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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两步,轻声叫道。易州还以为是幻听,眼见着人都挪到手边了,眼角微扬,“嗯?”“我没带钱,手机也忘拿了,你借我点。”宗远越说声音越小。易州看了他一眼,就明白了,刚洗完澡出来就被他带了出来,估计浑身上下什么也没有。不过看惯了屏幕里的他少言寡语,与谁都不太亲近,如今再见他这幅乖巧的模样,着实,怪可爱的。易州又往他那挪了半步,头微垂在他耳边低声道:“怎么办,我也没带。”宗远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也是洗过澡就出来的。”易州继续忽悠道。大概是没有经历过这么窘迫的时刻,宗远看了看四周,紧皱眉头琢磨着怎么措辞才能让店员觉得他们不是在戏弄她。这时,店员拎着几个纸袋过来,递给易州。宗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易州很顺手地接过了,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易州两手拎着包装盒,看向宗远。他紧蹙着眉头,面露赧色,抿了抿唇,继而张嘴道:“不好意思……”易州不能真让他在外人面前丢人,忙打断道:“钱包好像在我裤子口袋里,你帮我掏一下看看。”宗远像是松了口气,忙伸手去触碰他,手伸到一半顿住了,“袋让我拿吧?”易州没给,催促道:“快点,人家可等着的。”宗远看了眼守在一边的店员,只得自己动手,朝他口袋摸索。裤子口袋不深,钱包很容易就被拿了出来,轻抬下颚,将钱包递给易州。“你打开,绿色那张就行。”易州继续唆使他。宗远连他兜都掏了,再打开钱包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一打开,正看着钱包内部中央位置上,是他和易州的合影。几年前的一张合影,当时两人都没有名气,出门时也不用担心有人尾随,这张照片是拍在比赛录制附近的一个小景区,现在回想起来,景区里的景色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只是在一个路口被小男孩拦下来问需不需要拍照。阴差阳错的,两人真合影了一张,宗远不知道易州当时是什么心态,但自己那会儿是挺激动的,他和易州虽然同吃同住,可他知道自己心思不正,对易州并非兄弟友谊,所以连提出拍个合影的勇气都没有。照片一人一张,他的那张在自己出国的第二年,电话里与母亲起争执,母亲一怒之下将他的所有东西都丢进了垃圾桶,包括这张唯一的两人合照。他为了这沉寂了很久,没想到现在以这种仓促的方式再见到属于易州的那张照片。宗远直直盯着那张照片,连付款都忘了,易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没催促。好一会儿,宗远抽出绿色卡,递给店员,“谢谢。”店员拿着卡转身办理付款,宗远有些依依不舍地合上钱包,捏在手心里。“我记得你也有一张这个照片。”易州问道,“当时拍完我特地要了两张。”“弄丢了。”宗远轻描淡写地带过,可易州明明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丝丝沮丧,再一眨眼,他又恢复如常,成了平日里冷冰冰的模样。易州多看了他两眼,没再多问。当店员将卡递回时,宗远接过塞回原位,目光又装作不经意地扫过那张照片。他心心念念那张陈旧的照片,惋惜自己丢了的那张,甚至都没想过为什么易州会选择将这张照片放在自己的钱包里。从商场走出来,易州眼尖地看到几个尾随者,凑近宗远道:“记得车在哪吗?”宗远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嗯?”“跑!”易州说完提着几个衣服袋撒腿就跑了,宗远不知道什么情况,既然易州都跑了,他也跟着跑。等宗远跑了几步,才听到后面有人发出惊呼,心里明白了。一路没停,紧跟着易州的步伐到了停车场坐上车,觉得有些好笑。易州和宗远对视两秒,也笑了,拉过安全带扣上,开车进了大路,刚刚那几个尾随的人也没追上他们的步伐。“估计是粉丝。”易州说。他们都是出道有些年份的人,多多少少遇到过黑粉,极端的事情也没少听说,只是想出来买个衣服,哪怕真是单纯的粉丝而已,宗远也不希望干扰到他这两天难得的休息。宗远点点头,“捂这么严实也能看得出来。”易州瞥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宗远没注意,不然就能看出他眼神里有点心虚。回到家门口,易州便看见自家大门口坐了个带着渔夫帽的人,那人毫不顾忌形象地坐在墙边,双手捏着手机看起来像是在玩什么竞技游戏。宗远盯着那个人,一把拉住易州。易州知道他误会那人是来窥探易州私生活的狗仔了,拍了拍他手臂,朝着墙边的人叫道:“唐时。”那缩成一团的人闻声抬头,看见易州时脸上立马绽开灿烂的笑容,“哥!”易州走过去开了门,问他:“你怎么过来了?”“回国签个续约合同,正好来看看哥。”唐时将手机揣兜里,站起身兴冲冲跟着易州进了屋,轻车熟路地拿着脱鞋穿上进了屋。宗远跟在他们背后进门,见仅有的两双脱鞋都被穿走了,脱掉鞋子光着脚往里走。他本还好奇昨天进门时易州说一个人住没有多余的鞋,那为什么准备两双,这下却是明白了。易州给唐时倒了杯水递过去,回头看见宗远赤着的脚,皱了皱眉,到他身边把自己的脱给他,“你生病刚好,穿上鞋。”宗远没推诿,默默把鞋穿上。“远哥?”唐时像是这才注意到宗远,端着那杯水走到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刚刚没看到您,看到州哥太兴奋了,不好意思啊!”说着他又看向他脚下大了两码的鞋,没等宗远开口,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脑子,我今早从宾馆走的时候拿了双一次性拖鞋准备累的时候穿,正好用上了。”说着他从包里翻出一次性拖鞋自己穿上,把他脚上那双放到宗远脚边,“一次性底不厚实,远哥您穿我这双。”宗远屁股朝后挪了挪,盘腿坐在沙发上,“不用。”“早知道当时我陪州哥去买这些东西的时候多买两双备着了。”唐时像个话痨,感受不到宗远的冷淡一般,还一个人说得起劲。宗远静静坐在那,时不时应付两声,他和唐时不熟,并没有深交的打算。据他说知,易州曾经组合出道的时候,唐时就是那个组合里的老幺,外界总说易州爱耍大牌,脾气也不好,对谁都不太给面子,独独对老幺唐时有求必应。所以每次宗远在国外那几年,时不时去搜索易州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