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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把这只兔子拿了炖汤。被他的神情所逗,太微一下笑弯了眼,陆椴与他同步的抬头,太微笑着的模样直入眼底。白衣青年抱着团成球的兔子,月色披在他身上,似罩着一层雾,周身冷清,如梦似幻。太微眸子晶亮,不掺杂质,此时弯如月牙,形状煞是好看。陆椴心头突突直跳,想伸手触摸,又怕太微直接羽化而去,留他在这,追赶不上又无处可寻。太微垂眸片刻,复又抬起,朝着陆椴一招手,示意他离着近些。这傻愣愣的神兽站在那儿,无需言语就把所想全暴露在脸上,也不知前世他那风流多情的德行去了哪。陆椴赶紧快步走至太微身侧,见最近的石凳离着太微也有些距离,索性直接蹲在太微跟前儿,仰着脸看他,一副乖巧任摸的模样。太微伸手摸了摸陆椴的头毛,发质有些偏硬,悄悄做了下对比,手感虽然并比不上这只毛兔子,却又像红鸾的拂尘扫在他心尖上,痒痒酥酥的,或许这就是两人曾经的契合引来的感触。太微有些不满的收了手,未曾想自个手下陆椴的脑袋跟着自己的手,朝着自己又近了一步,见太微停下赶忙凑过去蹭蹭,末了又看着太微眨了眨眼。“真乖,”太微轻声说道。陆椴一喜,“你喜欢就多摸摸,我还可以变成兽形给你摸!”太微却是摇摇头,“陆椴,你别做无用的努力了,咱们的缘分已经断了。”陆椴愕然又不可置信的看向太微,身上已是僵住,磕磕巴巴问道:“浮安,你...你什么意思?”“你是神兽,不该这样眼中只有我,你有你的道。我们本就是不对的,当日我的姻缘不知为何变了,本来那个人就不该是你。你明白了吗?”尽管话语有些残忍,太微还是决定尽快斩断这段偏差错位的感情。如今他心有波澜,也许从未平静过,只是以为同陆椴这人再无可能。不曾想没了红线相牵,再相遇的陆椴像变了模样,一改从前,绕着自己打转,恨不得时时刻刻与自己在一块,如今两人藕断丝连还是断不了。陆椴有些受伤,扑过去抱住太微的腿,把脸贴在太微衣服上,闷闷不乐的小声道:“可你还是喜欢我的不是吗...”那声音煞是可怜,委委屈屈的模样入了太微眼底。“我的确对你动心,也许还有喜欢,可那又怎样?是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你又何苦呢。”“我不管,”陆椴蔫蔫的,浑身发冷,“你只要还喜欢我,那就不能让我放弃,你不能撵我走,除非哪天我死,否则与你不死不休。”陆椴磨磨牙,补充道:“死了也要绕着你转,让你不厌其烦,不能与别人在一起。就算你不喜欢我了,我也会守着你,努力让你重新喜欢上我。”“你这又是何必?这样对你亦是不公。”“太微,浮安,”陆椴又蹭了蹭太微的衣裳,抬起头来眼圈泛红,“求求你了,别赶我走好吗?”陆椴声音哽咽,“我会听你的话,不让你难过。”“唉,”太微叹气,“可是陆椴,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知道我当日看着你与别人浓情,又眼睁睁看着他人为了护我而死,而我最终也没躲过死亡。”“陆椴,你要我如何信你。”陆椴腿一软,颓然的瘫坐在地,他知道这是他与太微亦是沈浮安的症结所在,无论是什么缘由,总归最后是害了他喜欢的人。他错了一次,无论如何不想再体会第二次的失去。他如今终于明了当日沈浮安心里的伤痛,只是太晚了。陆椴踉踉跄跄的起身,自上而下的抱住太微,身躯微微颤抖。“浮安,我的好浮安,你要如何才能接受我,你与我说,我什么都依你好吗?”太微被陆椴抱着,挣脱不开,又有几分心软,只能任他抱了会,直到窝着的兔子被他们挤得不舒服来回动弹。太微顺手摸了兔子背上的毛,大兔子舒服的直往太微怀里拱。陆椴看了许久那只兔子,又气兔子吸引太微注意,又怒自己和一只畜生置气。陆椴不甘心的咬咬牙,做了个决定。太微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牛尾,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能。而一转头又看见陆椴别扭的看向别处,假装不在意,又暗搓搓的拿余光瞅着他。现在不大方便变回原形,那我先把尾巴给你摸,你不要再看别人,也别赶我走了好不好?尾巴在太微面前小幅度的甩了甩,之后准确的找到了太微的手,卷了上去,顺带着把那只兔子一尾巴拍飞甩到了地上。陆椴的尾巴在太微掌心迅速摆动,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意味。太微一贯喜欢些小动物,毛茸茸又乖巧长相的为最,像甪端这牛一样的尾巴,还有尾巴尖的一撮毛,他实在有些接受不能。“你怎么不摸摸我的尾巴...”陆椴怏怏的不开心了。太微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陆椴,冷漠的吐出了一个字,“丑。”陆椴不甘心的又拿尾巴蹭了蹭太微,见太微还是无动于衷只能委屈的收了尾巴,心里头想着要不要去问问哪路神仙,能不能把尾巴变成那种毛茸茸的,最好还是粗粗的,手感极佳的那种。“浮安,”陆椴有些垂头丧气,“我真的一直喜欢你,那时候是我不懂,最后伤了你。”太微低头把兔子抱回腿上,见兔子毛上沾了土,没忍住皱着眉拍了拍,直到把兔子重新拍干净,这才看向陆椴。“现在说那时候还有什么用呢,就算曾经痛彻心扉,也已经过去了。”“既然过去了,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陆椴拉起太微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伸了舌尖一舔,又狠狠地亲了一下。尽管看不到,陆椴还是觉得太微红了脸,应该是最好看让他心动的模样。太微头一遭觉得束手无策,面对这样的陆椴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冷过脸,训斥过,依旧不改不变,只能无奈的道:“陆椴,我们之间的红线是我亲手断的。”陆椴只觉一把刀戳在自己心头,疼的他脸发白,“我不怕,当日里七公主的姻缘线亦是被断,如今还不是恩爱如初。再说,我们不会被那绳子隔断的。”太微被陆椴噎的不知该如何回答,觉得那陆椴全是歪想法,又忍不住有些意动。陆椴大着胆子抓住太微不撒手,向下拉着略过前胸,最终停在自己腹间。陆椴凑过去抵住太微额头,低笑道:“我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放在你手里,对你我永远不会躲避。信我一次罢,哪怕你现在取我内丹,我也不会有二话,只要我的神识还在,我永远都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太微双眼蓦的微微睁大,视线跟着下移,亦是停在了陆椴的腹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