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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簌说话的意思,面无表情摆弄手中的车钥匙。“盛濯然……他在哪?”电梯右侧不断下降的红色数字好像倒计时,拽着她的心脏一路下落,景簌按捺不住发问。不料她软软一句话却好像激怒了林一鹿,他转身,怒目而视,“你这个当女朋友的都不知道,问我干什么?”“他痛着的时候,你在他哥的房子里住的开心。”“景簌真没看出你是这种人啊……”在落玉岛上盛濯然的一番话,让林一鹿心里有了两个认知,一是景簌对他很重要,二是景簌还不愿意完全走向他。林一鹿不知内情,也不管两人中间隔的是什么山海,只知道自己兄弟受了委屈,就凶狠给景簌扣了个高帽。可惜被盛濯然嘱托了带人去的他,没有将景簌扔在中途的胆子。第44章无家骑士和贴心公主叮——到达负一楼。林一鹿似乎只是在轻飘飘指责她,不需要任何解释和回答,径直大步走在前头。景簌小跑着跟上,心里只剩去见盛濯然一个念头。他们之间的事,的确有很多不平,也会引发一些误会。在靖城短短的日子,景簌却想通许多,这些意难平和不理解,她都会和盛濯然一起去解决。再也不妄自菲薄,再也不杞人忧天。年轻就是活在当下的资本。上了林一鹿的红色跑车,景簌瞥了眼面色仍然不愉的他,乖乖坐在后排当个透明人。不知是和她怀揣相同的急切,还是将情绪发泄在马达轰鸣声中,林一鹿的车速一直很快。景簌抓着包,心脏快跳出来。不过二十分钟,景簌透过车窗看见近在咫尺的圣嘉私人医院。“他怎么会在这里?!”顾不上装透明人,景簌拉开车门,到林一鹿身旁询问,嘴唇还因为飙车带来的眩晕而微微发白。“你等会就知道了。”锁了车,林一鹿瞥她一眼,又走在前头。不清楚路的景簌只能沉默跟在几步之后,每走一步,心脏跌落一寸,她已经能听到来自谷底的风声。“你……他……咳,你下手能轻点吗?”还没推开病房门,景簌听到熟悉的声音,带着点张扬,却又咬牙切齿的。“看来是好的差不多了,有这个精力骂主治医生。”还有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应该是正在和盛濯然说话的医生。景簌定了定神,推开门。病床上盛濯然很大爷地抬起手等着换纱布,闻声看过去,神情陡变,第一反应是扭过头装不认识她。慢慢走到床头,景簌唇角向上,眼底却有浅浅一层水意。盛濯然瞬间不动了,没受伤的那只手颇为苦恼挠了下头,也不顾谭越趁人之危在伤口处重上药水。“你……”她迟疑开口,咽下那些颤抖,一点点看过他所有显露在外的伤口。眉骨处的疤,右脸些许淤青,正在换纱布的手,还有双腿上细碎的擦伤。谭越系好结,抬眼看了下脸色不怎么好的景簌,还有正襟危躺的盛濯然,心里有了个大概,“看来我还不算是主治医生啊……”一个眼风扫过去,盛濯然示意林一鹿赶紧把唯恐天下不乱的医生拉出去。咔哒。病房只剩他们两人,空调徐徐吐着冷气的小动静让这个空间不至于太冷清。“你怎么受伤了呀?”坐在床边,景簌轻问,右手抚上眉骨处那一道疤。她指尖柔软,带着微热,盛濯然忍不住颤栗片刻,他又想起那时被人摁着头撞到石头上的痛。那时的咬牙忍耐,在她的面前才算做了数。“出了点事。”然而盛濯然还是不能让她知道真相,言简意赅回避这个问题。她沉默片刻,抓住盛濯然的手,“可是我很担心你……”“对不起。”他反握住景簌的手,大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了几秒。“宝贝儿……”突然坐直身,盛濯然认真看着她,低声叫她。景簌耳边突然灼热起来,她迎上盛濯然灼灼视线,那个称呼像是酒一样,让她昏昏然。只有她的父亲,才这样叫过她,总是说我们家小树是全世界最乖巧的小孩。眼前的少年却重叠了时空一般,让她回忆起那时的幸福。“嗯。”她应声,唇角的笑一如儿时。“去找你的亲生父亲,他有能力供你上大学,还有维持以后的生活。”那抹笑凝固,景簌眨了眨眼,慢半拍消化盛濯然肃然的话。“你……说什么?”“你知道我有多厌恶他的……”“为什么叫我去找他,我不愿意见到他,更不愿意和他生活在一起。”她抽出自己的手,冷静看着盛濯然。“不是叫你去和他生活在一起,这些养育骨rou的费用,本就是他欠你的。你可以选择自己租房子,可以过全新的大学生活。”那抹柔软消失,盛濯然忍不住垂眸看了眼空空掌心。她眼底堆积起不可思议,“用他的钱,那不是对我父亲的侮辱吗……他那样辛苦让我远离不幸的童年,给我一段幸福成长的时光。”“我无法坦然用盛景和他的钱,或者,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份工作……我先想办法解决学费,开学了之后,再申请助学金也行。”“景簌,你没必要这样委屈自己。”他目光温软,和浑身斑驳的伤痕形成极大对比。“你这么聪明,应该在学校里做更有意义的事,而不是浪费时间在活下去这件事上。”她沉默,捏紧了手指。为什么想见他的心情这么热烈,真的见到了,却这样沉默肃然。簌别过头,看见盛濯然被裹得鼓鼓囊囊的手,不由问,“你是因为做错事被盛总这样惩罚,闭门思过吗?”脑袋被轻拍了下,景簌收回视线。眼前的人笑得几分无奈,“宝贝儿,你应该长点心眼了。”转眼就该开学,其余和景簌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女,或许都在准备行李,连着鲜活的心情一起打包,期待着大学的生活。她却天天在公寓里呆坐,每日只有在做饭和打扫的时候费一下神,其余时候都好像扎根于吊椅上,看天色暗了又亮,亮了又暗。不知道未来的方向到底在何处。陈助期间来过一次,告诉她盛总最近在忙大项目。如果开学那天不能腾出空来,叫景簌直接打电话给他。她迟疑应了。来去如风的陈助也不多言,立即离开。景簌又等了几天,等来林一鹿的一个电话。他言简意赅,“十分钟后门口等我。”她的枝叶迅速开始伸展,仿佛大旱后饮足了雨水,整个人的心情也饱满起来,欢喜去换了身裙子,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去玄关处坐着等林一鹿。应该是盛濯然和盛景谈妥,收起那份难驯,不需再面壁思过。唇角微扬,景簌想,要将这些日子自己辗转反侧想的那些东西都告诉他。林一鹿来的很快,这次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