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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它们的大小有极其细微的差别,5个方框严丝合缝地对应着5块灵牌的底座尺寸。稚堇把灵牌一一摆了上去,马上注意到它们形成了东西南北中的格局,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但是,祠堂里毫无动静。珑白点点头:“和你先前猜测的一样,认祖归宗仪式确实只是个过场,不会引发重大的变化。”珑白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还有廖蓝留下的字条,一起交给稚堇:“但这一步就不一样了。五行法阵对应的方向,你懂的吧?”稚堇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这5块灵牌对应的是五行法阵?”“廖蓝说过,找字条上的人,他们会帮助我。”珑白看看身后的火人,“我觉得不可能有别的意思了。汪今灿已经在我们这边了,还有4个人。4个名字。廖蓝在信里交待,灵牌上的名字日后再刻,现在就是‘日后’了。”他指指字条上的“董远”,两个字分得很开:“树下,木盒子,把‘致’加到这两个字中间,刻到‘木阵’的灵牌上。字还是你写得好。”稚堇的手有些抖。她不得不承认,傻小子开始变聪明了。她抓稳小刀,一笔一划地在对应东方的灵牌上刻下“董致远”。两人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珑白疑惑地说:“是不是还得抹点我的血……”话音未落,脚底突然传来巨大的震动,珑白摔倒在地,立刻感觉到地面下有什么东西在急速地爬动,把铺地的石板都拱了起来。他毫不犹豫地冲着稚堇喊道:“火!刻‘汪今灿’!”石板全飞了起来,一瞬间稚堇根本看不到珑白了。她按捺住跑过去寻找珑白的冲动,顶着从地底下冲上来的气浪,抓住摇摇欲坠的对应南方的灵牌,飞快地刻下“汪今灿”。气浪挟带着guntang的温度,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稚堇只觉眼前一黑,随即失去了意识。作者有话要说:☆、异境周鸩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走了大半天的珑白和稚堇还没回来。他有些饿,想到厨房应该还有吃的,一只手臂“咔咔”两下收缩,立刻短了一截,轻松地从绑着他的绳子里伸了出来。但转念一想,填饱肚子的事可以暂时放一放,姑且还是继续装下去,先等小鬼们带些情报回来。于是,他又把手臂塞回了绳索里,继续睡觉。再次醒来时,太阳都晒到屁股了。屋子里静悄悄的,还是不见小鬼们的踪影。这两个没用的家伙,不会是死在找线索的路上了吧?周鸩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再等了,全身骨头开始移位伸缩,没一会儿,整个人就从捆得跟粽子似的的绳索里脱了出来。被绑在椅子上坐了一天一夜,全身有些微酸麻,他站起来,好好地舒展了一番。缩骨术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两个小鬼还是低估他了。他打算向他们建议,下次如果想困住他,还是把他塞进棺材埋到地下,上面再压块大石头吧。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也不能打包票说自己就逃不出来。小鬼们出去的时候,带着灵牌和字条,想必是去宗祠了。周鸩到厨房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悠然地向宗祠踱去。这一带,周鸩可以说很熟悉了。自街头偶遇廖蓝和珑白之后,他立刻重回眠江,发现有人在重建地宫和五行法阵,继而顺藤摸瓜确证工头阿虎是受廖蓝委托,再抓住阿虎逼迫其回眠江一五一十交代所做工程的详情……他在这一带来来回回已不下5趟。同时,他还去过童年时的土楼、少年时被囚禁的院子,对廖蓝如何布这个局,看得越来越清晰,但也觉察到,这个局的关键环节,都被廖蓝散珠似的隐藏了起来,串联的链条,却只握在蓼蓝一个人手中。如此步步为营的廖蓝,却唯独没有提防当年逃走的祭品会横里杀出一刀,这不得不说是一个致命的疏忽。一开始,周鸩认为,这是因为廖蓝的城府终究还是太浅了,缺乏像自己那样在险恶世道下打拼出来的心机。但是,随着事态一步步发展,周鸩却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为什么啊,廖大少爷?为了这个局,你杀过人,掘过坟,讹诈过孤儿寡母,欺骗更是家常便饭,连那个忠心耿耿为你做了6年工的阿虎,被你“仗义搭救”都不是偶然,而是你从无数个同样陷入绝境的人之中,刻意选择了有利用价值的他。换言之,你在救某些人的同时,无视于更多人的苦难,等于是间接杀死了他们。这样狠绝的你,为什么会放过唯一漏网的祭品呢?按理说,你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杀了他以绝后患啊。在地宫和廖蓝相见的那一刻,周鸩本来还相信着这样的可能性:廖蓝知道逃走的祭品就是童年的小伙伴,一念之仁,故而放他一条生路。如果是这样的话,周鸩就可以尽情地嘲笑廖蓝的仁慈,先让他在极度悔恨中生不如死,然后再取他性命。但是,廖蓝却没认出他,更没联想到他的身份。就像酝酿已久的重拳却落入了一团棉花,周鸩顿时感到无比的空虚。被耍了,被廖大少爷耍惨了。周鸩突然停下了步子。想得太入神了吗?眼前的景物不对劲了。远处的栖山还是那座栖山,脚下的小路还是那条小路,如果换成别人,肯定浑然不知地走下去了,但对他来说,就算空气的重量轻了一分,他也能察觉。他现在所处的,绝对是一个陌生的空间。一丝风也没有,偌大的原野里,万籁俱寂。周鸩转过身,他还没走出多远,还能看到廖蓝的家。太阳明晃晃地照着,屋里却亮起了红色的烛光,窗纸上映着人影,好像隔窗在望着这边。周鸩也望着那个人影。对视了一会儿,周鸩向屋子的方向走去。那人好像跟窗户贴得更近了,投在窗纸上的影子变长变大,渐渐占据了整个窗户。周鸩站住,冷冷地看着影子,开始倒退着走,走得很快。影子又变小了,烛光也暗了下去,屋子又重新变得黑洞洞的。一阵劲风从背后卷来,周鸩趔趄了一步,马上稳稳地站住了,看着屋子在风中散成一团黑影,化为乌有。空气变冷了,尤其是身后,像是下雪了,寒意从脊梁骨一路爬上来。在老人家吓唬小孩的鬼故事里,这种时候,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转过身吧。所以,周鸩毫不犹豫地转过了身。真的下雪了,白色的灰烬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落下来,14岁的周鸩就站在小路中央。他睁着眼睛,眼眶里是空的。周鸩大步走过去,和他面对面站着。这只是一张没有内里的人皮,就像一个纸灯笼,从黑黢黢的眼眶里能直接看到后脑勺的骨头。但是,这张人皮却在笑,嘴唇蠕动着,像要对周鸩说什么话。周鸩干脆利落地抽出佩刀,把他的脑袋砍了下来。身体软软地瘫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