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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没听见大人让你们滚吗?还不滚?”“是、是,民妇马上走。”从来民不与官斗,穆谣虽只是个小小的媒官,但要是想让他们这些平民不好过,那真是太简单了,不要说送官,光是穆谣手上掌管户籍,随便来些动作,就够她们喝一壶,也难怪她们纷纷作鸟兽散。穆谣定睛望向满脸不甘的王氏,冷笑问道:“看来你是执迷不悟了?”剜了穆谣一眼,王氏咬牙切齿道:“我不走,我不把这个贱妇带回去,”她恶狠狠指向瑟瑟发抖的柳白,说:“我就赖死在这里。”穆谣快被这冥顽不灵的恶妇气得七窍生烟:“即使本官治你罪,你真的不怕?”闻言,王氏嘴角狞笑,反问:“你用什么治我罪?我家关起门教训媳妇,你管得着?”她的目光像蛇一样充满怨毒,语带讥讽质问道:“孝敬家婆天经地义,有人见过媳妇受不了苦,反过来惩罚家婆的么?”作者有话要说:聂源枫:老婆不让我帮,好气喔!穆谣:过来,躺下顺顺毛。聂源枫:_(:з」∠)_第40章第四十章“好个天经地义。”聂源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漆黑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度,他一边抬手摁住穆谣的肩,一边斜睨了程梓煜身旁的两个杂役一眼:“那就让你尝尝‘天经地义’的下场吧。”那两个杂役均是王府的暗卫,得了主人暗示,双双冲上前,王氏还没来得及惊呼,一人以手刀劈向她的后颈,一人随即用麻绳圈住她软软倒下的身体,一气呵成。穆谣方才一时被王氏气得说不出话,直到聂源枫抚上他的肩,才让他找回理智,又被两名杂役的举动惊到。两人配合无间,一个用布条堵住她的嘴,一个像包粽子一样把人捆了个严严实实,接着两人一前一后抬起王氏的肩脚,不知道要把她抬去哪。这时穆谣越发察觉事态不对,想开口制止,便感到聂源枫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一紧,又听见那人俯身在耳旁,语气温柔中夹杂着强势:“这种人,不要弄脏大人的手,还是让属下来吧。”他回过头,见聂源枫唇角带笑,眼神坚定得不容反驳,穆谣对上他的眼神不知不觉就服了软,只贴在他耳边低声说:“你不会杀了她吧?”聂源枫听了哭笑不得,但鼻息里全是穆谣身上好闻的兰花香,让他不忍心过分逗弄这人,只同样低声回道:“放心,本王只是想让她自食恶果。”这样一个泼妇,取她的命太掉价,聂源枫才不会这么容易放过这种人,他会让这些妇人好好记住这样做的代价。两人还在窃窃私语,却忽然听见一声女子的惊呼:“柳姑娘!”只见柳白面无血色,奄奄一息躺在苏念柔怀中,不省人事。“怎么回事?”王氏被控制住,程梓煜刚以为能松一口气,反被苏念柔的惊叫吓了一跳。“可能是太紧张,身体撑不住了,你快去打水,你去把我的药箱拿来,你去屋里拿个毯子给她盖上。”苏念柔一边按压柳白的人中,一边有条不絮指挥程梓煜和两个杂役帮忙。穆谣和聂源枫赶紧走上前:“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散开一点,别围着她。”苏念柔握起柳白的手,撩开衣袖正要把脉,映入眼帘便是一道道半结痂的红痕,顷刻愣住:“这是怎么回事?”“给王氏打的,”穆谣回道,禁不住别开头,即便已经结痂,也是触目惊心,让人看了心里发怵:“要是苏姑娘方便,也麻烦替她验一下伤,医药费本官来出。”即便是打小就在医庐长大、见过不少伤病的苏念柔,也是第一次看见女子身上有这么惨烈的伤痕,边把脉边气得浑身发颤,若是王氏这次带走了柳白,恐怕这姑娘撑不了几天。聂源枫轻轻搂了搂穆谣的肩,吩咐拿东西回来的两个杂役:“你们先回去,再叫两个人来晚上守着。”“是。”接着聂源枫望向程梓煜,问道:“今天辛苦你了,要不要先回去?”程梓煜默默把药箱放在苏念柔身旁,抬头看了聂源枫一眼,眉头紧锁,沉声回道:“我等接替的人来了就回去,现在得去洗个脸。”“去吧。”穆谣见他身上沾了不少脏物,怕是心里窝火得很,便先由他去。“放心。”仿佛猜到穆谣在想什么,聂源枫揉了揉他的手臂,对他眨了眨眼:“梓煜有分寸。”在苏念柔一番施针涂药后,躺在她膝盖上的柳白幽幽醒过来,双手不受控制般凭空乱抓,最后死死扯住苏念柔的胳膊,气若游丝般开口:“求求你们,我不要跟她走。”“没事,穆大人已经把她赶走了。”苏念柔蹙着眉头,安慰道:“你先好好在这养伤吧。”闻言,柳白挣扎着要起来,嘴中喃喃说道:“谢谢、谢谢大人救命之恩,民妇给你叩头。”“别动了。”穆谣连忙示意苏念柔按着她,轻声道:“你就在这休养吧,别担心,王氏以后不敢再来了。”听见“王氏”两字,柳白身体本能一哆嗦,手脚轻轻抽搐。恐惧至此,不难想象她过的是什么生活,待她缓过来一些,苏念柔方小心搀起她进屋。穆谣和聂源枫碍于男女有别不好跟着,对看一眼,都从彼此脸上看到了不忍,正当穆谣想问他将如何处理王氏时,忽然听见马蹄声由远而近。前来接替的两个杂役骑着马赶了过来,后面还跟了一辆马车,两人一见那是双马马车,还有镶银宝顶,俱是心下一沉:还是惊动颜刺史了。穆谣捏了聂源枫的手,柔声道:“先让我跟他谈一谈。”马车很快飞驰到两人身前,帘子一掀开,两人便与颜刺史打了个大照面。无视颜刺史黑如锅底的脸色,穆谣躬身拱手道:“颜大人有礼。”一言不发步下马车,一身官袍的颜刺史后面紧跟着赵师爷,两人走到穆谣和聂源枫身前,便听颜刺史开口问道:“听说你把和离的女子安置到此处?还不让她们离开?”聂源枫神色一凛,正想开口反驳,却听赵师爷抢白道:“大人,这不过是一面之词,还是先听听穆大人的说法吧,属下相信穆大人一定是有苦衷的。”听见赵师爷的话,聂源枫眯起双眼:乍见赵师爷平平无奇,他到底存的什么心思?先前他先是替颜鑫传话,现在又替穆谣辩解;然而颜刺史才是掌管赵师爷命运的人,如此逆上级的意,不怕吃不了兜着走么?同样意外的还有穆谣,来不及细想,他顺着赵师爷的话回道:“还请颜大人随下官到屋内说话,下官一定会给颜大人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