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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卖的时候,他还不太记事。亲生家庭的事情他已经模糊得想不起来了,生命最早的记忆都和这个小村有关。他曾以为自己就是这个村里的人,无忧无虑地在这里居住成长,走过村里每个角落。直到有一天,养父母生出了自己的孩子,孩子又得了病,他被卖掉换钱给那孩子治病……“不知道为什么,我怕他们认出我。我连他们还在不在这里都不知道,可能见到了我自己也认不得,但就是怕他们认出我,明明做了坏事的也不是我……”他又开始磨地板,双手抓着床沿。眼睛早已适应黑暗,陆澜能清楚看到他的表情。干净而哀伤,唇角干涩地抿着,拉出一条有些紧绷的线,紧张又倔强。懒得去分辨这究竟是演技还是真的,陆澜往里挪了挪,面对墙再次躺下:“上来吧,别想了,明天早点起来。”“真的吗?”景辰惊喜地提高了声调,“谢谢澜哥。”接着,背后就若有若无地挨上一个人。别靠那么近。陆澜半闭着眼睛想,话没有说出来。不过除了挨得有点近之外,小家伙一切安分。不多久,陆澜就睡着了。如果这时候他能知道隔天一大早会有疯子破门而入的话,他是死也不会软这一下心的。第24章早晨,陆澜是被接连响起的快门声吵醒的。皱眉睁眼,眼皮还没完全掀开,就听到一人轻佻地啧叹。“啧啧啧,看看,这都是谁啊?”心头陡然一震,一股凉意倏地从脚底窜到头顶。陆澜彻底醒了,猛然坐起来,瞪视正举着手机的段上锦。“你在干什么?!”“拍照啊。”段上锦笑嘻嘻地说着,手机同时传出快门声,然后他像是欣赏般端详自己的手机页面,露出满意的表情,“都拍到了,画面真是温馨啊!”“删了!”陆澜长腿一迈下了床,伸手要去抢段上锦的手机,被有防备地避开。“急什么,怕我会发给君山看吗?”段上锦往后退两步,靠在墙边,似笑非笑地看陆澜,余光稍稍瞥了下景辰,似乎并不把人放在心上。陆澜不跟他多嘴,直接又去抢手机。两人身量差不多,但段上锦心眼多防备严,陆澜的动作好像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扭打一阵,始终没有得逞。大清早就跟个疯子打架,陆澜自己也觉得幼稚。冷静下来,干脆作罢。眼神有点凉又有点厌烦地扫过姓段的。“我哥那边随便你发,别往媒体曝就行。不然,我会让我哥再也不见你。他做得到。”说完,甩门出去了。走出这套租用的农家小楼,陆澜深吸了一口气,想去井边洗脸,又想起洗漱用品都还在房间,只好折回去。推开/房门,眼帘映入非礼勿视的一幕。段上锦半个人压在景辰身上,景辰趴着,裤子被他剥了一半。陆澜推门的霎那,段上锦毫不留情的巴掌正打在年轻男孩儿白净的屁股上,雪白的皮肤立刻红了一片。段上锦边打便啐骂:“我喂不饱你是吗?还是你天生sao骨头,就爱爬男人的床?”话音未落,听到开门声,他扭过头来。陆澜和他四目相对。与先前拍照时的恶趣味不同,此刻他眼神冷漠,面色阴沉,就像生了气似的。但陆澜并不认为他真的在生气,他觉得他只是喜欢借着陆家兄弟的芝麻绿豆当理由,发泄自己永远过份膨胀的疯劲儿罢了。一如既往。他对陆澜露出恶劣的笑容:“怎么,要来3P吗?”陆澜懒得理他,走过去从床底拉出一个洗脸盆,里面牙刷牙膏都有。又从墙上挂钩取下一条毛巾,出门前望了一眼景辰。他还记得小家伙的豪言壮语,不确定他现在是愿意还是抗拒,只好试探问:“需要我帮忙吗?”“你能帮他什么?先撸硬了还是先插软?”段上锦语气不善,冲着陆澜挑衅。但陆澜只看着景辰,后者扭过头来。也许因为先前挣扎过,那张年轻干净的脸庞泛着红。眼神有些可怜,但看不出惧怕和退缩。陆澜便明白了,不再多说,无声地退出去。想了想,还是把门锁了。“啪——啪——啪——”连续几下,段上锦越打越用力,声音也越响亮。农村房子建起来不考虑隔音,这样的声响,有人路过或者隔壁房间都能听到。姓段的就是成心想别人听到,让景辰的脸丢尽。但景辰一声不吭,任他打。这样的打是有快感的,清晨的生理反应很快降临。床板不比城里酒店,硬邦邦的,和身下硬起来的东西抵着,既痛苦,又有种说不出的隐秘快感。段上锦打够了,把他翻过来。欺身半压,捏住他的下颌,眼神阴冷异常。“你不许上陆澜的床,谁让你上陆澜的床?”“我们什么都没做。”“那你跟他睡在一起做什么?”“......”景辰不觉得有必要对段上锦解释自己的原因,何况这人也不会信。他用行动换了个话题——双腿抬起,盘在段上锦腰上,然后撩起衣服,露出结实优美的腹和胸。“段总,做吗?”段上锦的鼻尖动了动,发出一声很低的“哼”,推开他:“你想得美,我再也不会cao/你了!”“哦。”景辰冷淡地说,“那我起床了,上午有澜哥的戏,我要去看。”“谁说你能去看他了?你以后离他远一点,你敢碰他,我就弄死你!”段上锦拽开他拉裤子的手,用膝盖顶住他双腿之间,不让他起来。景辰只是看着他,眼里没什么情绪。他们如果不将性/交进行到失神失智,彼此看对方,就是这样。没有感情,没有冷热。一个是恶劣的主顾,一个是予取予求服务周到会喘气的充气娃娃。谁也看不出谁在想什么。现在唯一明朗的情况,是段上锦不打算放过面前的小玩具。“小兔子,”他挺动膝盖,有一下没一下地顶弄景辰,面无表情地说,“其实我给你带了礼物,你要不要看看?”这问题根本轮不到景辰回答,他就从对面床上拿过一个盒子,对着景辰打开。里面是一套衣服。准确地说,是情趣道具——一套兔子制服。贴身质感的布料,一颗毛茸茸圆溜溜的兔子尾巴扎眼地立在盒子中央。还有一对兔耳朵。“好看吗?”段上锦问,眼中还是没有笑意,连玩弄那种都没有。景辰面不改色:“不错。”“穿上。”“好。”不出二十秒,景辰就换好了衣服。兔子制服十分合身,就是太薄了,布料也带着凉意,又是冬天,他冷得有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