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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具没有温度的尸体。我踏进没有关上的门里,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得散不去,我按著记忆中点灯的位置开启了开关,啪的一声,屋内一下子明亮了起来。槿儿…槿儿躺在离我不远,红艳的血泊之中,半睁的黑子对上我的,那是一种重新又燃起希望的眼神。那瞬间,我感到有如千万只的蚂蚁狠狠啃咬著我心头上的rou,伤心,原来那麽的疼。我蹲下身,将全身赤裸的槿儿抱了起来,瘦拎拎的身体上全都布满赤红的血,有乾枯的也有正潺潺流出体外的。你怎麽样?我小心扶住槿儿被划开的手腕,拿了一边的碎布将手腕缠紧,残破的布一下子就被艳血濡湿,下身也不断流出秽液与热烫的血,或许因为疼痛,槿儿身体不断地颤抖,苍白毫无血色的小脸流下好几道泪痕。很疼吗?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槿儿摇摇头,嘴角又扬起甜美的笑靥,我的眼里也开始模糊了,我的槿儿又回来了,带他对我的爱回来了。杨叶…呐…韩垣他说…你爱我…是不是…?虚弱的攀上我的胸前,槿儿攒著我衬衫上的领带,淡紫的丝滑也染上了那炙热的红,晶莹的眸子蓄满波荡的水光,从槿儿的眼里,我看见自己懦弱的样子。或许,我也爱他。别说话了,我先送你去医院,你的血止不住。我不知道要是我当时承认了,事情会不会就此改变,但我想,槿儿终究还是会离我而去。槿儿原本还透著清亮的黑眸顿时黯淡下来,将抓著我的手缓缓的放下,搁在平坦赤裸的小腹上,清澈的目光不再凝视著我,细细的声音不是很清楚,但却是点点敲在我心里。原来到最後,你连安慰…都不肯吗?我抱起了伤痕累累的身躯,走出弥漫了血腥的屋子,槿儿轻轻闭上了眼,我伸手去探索他微弱的鼻息,才放心地将他安置在副座。不管我是不是爱你,我都不会再放你一人了,槿儿。开车到医院的路上,天色已经非常的黑,璀璨的灯光自车窗外映上槿儿苍白染血的脸颊,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什麽让我们之间变得如此复杂。我要槿儿的爱,希望他永远看著我,却不愿承认的矛盾心理,连我自己也不懂。或许,那时我已意识到槿儿有可能永远的离开我,去我到不了的世界。我以为只要掩盖住自己卑劣的心,即使槿儿不在,我也不至於会伤心。至少,我并没有承认我爱他。杨叶带起耳机,拨了快速键,转头看了孱弱呼吸渐小的槿儿,踩下了油门,电话很快就被接通,甯轩沉稳的声音在一头响起。叶,有什麽事?槿儿受伤了,流了很多血,我直接送去医院,你先准备血浆,我怕他会撑不住。甯轩静默了一会,传来的声音有些犹豫,韩去找他了吗?我压紧了方向盘,我恨韩为什麽这麽狠心,明明知道槿儿是他带走的,为什麽不来找自己算帐,偏偏要为难一个这麽柔弱的人。对…。甯轩叹了一口气,你该想到有这麽一天的,叶。你快点赶过来,我怕槿真的会撑不住,先挂机了。耳里嘟嘟的声响让我烦躁的扯下耳机,不管如何,我都不让槿儿这麽轻易的死去。34我缓缓的睁开眼睛,杨叶正在开车,而我离开那个小屋已不知有多远,依然止不住的血弄脏了杨叶车上的座椅,悄悄地将还在淌血的手腕收到怀里,垂下无力的眼睫,声音变得更为虚弱,杨叶…,车子别开这麽快…很危险…杨叶以为我在害怕,轻声安慰我,别怕,我快点送你去医院,就会没事了。快速的闯过一个红灯标志,杨叶转头看我,见我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忍不住颤声道,你要撑住,医院真的很快就到了,槿儿。我从未见过杨叶这麽不安的样子,没想到第一次看见会是在这种状况下,我也不懂,对於杨叶,我并没有被他安置在心上,为什麽他会这样害怕我的逝去?你又…不爱我…为什麽…断断续续的问语已不成句,但杨叶仍然知道我想问的是什麽。我不要你死。杨叶…?杨叶没有看我,或许因为他也不想承认他心里的确对我有情,他的声音也充满痛苦与挣扎。我也不知道为什麽,反正我不要你死。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杨叶是这世上最任性也最让人无法拒绝的?至少对於我来说,杨叶代表了我的一切。就算…我不想活著…也不行…?杨叶浑身一僵,可能他也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来,我感觉车速又更快了些,过了许久,杨叶才对我说。既然我不能放你走,你就是我的了。你说的没有错,没有我的允准,你绝对不能离开我,当然也不能死,槿儿。我缩紧了身子,还是很疼,即使在意识并不是很清楚的状态下,依旧还是这麽疼。我爱上的,果然是个恶魔。只不过他比人类还要怯懦,尤其在爱情这方面。杨叶…,你是个懦夫…,情感上的大懦夫…。我反覆地轻喃著这句话,也不知道杨叶是否听见,我的身子犹如坠入千里深壑,沉得我没法爬起来。医院外头早已经有医护人员在外头等著,我将已经陷入昏迷的槿儿抱上活动病床,再由急诊室的人推往甯轩早已准备好的手术室。槿儿在昏迷之前,他说的那句话,我听见了。但现在的我只能在手术灯亮起的门前祈祷,上天能还给我一个健康的槿儿,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不再让他有憾恨。手术室里的人进进出出的,似乎也感染了濒临死亡的紧张感,我看见手术服上沾满了不少的血迹,不知道是不是槿儿的血…?漫长的等待时间,我枯坐已久的双腿十分麻痛,手术灯也在这时熄灭,槿儿被推了出来,我按奈著心慌,走上前一看,还是有气息的,我终於松了一口气,转头一看,甯轩也出了手术房。槿儿怎麽样?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艾儿也来了,还抱著被我遗忘在屋子里的孩子,我记得他叫容撰,哭得红肿的双眼像两颗核桃似的。甯轩拿下手术用的口罩,他的肠道有很严重的撕裂伤,失血过多,需要多方观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艾儿自从那次与我争吵有关槿儿的事,就再也没见过我了,心里总有一番尴尬,抱著鼻头红红的容撰,对著甯轩道,那我先去病房看小槿,晚点见。我也急著要去,我知道槿儿没那麽快醒来,但他一睁眼肯定最想见到我。叶,你等等。我不明白甯轩这时为何会叫住我,但我还是转头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