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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奔去。“王爷!”韦尘和寰儿来不及惊呼,只得抛下马车,尽快跟上。*“啪!”突然被狠狠扇了一巴掌,穆谣脸上火辣辣地疼,口中的布条也被打落,他被那人捏着下巴,逼着凝视眼前人: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身上明明是锦衣华服,却被那人穿得邋里邋遢,腰带松散,胸口大敞,露出茂密的体毛,以及挂在胸前的一只狼牙。目光落到那只狼牙时,穆谣的瞳孔顷刻缩小,他似乎知道来者是谁了。这人五官深邃,月光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魅,尤其是那对深冷的黑眸,如同在暗夜中扑食的饿狼,寒光中渗出阴险jian诈。“图门德。”穆谣咽下口中的腥甜,艰难吐出三个字。没料到穆谣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图门德先是一怔,紧接着嘴角勾起一抹狞笑:“很好,是巴雅尔向你提起我的?证明他还是记得很清楚。”他的声音低沉,腔调诡异,一听就知道并非本朝人。蹲在穆谣身前,图门德捏着他的下颚,左右打量后,嗤笑道:“果然除了皮囊一无是处,算了,我今天要送你一份大礼,好好感谢吧。”图门德先是吹了声口哨,便猛然扯住穆谣的头发,逼他往旁看:马车停在林中,不远处是一间拍破败的茅屋,两个彪形大汉正色眯眯地看着他,露出猥琐的笑容。此时,茅屋中依次走出三个穿着囚服的男子,三人均是衣衫褴褛,脸上污秽不堪,当看清为首一人时,穆谣全身一震:方逸寒!如今的方逸寒已完全没有先前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歪瘦的脸上胡茬也不刮,一对绿豆般的眼珠溜骨碌乱转。三人对那两名大汉俱是卑躬屈膝,很不得下一秒就跪下讨好,如同丧家之犬,丑态毕现。看见地上的穆谣时,方逸寒似是邀功般率先开口:“大爷,你想怎么磋磨他,小的有的是办法。”穆谣想别过脸,却被图门德制住,只听图门德趾高气扬喝道:“让你开口了么?”不理夹紧尾巴的方逸寒,图门德凑近穆谣耳边,jian笑道:“我的属下周居劳顿,需要人慰劳;作为报酬,我把你的旧情人和他朋友也带来,五个人,不知道你能坚持多久?”满意地欣赏穆谣脸上倏地一片煞白,图门德得意的笑声在寂静的林间回响,没注意到身旁的穆谣手指悄悄动了动。“在你们大越,你现在是不是应该以死保节?”为自己的汉文造诣自傲不已,图门德双目通红,掐住穆谣张狂笑道:“可惜你不会有这个机会!”逗弄过“频死的猎物”,图门德甩开穆谣的脖子,不管后者大口大口伏在地上喘气,仅嫌恶般往衣袍上擦了擦手,便招手示意部下过来拖走地上的人。“就是现在!”一个声音在穆谣脑里响起,电光石火之间,他将藏在袖中的辣椒粉尽数撒到图门德脸上,对方措手不及,被辣得睁不开眼,下意识退后两步,双手往脸上抹去。穆谣“腾”地直起身,把刀片抵在图门德颈上,刮出一道鲜红的血痕,他冷声开口:“不想死的话,让他们退后。”作者有话要说:穆谣:老攻QAQ聂源枫:老婆等等我!第48章第四十八章山中的夜晚寒意逼人,彻骨的冷风吹动树影,仿佛有看不见的鬼魅在暗处伺机而动,将闯入者一口吞食。月色斑驳照在对峙的几人脸上,方才的一切发生得过于突然,图门德还未来得及反应,脖子上就已传来一阵刺痛,随即则是熟悉的血腥气。“大胆!”图门德的两名属下在离两人几步远处,凶相毕现,两人一手按在腰间佩刀上,动作却因主人脸上痛苦的神色而渐生迟疑。月光下,穆谣手上的刀片反射着冷光,他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听说,塔他尔族骁勇善战,我输人不输阵,就算走不了,一命换一命半点不亏,你怎么看?”最后一句,他说得咬牙切齿,手腕只轻轻一转,鲜血便从图门德的脖子上往下流。图门德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双眼圆瞪,嘴角抽搐,恨不得生吃了穆谣,但身为皇族的高傲不容许他低头,只向两名属下怒吼:“退后!”那两人奉命保护图门德,若是王子在大越折了,他们也活不成,不得不对主人的话言听计从,纵然不甘,只能干瞪眼一步步往后挪。几人的神经都紧绷得像拉到极致的弓,随时都有可能崩断,而偏偏就是有那么些人,赶着往刀尖上撞。方逸寒见两个大汉被穆谣唬住,忿恨难忍,高声怂恿道:“大人,他只是在虚张声势,他肯定不敢杀人的,别被他给骗了!”他说的是事实,穆谣从没想过要取图门德的性命,虽然对方干下了这么多缺德的事,但一个外族王子死在大越境内,稍有点常识也知道会掀起多大波澜,到时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但穆谣的精神本已是高度紧张,被方逸寒一打岔,手不自觉滑了滑,刀片顺势又往图门德颈上刮深了几分。“啊!”图门德早就是惊弓之鸟,以为穆谣真要同归于尽,顾不得颜面,声嘶力竭用塔他尔语朝属下喝道:“他真的要杀了我!是真的!蠢货!快退后!”两名属下也被主人弄得惊慌失措,连连后退,其中一人像是泄愤一般,剜了方逸寒一眼,抽出刀狠狠捅进他腹中,即飞快拔出,还踢了对方一脚,宛如杀死一只待宰牲畜。难以置信地低下头,方逸寒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本能用手捂住血流不止的肚子,无法忍受的疼痛让他发不出半点声音,浑浊的眸中只剩下惊恐,嘴巴大张,一动不动盯着眼前的大汉。他的“朋友”眼睁睁看着方逸寒身下的血越积越厚,在地上蠕动了几下,人便没了气息,唯独无神的双眼还死不瞑目般瞪着前方。两个同伙顿时被这些凶残的外邦人吓破了胆,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痛哭求饶:“求求大爷!放过我们吧!”换来的是两伙人同时对他们怒斥道:“闭嘴!”亲眼目睹方逸寒的惨状,尤其是对方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模样,穆谣背后已被冷汗浸湿,手也禁不住发抖,他很确定,此后这些人绝对不会放过他,要是落到图门德手上,他只会死得比方逸寒惨一万倍。图门德同样感受到穆谣身上的变化,以为对方害怕了,自己有了转机,冷笑道:“怎么样?就算你劫持了我,你以为单凭你能走出大山?只要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考虑让你走。”“呵呵。”听见他的话,穆谣不仅没有放手,反是把刀尖往下扎,无动于衷地看着图门德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