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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慕,结果呢?你便是有本事魅惑人心,你这样寡廉鲜耻之人,能为了封家的势力委于我身下,就不会为了权势去服侍他吗?”燕思空心口剧痛,他强撑着即将坍塌的神情,却没能忍住瞬时泛红的眼圈,他一言不发地瞪着封野,屈辱和伤心同时煎熬着他的心智。封野看着燕思空那似有万般委屈的神情,和眼眸中难掩的痛楚,僵住了。燕思空颤声道:“封野,我这辈子对不起很多人,尤其是我自己,但我最对得起你了,你若半点都不能信我,何苦留着我互相折磨,不如杀了我吧。”燕思空那灰败的、了无生趣的眼神,剑一般穿透了封野的心,他无法再直视那样的眼睛,他无数遍告诫自己不可以相信这个人,却无法不为之动容,他生硬地别开了目光:“我……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和陈霂之间什么也没有。”“我说的话你一句也不信,我说来何用呢?”燕思空讥诮道,“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你……”封野暗中安插的眼线,一直都在盯着燕思空,他心里清楚俩人的清白,却止不住那汹涌的妒意,但燕思空那惨白的面色着实令他难受不已,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番,才沉声道,“我爹的事,是我误会你了,我本想对你……好一点,如你所说,共谋天下,你为何偏偏要招惹来陈霂。”“我若左右得了人心,又何苦把自己弄到这步田地?”燕思空空洞地望着前方,“如今陈霂尚在掌控之内,用与不用,全凭狼王做主吧。”言罢,他转身要走。封野一把拉住他,将他拥入怀中,低声道:“谁准你走了。”燕思空沉默。封野将脸贴着燕思空的冰凉的面颊:“只要你不再去找陈霂,对我一心一意,我可以不再提从前。”“……多谢狼王恩赐。”封野收紧了双臂,像是生怕他会消失:“我也不再纠缠于你究竟是谁,我只要你像从前那般对我笑。”燕思空轻声说:“我们回不到从前。”“我不要那个被你耍得团团转的从前,因为我已经不是那个虚张声势的靖远王世子,我要你对我完全的臣服,我要你从身到心,从里到外,一丝一发,都只属于我一个人。”封野贴着燕思空的耳畔,声音中充斥着澎湃的野心,“你可知当年最令我屈辱的是什么?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就被你抛弃,但现在我是西北之王,我马上就能整顿出二十万兵马,我要问鼎中原,我要权倾天下,我要你除了我,再不能依靠任何人。”燕思空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力缚住了,他一动也不敢动,甚至发不出声音,怀抱着他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某种主宰的力量,令他狠狠地战栗。“至于陈霂,他最好不敢僭越,他最好把那心思永远烂在肚子里,否则我一定要他的命!”封野露出狰狞地獠牙,“夕儿是我的表妹,我顾念兄妹之情,允许她给你燕家留后,但除此之外,你只能是我的。”燕思空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封野那可怕的执念,究竟尚余有一丝爱意,还是仅仅为了报复他。封野轻声道:“去洗漱一番,我等你吃饭,从今往后,你住在王府。”第204章封野命人准备了一桌燕思空爱吃的东西,逼他吃了很多,俩人一时不提陈霂,便不会针锋相对,只是那藏在平静表象下的暗流,令燕思空感到难以纾解的压迫。哪怕是侍奉谢忠仁的时候,他都不曾如此战战兢兢。吃完饭,夜也深了,封野非要抱着燕思空一起睡,燕思空其实累得已经要睁不开眼睛,也要强打起精神来应付他。但封野仅仅也只是抱着,并没有更多的举动,还小声斥责他太瘦了。燕思空这才逐渐放松下来,无论如何,那拥抱时的温暖和力度,都是真实的。只听得封野在他耳边说:“你搬到府中,便不必再掩藏身份,反正大家也都知道了。”燕思空自然清楚,关于自己叛变的种种流言早已甚嚣尘上,加之他有接连背叛颜子廉和谢忠仁的前例,见风使舵显然并不稀奇,至少大同和黔州两地是瞒不住的,而京城虽然远在千里之外,却是天底下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所以,他确实没有必要再掩藏了,他可以大喇喇地出现在阳光底下,接受天下人明里暗里的唾弃。燕思空道:“我想见两个人。”“谁。”“沈鹤轩和冯想。”沈鹤轩自不必说,冯想是当初朝廷派来护卫他的八百侍卫的将领,现在俩人一个在茂仁,一个在黔州,准确来说,都在牢里。沈鹤轩性格刚烈,便是千刀万剐也不可能叛变,但冯想宁死不降,是因为他的家人都在京师。“你想见他们,转过身来对我说。”封野命令道。燕思空只得转过身来,面冲着封野,望着他深邃的眼睛:“我想见沈鹤轩和冯想,求狼王允我。”封野的大手扶过燕思空的头发:“亲我。”燕思空心中暗叹,将脸探了过去,软软地吻上了封野的唇,封野也轻柔地回吻,既不掠夺、也不强势地回吻,似乎他只要这一个吻,而不是更多的东西。俩人轻喘着分开,燕思空听得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于是悄悄往后挪了一寸,他唯恐封野听见。封野舔了舔嘴唇,神情慵懒,显然是满意的,他道:“可以。他们已经在牢里关了快一年了,我明日命人将他们押到大同。”“你可有善待他们?”封野冷哼一声:“没饿着,没上刑,已是善待。”“多谢狼王。”封野收紧臂膀,令他更贴近自己:“你想做什么?这俩人若能降,早就降了。”“不能降,也未必没有妙用。”“……你不是累了吗,不赶紧睡觉,还想着这些。”燕思空轻轻打了哈欠:“嗯。”封野的指腹在燕思空眼角处轻轻摩挲:“你都有皱纹了。”“我已是而立之年,不年轻了。”说到此,燕思空有一丝感慨,韶光易逝,岁月如梭,少年时的光景仿佛尚在昨天,一眨眼,人生已走了一半。有时候恍然回首,都要思忖半天,他怎么就、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境地呢。封野皱起眉:“你既不年轻,也不如年轻时好看了,还比陈霂大了十几岁,他凭什么惦记你。”“他只是因为母妃过世而依赖我罢了。”“不。”封野断然否决,“那年春猎你受伤落马,他看着你的眼神我最熟悉不过,你……就是天生会蛊惑人心。”燕思空示弱道:“我们当真要继续说下去吗?”封野抿着唇,竭力收敛了梗在他心头许久的妒火,他将脸埋入燕思空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