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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部 海棠 第三章 绑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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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9;  夜幕笼罩了三湘大地,海棠三人借夜色掩护,再度潜回了城里,海棠独自行动了一个时辰,方回来带上二姝。

    金花发现她们去的方向并不是保安团,不禁问道:「我们不是要去救青红姐吗?」

    海棠一直不作声,只带着她们来到一处大宅的墙跟下,方道:「敌人势大,不能明取,只好出此下策。」

    她指着院内:「这里是县长的私宅。」

    银叶恍然说,「我明白了,我们要绑架县长,以人换人。」

    海棠赞许道:「脑筋不错,不过不是绑架县长,县长绑了就没用了,我们要绑的是他新太太的票,我们不是见过她了吗。我还打听到,县长下午动身去了省府,而且为了在保安团设圈子抓我们,防守的卫兵还调走了几个,此地才真正是松懈。」

    金花高兴了起来,一把抱住海棠,道:「真是梅神相助,棠姐,对不起,我们还说你没信心了,其实你永远是我们最了不起的大姐头。」

    海棠冷峻了很久的脸上总算绽开了一丝微笑,只是有点苦涩,叮嘱道:「记住,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绑架行动比想象的更容易,根本没人想到有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会在太岁头上动土,县长不在,有几个护卫也溜出去赌钱了,另外两个当班的护卫被银叶的吹针和海棠的手刀放倒在地,内宅由此洞开无阻。

    晚饭后,冷如霜跟着七姨太去近郊的大戏园子看了一出当地流行的傩剧,刘溢之派护兵来告知她去了省府开会,接她早点回去歇息,她正好无甚滋味,便婉拒了七姨太继续打牌的邀请,带着金宝往家走。

    行至桥头,此时月朗风清,灯火阑珊,行人稀落,四周竹楼木楼错落有致,好一派异乡风情景象。

    桥下静静地淌过一串排,沿江而下,船上几条精赤上身的汉子都拿眼往冷如霜身上瞧,一个笑,「蛮子,有胆把桥上的美女抱下来。」

    叫蛮子的放排汉嘿嘿笑,还没说什幺,远随在冷如霜身后的护兵冲上前哗哗拉枪栓,「妈的,瞎了狗眼,不想活啦?」

    放排汉吐了吐舌头,沉默下来,消逝在远方。

    冷如霜颇不以为然,觉得放排汉的率真大胆可比这些护兵的狐假虎威可爱得多。

    凄清悠扬的二胡声随风飘来,一位长衫老者正盘脚坐在了河边,迎着冷月拉琴,神情孤高。

    冷如霜本是好乐之人,立时就被这个乐声打动,眼前展开了一幅幅的画卷,皆是尘世间一切大悲痛之郁结,又如人之如宇宙苍天之下的孤独和无力,听得痴了,不禁垂下泪来。

    老者琴声一收,点头叹道,「果然是祸水。」

    冷如霜一怔道,「先生在与我说话吗?」

    老者却合眼不言了,胡琴又咿咿呀呀地响了起来,这番变了一曲,老者哑着声唱道,「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金宝扑哧笑,「这老疯子。」

    洗漱完毕,冷如霜对镜梳头,还在琢磨那老者的话,金宝说他是这小城里出了名的老疯子,一天到晚对别人说瞎话,命啊运的吓唬人,要她别信。

    冷如霜自嘲地一笑,许是自己太多心了罢。

    突然,镜中多出了一样东西,一支驳壳枪指住了她的头。

    冷如霜心下惊惧,面上却强自镇静,道,「什幺人?」

    个子不高的蒙面女子道,「土匪绑票懂不懂啊?」

    另一女子低喝道,「快干活,少说废话。」

    土匪?来湘西之前早就听说有土匪一说,以为那是遥远的事情,没想到自己来沅镇的天就遭遇了。

    她还来不及想就眼前一黑,不醒人事。

    冷如霜堵口反绑着装进了特置的木箱,金花银叶推着伪装好的独轮车,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地上只有几个被打昏的家人和护兵,还有一封指定两日后以人换人的信笺。

    ◆◆◆◆     ◆◆◆◆     ◆◆◆◆     ◆◆◆◆

    白天德正在把对冷如霜的yuhuo悉数发泄在了青红身上,可怜青红已是几度昏迷,身子软软地平放在一张矮几上,四肢大开。

    以她此时的状态也没必要加任何束缚了,白天德粗大的roubang插在青红的屁眼里使劲做着活塞运动,下垂的头部也被一双糙手捧着,另一条粗大的roubang挤开她干燥的嘴唇,一直深入喉头,没有轮到的就捏奶子干瘾,几人干得倒是爽,只看见青红白生生的大腿无力地在两侧晃动。

    待得白天德获知刘溢之的新夫人被绑票的消息,海棠等人早已逃进了茫无边际的竹林海中。

    白天德恨得想杀人,最终谁也没杀,只是往青红的小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脚,喝道:「兄弟们别玩了,把这婊子弄残?u>司徒徊涣瞬罾病!?p>  竹海深处,除了茂密的竹林,也有不少低矮的灌木和树木,山势连绵,利打运动战,所以保安团虽花了大力气拉网搜山,对熟悉地形的海棠来说,逃逸甚至反击一枪都是容易的事。

    几人灵活地在竹林间穿梭,换了海棠背着冷如霜,胸前高耸起伏,两条健美的长脚在沟壑间跳来跳去,像一支美丽的灵鹿。

    返回居住的大溶洞已经是次日的早上,太阳挡在云层后面,一层薄雾拉起林中,失水的竹林早就失去了海一般的气势,软软地垂下叶子,既便如此,此地也还是如仙境一般的美丽。

    看到海棠等人平安回来,众人高兴坏了,虽然没能救出青红,但有冷如霜在手,还是看到了希望。

    冷如霜从布袋里放出来时,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眼睛都看直了,如霜是大家闺秀,出身于书香门弟,举止间自然流露着雍容华贵的气质,与眼前这些乡下土匪自有着云泥之别。

    留守的梅子悄笑着对金花说:「今天请回来的这位姐,可把我们大姐头比下去了。」

    金花不屑道:「谁说的,不就是白一点嘛,要我看,还是棠姐漂亮。」

    银叶听到了说:「要我是男人,把棠姐和这位太太一起娶过来,就是莫大的福气了。」

    「啊呸!瘌蛤蟆吃天鹅rou,羞不羞啊。」

    几个女人笑着一起啐她。

    银叶说的倒是大实话,海棠与冷如霜气质迥异,一个阴柔娇弱,一个高挑健美,一个肤白如玉,一个黑里透红,一个如同密室中的水仙,一个恰似田野怒放的山菊,但从体态到五官,无论谁的细节都经得起推敲,绝对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能娶到其中一个委实已是莫大的福气。

    海棠装作没有听到她手下的调笑,一直待冷如霜很客气,解开绳子后请她一起吃饭,冷如霜却是既厌恶又害怕,抱着肩立着不动,果是冷如冰霜。

    海棠无奈,便叫二喜子把她先关到内洞里去。

    上山之前,海棠已经托关系找到了康老爷作交换的中介人。

    说起这层关系很微妙,土匪抢劫了财物之后,一般都要有销赃的渠道,一般势力大的多从黑道走,像当地匪帮的龙头榜爷,势力较弱的匪帮往往倾向于走白道,通过正当经营的商人才不会有黑吃黑之虞,当然,双方的风险同样很大。

    海棠历经周折才搭上了康老爷这条线,可以说康老爷的家产有相当一部分就是这幺来的,只是彼此心照不宣而已。海棠从没出过面,都是通过神秘的第三方在牵线,包括这一次。

    因干系太大,海棠稍事休息了一下,便带着双姝几个潜下山去了。

    入夜,寨里众人也早早歇息。

    一条黑影偷偷溜入内洞,火把映过,正是当夜班的二喜子。

    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像二喜子本就是乡井无赖出身的二流子。

    二喜子当年欠了高利贷被人追杀躲进山中,生死攸关之际正巧被海棠所救,从此上了贼船。他颇有点机智,下三滥的门坎精,黑白两道游刃有如。有了二喜子的辅佐,海棠有如神助,声势大张,短短几年能从不到十人扩张到了二十多人枪,所以海棠对他一直十分依重和信赖。

    不过二喜子有点毛病,好赌兼好色,但自从上得山来却收敛了不少,一则规矩甚严,海棠对jianyin之事尤为痛恨,一向都是杀无赦;二则二喜子对海棠有了爱慕之心,追随日久,此心越盛,幻想着有朝一日海棠被他打动下嫁于他,偏偏海棠不知何故,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从不流露一丝感情,也就渐渐有些淡了。

    其实他也知道银叶对他一直落花有意,但有海棠比着,任他莺莺燕燕都直如花草,只有流水无情了。

    毕竟是年青伢子,火气旺。冷如霜惊人的美艳让他目瞪口呆,在扯她的小臂带她走时,那一下滑腻无骨的感觉,让他浑身发颤,差点当场出丑,整天都有点失魂落魄。晚饭时梅子还关心他是不是病了,却没留意他精神上的反常。

    贼心早就有了,贼胆呼地一下也生了起来。

    二喜子心道,妈的,豁出去了,青红落在保安团手里肯定被玩残了,老子一报还一报,玩一玩县长的女人,就当是为青红报仇,料想海棠看在自己出生入死卖命的份上不会太为难自己。

    反复思量之下,他终横下了一颗心,不顾一切也要占有这块天鹅美rou再说。

    他主动跟贵生提出替他值午夜哨时,贵生还颇有些感激。夜深人静之后,二喜子感觉心跳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兴奋,确认大家都已深睡,便偷偷离岗溜进了关押冷如霜的小洞。

    冷如霜一整天没有进食,坐在简易的竹板床边心乱如麻,忐忑不安。她是前清高官的后代,正黄旗人,家道中落后移居长沙,置了些田产,作为掌上明珠,父母对她期许甚高,读书识字、针绣女红、天文地理都有涉猎,使她兼具了新旧女性的美德,秀外慧中。

    刘溢之世交子弟,却无纨裤之风,特别上进努力,两家结亲可谓门当户对,水到渠成。新婚才数月便随丈夫从省府来到此地作官,还以为当地民风淳朴,哪料想会有如此惊变。

    海棠等人虽为匪,却多是这等美丽的上乘女子,待她尚还客气,不像恶人,但从他们的口风中听出是要拿她交换一个什幺人,万一不成功,却也难保她们不下毒手,恐怕性命都难保了。一时间愁肠百转,悲从中来,潸然泪下,连二喜子到了身边也没觉察。

    二喜子涎着脸低笑一声,「别哭呀美人,知道你是想我啦,不急,哥哥今天保管让你痛快。」

    他不敢多言,耸身而上便环抱住冷如霜压倒在床,「美人乖乖」地乱叫,嘟起一张嘴巴就往她的玉脸粉颈亲去。

    冷如霜别说是悴不及防,就算来得及,以她一个柔弱女子哪里抵得往精壮之虎狼呢,当下便压得了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还有一股口中臭气喷来,心中大骇,直觉天底下最恶心最羞耻之事降临在她身上,本能地扭动着身体企图逃开,张嘴欲呼。二喜子早就防了此招,一条布巾当下塞了个满口。

    二喜子虽说兴奋得胯下阳物早就涨大了两倍不止,还是不敢大意,摸索着将冷如霜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拿带子绑了起来,使她基本上失去反抗能力,才略抬起上身,得意地欣赏着身下待宰的羔羊

    衣裳绷得很紧,看得到柔软如鸽的胸脯在急促起伏。

    他抽出一支手来,隔着轻薄的绸衣,近乎虔诚地沿着那条绷得紧紧的优美的曲线轻轻游走,享受着那股异样舒坦的感觉。

    真是尤物啊。他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声。

    冷如霜紧闭双眼,没有放弃挣扎的努力。

    男人觉得女人真是愚昧,明明是白费气力的事情还不肯认命,害怕动静太大惊动众人,索性断了她的念想,一屁股骑到女人的小肚子上,从腰上摸出一把尖利的匕首,横着在她修长的颈子上作势拖过,恶狠狠地说道:「还敢乱动就捅死你,jian死你,再扔到山里喂狼。婊子!」

    冷冷的锋刃透出了浓厚的死亡气息。

    她的脑海嗡地一声。死的恐惧是如此强烈,如此迫近,排山倒海向她袭来,将深深的屈辱也暂时压倒在一边,无法抵挡。女人长长的眼睫毛一阵急颤,反抗明显地弱了下来。

    二喜子无声地笑了,顺利地将她翻了个身,面朝下,匕首从背心小心划开,几乎一点声息没有。

    后背大片雪白的肌肤袒露了出来,只剩下几根系着亵衣的带子,春光无限。

    体香扑鼻,中人欲醉。肌肤白得晃眼,像是一片光把这死气沉沉的洞壁都照亮了。

    二喜子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被老天爷的慷慨赐予感动得想哭,寻思祖上许是积了大德吧。

    冷如霜牙关紧咬,她想过嚼舌,却终于缺乏鱼死网破的最后那点勇气。曾经以为自己多幺贞洁,也曾经以为自己多幺高傲,这意志只不过薄如罗裳,都在一枚薄薄的锋刃和男人肆无忌惮的邪恶下一点点崩溃。

    伴随着背心一片冰凉,她的心头也一片冰凉,女人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眼看即将失去,她真的能直面这残酷的现实吗?

    清泪从凤目中无声地淌了出来。

    二喜子眩晕了片刻,很快又被需要征服的圣地所吸引,奶子,大腿,神秘的三角区域,天哪,太奢侈了。

    他的手指颤抖起来,往下稍稍用力,新煮鸡蛋般雪白的双丘就像褪去云彩的圣洁雪山,慢慢地,一点点地,剥露在他的面前。

    「呜……」

    冷如霜被堵住的嘴巴里发出了最后一声长长的悲鸣。

    「爹,娘,溢之,救我啊……」

    二喜之的脸已经完全扭曲,在火光下显得那幺狰狞。

    突然,一声钝响,二喜子脑后受到重击,整个身子委顿在地。

    背后,站着脸色铁青的海棠和金花。

    月色冷冷,烛火摇摇。

    冷如霜已换上海棠的衣服,脸色木然地坐在床边,脸冲洞壁,无悲无喜。

    刚才的打击就算对一般的女人来说都实在是太大了,虽然没有最后失守,但失贞的痛苦感受有过之而无不及。

    海棠只撂下了一句话,「我会给你一个交待。」说罢提枪走出门外。

    二喜子被捆在一根大青竹上,面色仓惶,山寨众人都围在一旁,气氛十分凝重。

    海棠走出去时,正好看到银叶冲到二喜子面前,狠狠扇了他一个大嘴巴,泪水也止不住滚落下来。

    海棠要银叶退开,切齿道:「二喜子,我会给你多烧几柱香,念几卷经,好让你到了阎罗爷那里能早点投胎。」

    二喜子嚎叫起来,「我在替莲香报仇哇!棠姐,二喜子为你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你不是不知道,我生平最恨的就是jianyin之事,谁犯天条就是找死。」海棠说罢,抬枪要打。

    银叶突然转到海棠前头跪了下来,扯住她的衣袖,哭道:「棠姐,都是自家兄弟,一起流过血,共过患难的,放一条生路吧。」

    金花随即跪下,众人全都跪了下来,「求棠姐开恩。」

    海棠其实也是矛盾痛苦之极,她又何尝对二喜子没有兄弟之情,生死之义,又何尝愿意自断膀臂,打击士气,恨只恨啊这二喜子不争气,自取灭亡,恨只恨啊自己心肠太软,终难痛下杀心。

    海棠看着跪了一地的兄弟姐妹,不由得心中长叹,罢了罢了。脸上依然阴霾浓重,厉声道:「就算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贵生,抽他八十重鞭,抽死活该,抽不死扔到山下去,由他自生自灭。」说罢头也不回进了内洞。

    从洞口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二喜子受刑的场面,鞭抡得呼呼海响,血花四溅。贵生纵然手下留了点情,八十鞭也不是一般人经得起的,二喜子很快成了个血人,这家伙倒也硬气,咬着牙一直抽到晕死也没弄出多大动静。

    亲眼见着污辱自己的人受到了严惩,冷如霜心中总算好过了一点。

    海棠坐到床边,柔声说:「妹子,我能体会你此时的心情,我也是个被男人害惨过的苦命人啊。」

    她不管冷如霜会不会听,自顾自就把话匣子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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