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当然是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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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山擦拭着meimei的灵位,即便是赤坂贺窜到他腿边,肩膀贴着肩膀,也没有停下动作,专注于用抹布清理掉rou眼不可见的灰尘。赤坂吓得忘了呼吸,一直屏息到锦山彰轻柔地放下灵位,放下抹布,将手指蹭在赤坂脸颊处,才长出口气,惊恐地看着锦山,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间不能改变你。”锦山笃定地说:“你知道科技会发展,发展到能治好优子的程度,所以你才劝我攒钱,才把你的积蓄给我,说要还债,然后消失不见。” “嗯,对。” “……有段日子我受了很多侮辱。我跪地求饶的时候你不在,我确实想过,如果治不好优子,我也不苟活。” “……” 赤坂贺沉默着。 即使是非人的异兽,那用影子捏造而成的心脏,也有感到绝望的功能。 我该说什么?我该为我当时不在场而感到抱歉吗?可是锦山,如果我总是待在一个地方,连那五百万也不会有啊。 “那时候每个人都说,如果是桐生在,他会做得更好。” 锦山说,用腿绊他,他顺着力道摔在地毯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锦山的皮鞋就压上他胯骨,青年男人俯视着赤坂贺,声音低下去:“女人们说,如果是你,根本不会受点侮辱就崩溃。赤坂,她们更怀念你。” 皮鞋移动到外表更年少者的两腿间,赤坂贺倒在那儿,像被绑架的学生,刚离开大学就掉进龙潭虎xue。他既不挣扎,也不喊叫,浑身放松,任由锦山彰的皮鞋碾压大腿内侧。 人会因为疼痛而颤抖、失禁、昏厥,甚至抽搐着说些胡话,偶尔有意志坚强或者天赋异禀的人能抗住几轮刑罚。 没有意义。锦山彰想。非人的生命不会夜不能寐。 他捏住赤坂贺的袖子,扯他起来,赤坂趁机握住他的手,说来好笑,赤坂的手更厚、更热、更潮湿。 据说神和鬼不会分泌汗水,这家伙堕落成人类了。 “我花了很多年时间学日语。因为我原本不需要和任何人交流,也不觉得自己需要。养育我的那个家族规模很小,所有人都忙着养活自己,偶尔,给和我同龄的孩子提供点乐子。我们会被丢进怪物堆里,小小的怪物杀起来没什么难度,尤其是,在我比它们更有力量的情况下,我连怎样求救都用不着学。” “一直到我十三岁离家出走,收养我的人发现我不是哑巴,才开始教我说话,没多久他又收留了个伶牙俐齿的家伙。他们帮我弄明白小时候都听到过什么。” “不堪入耳。”赤坂贺耸耸肩:“比神室町街头的脏话难听。我在这条街上找过不少活计,卖力气,用脑子,或者卖笑,没有一份干得长,我赊的账基本上都是你去还的。别冲我发脾气了,你猜得到吧,我的那笔钱也是靠跪地求饶借来的,我求许久不见的养父给我份卖身契。 我们都把尊严扔掉了,为了优子。” 锦山彰深吸口气:“还有她的笨蛋哥哥。” “嗯。还有她的笨蛋哥哥。”赤坂贺使劲握着锦山的手,让自己的手指扣住他的手掌,跪在他腿间的空隙里,彼此紧挨着。换作一般的情侣,此时可能会接吻或者拥抱,然而两人更接近于重组家庭的成员兼炮友的神奇组合,肌肤相贴往往只会引向新一轮的性交。 事实上,除了性交,生活天翻地覆的两人也没有别的什么好交流了。锦山彰也说不清这是什么感情,他心中难得出现了点服务意识,于是说: “让我用嘴吧。今天心情太糟,很难硬起来。” “不做也行。”赤坂说。 “闭嘴啊,由不得你。” 尽管这么说着,锦山心中的疲惫并没有减少分毫,他懒得调整出凶巴巴的表情,也懒得动。如果赤坂贺现在将roubang贴在他唇边,也许他会同意赤坂对着他的脸自慰。 但他已经撂下话了。 锦山用手肘撑着自己,出于某种体贴,赤坂曲着腿,方便他靠着肌rou结实的大腿,节省些体力。拢在脑后的头发全散了下来,他看着像十年前那个稚嫩而快乐的锦山彰。 有那么几个瞬间,赤坂贺想帮他把头发推回去,也只是想想,那个快乐的锦山彰也会用这种体位,伏在膝盖中间,故意慢动作舔着roubang,时不时用嘴唇包着它,仰起脸,恶作剧般找他对视。恰好赤坂贺用来接收情感的器官就是眼睛,有着明确而不可忽视的敏感性,常常在对视几秒后射得锦山满脸都是,不得不一边道歉一边爬起来找纸巾。锦山不止一次吐槽他敏感带长在奇怪的位置,可乐此不疲地展示年轻人爱意的也还是他。 而不快乐的锦山彰服务般为他深喉,明显能感觉出来很多年里锦山都没做过这种事了。想想也是,锦山组是极道中的极道,手下一众残忍虎狼,要是大名鼎鼎的锦山组长常在外面给男人koujiao,恶劣的传闻肯定早就满天飞了。 赤坂贺多少有点神游天外,听着咕啾咕啾的声音,心里记挂着锁在商超储物柜里的那瓶醋,多少有点悲哀,没到中年,甚至还没到三十就在性爱时魂不守舍。 赤坂低下头,抓着锦山的头发,去寻找他的视线落点,同时,捏着纸巾擦他下巴那儿沾着的体液。 锦山像头很老很老的公狮子,伏在他身上歇着,喘气,爪子和牙都磨钝开裂,活不到下一个雨季。 “笑一个吧。” 赤坂说。 “你当我是什么啊?”锦山嘟囔着。趴了太久,他腿软脚软,赤坂则躺了太久,骨头缝都是酥的。没人想起来,没人想换个位置,反正大部分衣服都还在身上,不会冷。 “锦。”赤坂贺嗅着屋内微微带着雨水味的空气,轻轻拍着锦山的背,梳理他的头发,问:“我知道你在赌命,如果你输了,能不能尽力活下来?” “指望你养我?”锦山冷笑,“我会活活饿死吧。” “你笑了,锦山组长。” “喂,别那么叫我。” “总之,为了我和优子,”赤坂贺说:“也是为了你背上的鲤鱼还有在水里游游泳的机会,在逃命的时候你要抢先,要保二争一,要当机立断。留得青山在嘛,优子不会想那么早就看到你的。” “啰嗦。” 锦山翻了个身,红着脸,匆匆忙忙走到阳台上:“我打几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