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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嗨的大纲

    时间大概是都铎王朝末期

    赫伯特是12岁就入了阿诺德家的赘婿

    14岁时比他大一岁的老婆阿诺德就给他生下了第一个男孩汉弗莱

    但是虽然结合成为了夫妻

    阿诺德对赫伯特却并没有什么发自内心的喜爱之情

    作为小贵族的女儿她一直接受的教导是为了嫁入一个能让他们家真正在伦敦立足的大贵族

    但父亲将她嫁给赫伯特的原因竟只是因为赫伯特的父亲曾经是亨八舅父的得力下属

    进而他预言赫伯特的未来不可估量

    但阿诺德却不这么认为

    十四岁的赫伯特和十五岁的阿诺德几乎是两个极端

    赫伯特之前一直待在郊区的乡下 他青春力壮情感热烈却也不懂规矩礼仪

    阿诺德从小就被父亲带着在贵族圈子里面交往 她安静 不露声色 知理知节却也冷淡疏离

    赫伯特对自己的妻子有着少年的心动与爱慕

    但他也知道阿诺德并不爱自己

    可他还是爱慕着她

    他不停向他人追问着阿诺德会喜欢那种人并把自己装扮成那个样子

    但是阿诺德只会抿嘴笑着看他在那里拙劣的表演自己最近新学来的贵族礼节或者从哪本书上看来的晦涩句子

    他从没有听到阿诺德真的笑出声来

    但他看得到阿诺德眼中的嘲讽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赫伯特二十二岁

    为了迎娶苏格兰的公主护国公准备了一支庞大的迎亲队伍

    赫伯特在伦敦的日子里也曾因为他那位并没有见过几面的父亲而受到这个大人的照拂

    所以这次当护国公问他是否愿意一起去往苏格兰时他同意了

    在和阿诺德相处的这八年里他已经看清了

    阿诺德不需要一个爱她的丈夫

    她只需要一个能满足她成为大贵族心愿的丈夫

    赫伯特只能庆幸阿诺德虽然瞧不上自己但也没有出格到像其他小贵族的妻子一样去攀附大贵族成为某位贵族的情妇

    但得不到妻子的爱还是让他难受至极

    临出征的前一个夜晚赫伯特走进了阿诺德的房间请求和自己的妻子结合

    他诉说战争的残酷希望妻子能怜悯自己一番

    可阿诺德只是将他迎进房间让出了自己的床

    在赫伯特年少的时候他那未成长的东西就让大他一岁的阿诺德恐惧婚床如同异教徒恐惧刑架

    好在她早早便生下了汉弗莱而且这个男孩很健康没有夭折否则她又要受一番苦刑

    最后赫伯特还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半夜走了

    但是谁也想不到这一去赫伯特就在苏格兰待了快十一年

    和赫伯特分开后阿诺德的人生并没有什么改变

    在前几年是这个样子的

    但是在汉弗莱十六岁的时候阿诺德所在的街区新来了一名炼金术士

    那是个叫吉姆哈克的家伙貌似还是个异教徒

    但他也确实有几分本事

    阿诺德不清楚他的炼金术是否真的能点石成金

    但他听自己的朋友们说

    这个吉姆在治疗梦魇和恶灵袭扰这种事上十分有效果

    阿诺德想到汉弗莱最近以来每日清晨表现出来的萎靡样子想着要不要请那个炼金术士来为汉弗莱治疗一番

    翌日一名比汉弗莱大不了多少青年拿着信件敲响了阿诺德家的门

    一双如天空般湛蓝的眼睛让阿诺德恍惚间以为自己看见了刚来自己家时候的赫伯特

    吉姆十分活泼在向他问过好后便积极问起汉弗莱的情况

    阿诺德让女仆带他去找自己的儿子然后自己转身去了书房看书

    一个白天过去吉姆并没有离开

    而被他治疗的汉弗莱则显得有些羞赧

    这个孩子从不敢给自己的母亲说明自己干了哪些事自然这次也是一样只是怯懦的把头低得更低了

    阿诺德无奈只能留吉姆吃一顿晚饭

    用过饭后吉姆又在阿诺德的关注下给汉弗莱做了一番检查

    最后他给阿诺德打包票她的儿子的病情自己有法子治好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个治疗前前后后持续了快两个月

    汉弗莱的改变也只是从单纯的低落疲惫抑郁变成极端乐观和极端悲观相互交替

    阿诺德不懂这是不是病情好转的迹象

    但是另她感觉有点难堪的是她能明显感觉到那个吉姆·哈克对自己若有若无的讨好

    不知道是谁给出的消息说赫伯特战死在苏格兰自己已经成了寡妇

    这个十九岁的年轻人怜悯混杂爱慕爱慕混杂怜悯的接近这位孩子只比他小三岁的年轻“寡妇”

    阿诺德有些哭笑不得只是看着吉姆哈克笨拙的来关心自己讨好自己

    她之所以能辨别出来这些

    是因为赫伯特也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

    其实她也很久没有收到赫伯特的信了

    这几年间赫伯特有时候半个月便寄一封信来有时候大半年也不会写信

    阿诺德对收到他的消息的态度和对他是否能回来的态度是一样的

    或许赫伯特明天就会回来

    或许他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或许是最近想赫伯特的次数有点多

    阿诺德从一名和自己一样丈夫在苏格兰驻守的女士那听到了苏格兰那边的消息

    大概在三个月前赫伯特在苏格兰的一次小冲突中受了重伤据说医生和牧师都守在他的床边可能上帝也在考虑是否该让他升入天堂

    阿诺德为此感到有些不安

    她的父亲在主持完她和阿诺德婚事后不久便离去了

    自己无法继承到父亲的爵位而赫伯特又下落不明

    家中的金钱虽然还够却也不清楚能否坚持到为汉弗莱娶妻

    为现实所烦恼的阿诺德又请了几个人去往苏格兰带上信件去看望赫伯特

    可这一去又是半年仍然没带回什么消息

    在等待消息的期间汉弗莱的“病”终于治好了

    他患了相思病喜欢上了一名来自法国的女孩

    最终在吉姆的引导和母亲的默许下带着金银踏上了欧洲大陆

    而他离开后阿诺德的家里只剩自己和两名女佣以及偶尔上门的吉姆哈克

    他对外称的是需要来治疗阿诺德的失落症

    对苏格兰的情况有所了解的人对此表示理解

    可这个年轻人也只能给阿诺德的生活来带点点调剂

    他也能发现阿诺德的心不在焉

    他祈求阿诺德将视线放他那里多一点

    但阿诺德给他的回应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明明还这么年轻。”

    可喜欢阿诺德的可不止吉姆哈克

    在伦敦的教士里有一位快四十的刚从欧洲大陆回来的罗马天主教教父也喜爱这位矜持美丽的夫人

    但他的手段却那么的肮脏

    对着新教的阿诺德用尽言语来侮辱

    并不止一次想将她拉进忏悔室的后面

    阿诺德在伦敦并没有什么可靠的男性亲人或朋友

    赫伯特也是

    自然向她伸出手来的人都带有不轨的心思

    最终需要一个挡箭牌的阿诺德还是选择了吉姆哈克

    但她也没有存着与他发展过密关系的心思

    可这拦不住有些嫉妒她希望她出丑的人的恶毒心思

    纵使阿诺德并不认为自己爱着赫伯特

    但她也不认为自己会因此而不贞于他

    可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在她将吉姆斥责了一番要求对方就此离开自己后另她更不安的是自己居然怀孕了

    因为怀着汉弗莱时的年纪太小她只记得怀孕时的艰难和生产时的痛楚

    而到三十二的年纪再次怀孕等到腹部膨隆出弧度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可已经晚了

    她尝试把自己泡在冰水中落掉这胎儿可这除了把自己冻得无法起床外没有别的作用

    而时常关注着她的吉姆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终于在一个夜晚他从二楼窗台翻进了阿诺德的房间里

    虽然为阿诺德不想要自己的孩子而感到痛苦但吉姆也明白当初的一切只能算是意外自己的感情永远只是单向阿诺德明显不爱甚至可以说不喜欢自己

    可他还是祈求阿诺德就算为了自己的身体考虑不要再采取那些过激的堕胎手段因为在他搬来伦敦前的游历日子中他见过太多的女人因为那些手段而死去

    他对阿诺德说这段时间他会照顾好她

    但阿诺德问:“我的丈夫离开家快十年了 我这个时候却怀孕生子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吉姆说他会对外宣传为她治疗头风症来应付过怀孕这段期间

    但对于阿诺德说的孩子一生下来他就带着离开的建议他却没有轻易松口

    他会对外说这个孩子是个可怜的孤儿但并不愿意带着孩子离开伦敦

    在赫伯特缺位的这段时间如果没有一个可靠的男性在阿诺德身边她会遭遇各种危险

    他寄希望于阿诺德会用对待丈夫的态度对待他但是他只想在那名真正的丈夫没有回来的这段时间好好保护阿诺德

    就像那次意外发生之前的时候一样

    就此因为头风症一出门便会剧烈头疼的阿诺德闭门不出了

    那两名女佣也被打发去了阿诺德的另一处房产

    于是阿诺德家中便只剩下了她和吉姆

    大概是出于作为炼金术士的严谨吉姆在厨艺上竟也有不小的天赋

    而且因为女佣被打发掉这名年轻人开始学习如何打扫整理好阿诺德的房子

    自然地在收拾整理的过程中他发现了这个房子里发现了赫伯特的痕迹

    在二楼比阿诺德房间更靠里的那个大房间是赫伯特的领地

    阿诺德的父亲为他准备了一个几乎卡到天花板的大书柜

    书柜上摆放着赫伯特的书、日记和学习笔记

    还有一幅三口之家的油画被好好装裱挂在床头 墙角的箱子里放了一些用旧的武器盔甲

    吉姆在给汉弗莱治疗时听他讲起过这位男主人

    汉弗莱曾不止一次抱怨赫伯特对他的严苛要求以至于在父亲的对比下母亲除了冷漠了一些却更让汉弗莱亲近

    在外人的消息里这位阿诺德夫人的丈夫是个十分完美的人纵使人们对于私生子是否可以继承爵位存疑但这位先生并没有选择等皇帝给他批准继承生父的爵位而是去往了苏格兰打仗

    除了阿诺德外他不与其他人联系

    人们只能从零散的战报和小道消息揣测他是否还活着而且不少人都已笃定他在战场上失去了性命

    吉姆只大概扫了扫房间里的灰尘便离开了

    这位赫伯特先生的房间如此充实和阿诺德只有一个梳妆台的房间对比强烈

    赫伯特先生的房间里到处是自己家庭的痕迹

    阿诺德的房间里只有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吉姆觉得自己不该如此敏感

    但他感觉知道了阿诺德可能也不爱自己的丈夫后他更开心不起来

    模仿总是最简单的

    但要是她心里其实还有别的人呢

    在阿诺德怀孕的这大半年里吉姆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把她照顾得很好

    但不清楚这个孩子是否是知道自己不被母亲喜爱在阿诺德肚子里的时候便一直折腾她

    甚至还未足月便急着从她肚子里出来

    这个早产的孩子生出来的时候是如此弱小但她还是将自己的母亲折磨得濒死

    吉姆将孩子从产婆手上接过来只匆匆看了几眼便递给了从乡下雇来的乳娘然后在阿诺德的床边守着她醒来

    昏睡了许久

    醒来后的阿诺德提起来的却只是让吉姆带着孩子离开

    她浑身疼痛至极实在是给不出什么好态度

    但就算是冷着脸呵斥吉姆

    吉姆也只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为行动不便的她擦洗身子以及疏通乳道

    从未为人哺乳过的阿诺德原本是感到不堪的

    但这次的生产不同于十五岁那一次

    十五岁她生下汉弗莱只几天后乳汁便停止分泌了

    但这一次纵使她已经修养好了身体

    但那乳汁却没有停止的意思

    每日起床和入睡前胀痛的rufang甚至还能濡湿最内里的衣物

    最后阿诺德不得不默许吉姆的行为

    一直到她那早产的女儿过了一岁生日她的泌乳才有停止的意思

    这些日子里她也偶尔出去交际和打听消息

    因为嫁给法国的那位玛丽和现在的伊丽莎白女王的争端英国国内新教徒与天主教徒间已经有流血事件出现

    伦敦的街道上每日都可以看见因为“异端”而互相争论的人们

    她和贵妇人聚在一起时也听见过她们对于现在风气的抱怨

    阿诺德感到不安

    回家后便不停催促着吉姆带着孩子离开

    尤其是在发现那个女孩偏偏继承了自己这样少见的绿色眼瞳后

    她更加焦躁不安了

    以至于有一次一名十几岁的贵族小姐从她背后扑来在她耳边问她是在哪家农户手上买进的牛奶在她身上留下这么浓的奶香时

    她都失去了以往的冷静

    犹豫着回答的同时考虑她是被人怀疑了什么?还是这个问题只是单纯的疑问?

    事情还是朝最坏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起因是因为吉姆顾的乳娘在购买面包时带上了那名女孩

    那双少见的绿色眼睛当即引起了许多其他贵族的下人的揣测

    这些闲言最终传入了那些本就无所事事的贵妇耳中

    不少本就对阿诺德看不惯的贵妇人只大概联想了一下便理所当然的将这个事想到“赫伯特守活寡的夫人和异教徒吉姆偷情生子”上了

    但女人的闲言只是对阿诺德的名声有碍

    听到了这个闲言的男人们可大多都坐不住了

    原本碍于阿诺德那高傲态度的男人仿佛受了欺骗一样

    好像在他们想象中那个放荡到人尽可夫只是不选择的自己的阿诺德荡妇才是阿诺德的真实样子

    他们中首先出头的是阿诺德“好友”的丈夫

    本该是妇人们下午的闲谈茶会这位先生却生生插入了进来

    他邀请妇人们从小阳台换到花园中去

    在阿诺德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伸手搂过她的腰将自己的身体压了下去

    自然地他得到了阿诺德饱含怒气的一巴掌

    为了给自己的丈夫找回面子那位夫人把最近她们对于阿诺德的猜测一口气说出来

    这无疑让阿诺德难堪

    更让她难堪的是其他人对那些传言并没有怀疑甚至肯定那位女士的说辞

    于是在这天之后阿诺德便陷入了无穷的麻烦中

    吉姆那边也不差

    最近社会本就处于宗教信仰紧张的状态他异教徒的身份就足够让人歧视的了

    现在还要再加一个和阿宾逊家的寡妇通jian的帽子

    这不仅让新教徒们对他仇视部分天主教徒也对他喊打喊杀

    那名四十余岁的教父甚至不止一次宣扬怀疑吉姆哈克是男巫的言论

    而那些被吉姆治疗好身体上或者心理上的病人竟然也出来附和

    吉姆面对这些只能一昧退让

    私下里他不止一次祈求阿诺德和自己离开英国去汉弗莱定居的法国

    阿诺德却拒绝了他甚至给了他致命一击

    她也站出来附和吉姆·哈克是个男巫

    她说那个绿眼睛的女孩是男巫对她施行巫术的证明

    她说这个男巫在贵族圈子里也有巫师朋友

    当初那些促成了她和吉姆发生意外的那些妇女们被送上了火刑架

    她们本就因为丈夫对阿诺德的意yin而厌恶阿诺德却愚蠢的高估了自己甚至都没将当初的证据给销毁

    于是审判人员从她们家中搜出了一瓶瓶被质控为女巫药水的试剂

    在“你们是女巫”的质控下她们无力的辩驳和丈夫的顺手出卖让这些女人们的死都被打上了不光彩的印记

    而这些受“女巫欺骗”的先生们

    其中部分还是贵族

    在没有了妻子的阻挠下对着阿诺德露出真实的一面

    当他们发现自己牺牲掉妻子仍无法换来阿诺德一丝青眼后

    他们变本加厉的恶化这个女人的名声

    吉姆·哈克离开英国是板上钉钉的事而那名去往苏格兰十几年都没有什么消息的赫伯特或许早就死了

    这个实际寡妇又有什么资格拒绝他们

    这些先生组织起了一个小法团在民众的注视下宣布未出席的阿诺德的罪行

    他们约定在明日这个时候就会把这个罪恶的女人抓起来让上帝来宣判

    她究竟是被男巫女巫一起陷害的受害者

    还是真正的女巫

    在这时无论是新教徒还是旧教徒的立场都统一在一起了

    已经联系好去往大陆的船只的吉姆又去找阿诺德

    甚至想不顾她的意愿将她直接掳走

    但在整个伦敦城都不会有人再在街道上行走的半夜

    阿诺德家却被围了许多人

    在房间内争吵的阿诺德和吉姆都听到了不寻常的金属盔甲的碰撞声

    以及一名陌生男人询问放在楼下大厅完善的女孩她是谁的声音

    有陌生人闯入房子的事实立马让阿诺德警觉起来

    而吉姆则担心女儿的安危抽出剑向下面走去

    但下面并没有响起激烈的争吵只有两个男人一问一答的声音

    阿诺德呆了一会直到下面除了女孩重复的单音节词的声音外才下楼

    刚下到楼梯口

    她便看见几乎是变了个样子赫伯特

    当年离开时22岁的赫伯特就算在外人面前是一贯的冷傲但在她面前却总是和十几岁差不多的样子

    十一年过去她这位本就关系不亲近的丈夫更让她感觉陌生了

    她看见赫伯特握着托在臂弯里的女孩的手

    问她:“这位夫人是你的什么人呀?”

    那女孩用和她一样的眼睛看着她

    欣喜的重复自己第一个学会的单词“mama、mama、叶子的mama。”

    这个夜晚改变了许多事

    因为赫伯特的突然回来

    往日关于阿诺德的指责就此销声匿迹了

    再没有政治敏感度的人面对这位曾在萨默塞特公爵手下工作却没有一并被清洗的新贵也得提起警惕

    更有人说他此次回来或许是新继位的女王的意思

    但不论外面如何猜测在赫伯特与阿诺德的家中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赫伯特对于那名名叫叶子的女孩与那名异教徒并没有什么要追责的意思

    甚至还当着阿诺德的面给了吉姆一小袋金币

    嘱托他好好养育这个女孩

    得知他近日还会乘船离开时

    赫伯特还专门追问这段日子还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吗?

    他说这一切的时候阿诺德就和以往一样坐在椅子上

    叶子就和以往见到她一样扯着她的裙角希望获得她的注视

    但这毫无作用

    阿诺德对她没有母爱可言

    吉姆则是放弃了坚持最终和当初孤零零离开的赫伯特一样带着孩子悄悄离开了

    去到大陆后在英国的传言无法穿过海峡他能在大路上毫无负担的抚养自己的女儿

    在离开伦敦的马车上他看着女儿熟睡的脸悲伤的想着

    阿诺德名义上的丈夫抱着自己的女儿时竟比自己更像是她的父亲

    而就算阿诺德如以往一般的冷漠他也能看得出那两人之间的熟稔

    纵使这里面或许没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情爱

    纵使那可能只是相处太久而形成习惯而已

    赫伯特回来的第一夜阿诺德发现他虽然变得有些陌生

    但是至少和以前一样的守规矩

    这让她放心了不少

    早餐时赫伯特说起自己会忙碌一整天并在用完餐后便带着守在门外的人离开了

    阿诺德也无意去了解他究竟是去忙碌些什么只是维持这些日子的作息在家中看书

    第二日如此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一直到第三个旬日都是如此

    阿诺德对这一段日子很满意

    赫伯特不像吉姆一样经常会故作聪明的小心讨好试图插进她的生活

    而且她这位丈夫主动出面帮她摆平了外面关于她的传言

    还帮她监视着吉姆的动向

    确定吉姆带着那个孩子登上了布列塔尼

    但对外面的人来说这段日子完全不顺心

    赫伯特确实有女王的授意但是没有人知道女王究竟给了他怎样的任务

    最开始赫伯特在城中逮捕那名法国王后的支持者

    后来赫伯特在城中逮捕在城中施行巫术的男巫女巫

    再后来赫伯特在城中逮捕顽固的异端分子

    有的人无声的消失有的人却死状惨烈

    那名信仰天主教的教父据说在私下里诋毁伊丽莎白女王

    而在玛丽一世时期他曾经说过更加过分的言语并且留下了证据

    于是当他被吊死的消息传出来时没有人感到意外

    又有人传言女王会再把他派去苏格兰

    但这次肯定不再以什么侯爵亲卫的身份

    毕竟现在外面的人对阿诺德的称呼都已经加上了Lady

    一直到赫伯特主动带着自己的夫人出现在人们面前

    一切的动荡才平息下来

    已经没有人敢去提起那名异教徒和那个孩子

    赫伯特很喜欢带着阿诺德去拜访最近有了小少爷或小小姐的贵族

    和阿诺德争论那些白天黑日都在睡眠的孩子的五官有哪些部分像他/她的父亲或者母亲

    夜里他也向阿诺德求欢

    但无论他怎样诱导或是强硬

    哪怕他的夫人赤身躺在床上已然动情

    在看见他的权杖后都会变了脸色然后用薄被裹紧自己的身子

    赫伯特也以需要继承人为理由想要阿诺德履行责任

    但阿诺德则是无情的提醒他他的长子汉弗莱还活着并在法国已经组建了家庭

    风头无限的赫伯特在阿诺德这里次次碰壁却也狠不下心来

    在赫伯特三十四岁生日的晚上

    他尝试灌醉阿诺德不想最后反而被阿诺德灌醉了

    几瓶烈酒下去一直睡到后半夜他的酒才略微醒了

    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被阿诺德丢在房间门口而阿诺德则躺在床上好好睡着

    赫伯特去略微洗漱了一番

    换下了酒臭味浓重的衣物

    他爬上床抱着自己的夫人在她的脸上落下细密的吻

    他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我难道不爱您吗?您为什么一点也不爱我呢?您为什么宁愿为一个异教徒生下一个孩子却不愿意再为我生育一个呢?我也想要一个像您的孩子,我的地位足够保证他拥有一段自己满意的婚姻,您答应我吧,阿诺德……答应我吧……”

    他的夫人在疼痛中惊醒了过来

    献血从大腿根处流下滴落到床单上

    平素冷漠傲然的阿诺德被这痛楚折磨得变了脸色

    指甲在赫伯特的胸腹与背部挠出一道又一道红痕

    她听着自己的丈夫用下流的词语描述她现在的样子

    逼问她那个她都快忘记的吉姆是否也给予过她这样的痛楚

    如果有她为何还愿意给他生下一个孩子?

    她房间里那盏经常留着的夜灯早被赫伯特吹灭了

    昏暗中她看不清他的样子可他却看得清她的

    她的抗拒她的痛苦她的泪水

    最后赫伯特没有再说每个夜里折磨他的那些关于阿诺德和吉姆的种种猜测

    他吻着阿诺德心口的位置不停祈祷着

    “爱上我吧……爱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