又密密匝匝的悬挂在脸颊上。“叫叫叫!叫个鬼啊!”山间的知了叫个不停,烦躁的江渔破口大骂,骂了会,终于在台阶尽头看到那个背负着千斤坠爬山的人。那人大概不过十七、八岁,挥汗如雨。因为常年的磨砺,他脸颊微微有些消瘦,眉眼间也尽是冷漠,因为他相貌清秀,这点冷漠并不会让他很难相处,只会让他横添一笔清雅的气质。他很快背着半人高的千斤坠来到江渔身边,放下千斤坠道:“安宁师姐,中午好。”“不好,一点都不好,热死我了!”江渔一把拽住风长安往山上拖,“说好陪我去找洛神花的,你快点!“你让我歇一下,好累。”风长安摇头,双手撑着膝盖,直觉得气血翻滚。“那好,就一会。”江渔勉为其难道。一会怎么行,必须半个小时!风长安咳出口血,艰难道:“安宁师姐我快不行了,我恐怕要死了。”江渔紧张的把他扶到树荫下:“怎么又吐血了?!都怪子皈长老不好,修炼也不是这么个修炼法,天天折磨你,他是变态吗?”风长安直点头,又咳出口血:“安宁师姐,我有句遗言……”江渔吸了吸鼻子,从袖中掏出丹药:“你别说话,张嘴。”“不,我一定要说完。”风长安痛苦的蹙起眉,又吐出口血。江渔被吓惨了:“你说,你说!”“我半个小时后再陪你去找洛神花行不行?”风长安余光观察着她的表情。自从get系统提供的血包,风长安就发明各种姿势吐血,花式作死,屡试不爽。“好好好!”江渔带着哭腔。“那我现在休息半个小时可以吗?”“好好好!”等等!江渔表情凝固,嚯得站起,“风无止!你整我!”风长安可怜巴巴,再吐口血:“安宁师姐,没整你,我不敢,都是我师尊那个变态……”话说一半,卡嗓子眼里了。云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满脸笑意,默默的看着风长安二人。他手里提着把剑,阳光折射在剑身上,流光溢彩。风长安:“……”我现在装死,还来不来得及?杀徒云诩道:“风无止,你精力很是旺盛呢。”“子皈长老。”江渔忐忑不安的飞快瞥青年两眼,垂头行礼,半句多的话也不敢说。“师尊,弟子错了。”风长安差点没给他跪,一说他坏话就出现,每次都这样,莫不是跟到他身后的!“态度很诚恳。”云诩点头。“师尊,弟子真错了!”风长安猛咳几口血,称着膝盖仰望云诩。“即是诚心悔改,那么,再爬一起吧。”云诩收起剑,笑眯眯道,“为师看你身体弱,多爬两次,强身健体,可好?”风长安嘴角挂着血,凄凉的像条风雨中的流浪狗,“师尊,弟子觉得会死人……”“给你一半柱香时间。”手掌翻转,云诩手心赫然出现个沙漏,他把沙漏抛给风长安,人畜无害道,“没爬上来,为师教你走刀山。”风长安:“……师尊你做个人好不好?”云诩道:“现在开始倒计时。”手中沙漏烫手如山芋,风长安颤巍巍抖落沙漏,当即吐口血,果断躺地上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