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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厨房煮粥的锅,道:“去买点早餐。”姬若河歪头伸长了脖子往厨房看,其实在房里他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米粒香味,出来一看,这家伙真的煮了粥。“你不是做好了?”他指了指厨房里冒烟的炉灶,顺便打了个张口。项凌如实说道:“担心你吃不惯,出去给你买西式的。”项凌确实很久没吃过正经的中式早餐了,一碗粥,一杯豆浆,几根油条,有时,几个油腻腻的包子。这些年少吃过的玩意在现在看来近乎奢望,他挺怀念,不怎么挑剔。“不要了,你弄的就够了,过来一起。”项凌看着手上的钥匙,围好的围巾卸下,放在椅子背靠,换回拖鞋忙去厨房榨豆浆。很奇怪,每次姬若河在的时候,不论哪里,都像是他在主宰一样,项凌只顾着遵命。刚榨好的豆浆冒着热气,端起喝一口喝的不止是汁儿,还有满眼的氤氲的水汽。项凌做豆浆喜欢放糖,不是那种甜的腻,稍微有点甜味盖住豆子的草味,喝起来比较爽口。姬若河喝什么都不挑,这是经年养成的习惯,虽然他不怎么喝豆浆,但吃东西的时候,只奉着有什么吃什么的原则,在外人眼中看来倒是个好先生。两人默默吃着早餐,姬若河喝了一口豆浆,忽然说:“明天带你出去玩吧,想去哪?”项凌差点把喉咙里的豆浆全部喷出来,不过说了差点,也就是没喷,说到底浆汁卡在了嗓子里,不上不下,很难受。项凌抚顺了气嗓,说:“姬先生不用陪家人的吗?”姬若河没什么表情,淡淡说:“他们在国外,日子清闲。”言下之意,老两口正过着自己的二人世界,才懒得管儿子干啥,最好不要来招惹他们,耳根清净。“哦。”项凌应了一声,又说:“姬先生想去哪里玩?”姬若河声音有点清冷:“我不玩,我是在问你。”项凌总感觉下一秒他就要掷杯子,掀桌子了,思考了一下,说:“不然去看日出吧,海边可以吗?”姬若河笑了:“大冬天的看什么日出?”还海边,那不冷死了。项凌觉得无所谓,他本身不是贪玩的人,也不太喜欢喧闹的地方,像符合百姓口味的游乐场,商场节日场,他都不喜欢,太吵了,也容易迷失自己。“海边清净,挺好的。”姬若河看项凌认真的样子不想应付,便说:“好。”他给项凌夹了根油条,自己喝了口豆浆。吃完早餐,项凌窝在家里看电视,春节是法定休假日,难得的放松时间,他不想浪费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这几天清闲一点,还是别让工作污染了。姬若河窝在他身边,眼睛也盯着电视,但在不在看就不好说了。他刚从厨房里出来,洗了碗,自己揽的活,项凌自己洗他给抢了过来,也没戴手套,冻得手通红。项凌挺不好意思的,人家来家里吃饭,还要麻烦别人洗碗。项凌看他的手懂得通红,去热了一杯奶茶给他捂捂手。奶茶是印度奶茶,上次姬若河的管家说的,他记下了,有次半道买了一盒,放在家里没碰过,看到姬若河才想起来的。项凌泡好了茶给他送过来,因手抖没控制好水量,杯子溢满了有些晃,送来的途中洒了一点砸在他手上,烫红了一片。姬若河起身去够,他可以少走些路。两人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上面是重播的春晚,项凌不喜欢看歌舞,也不喜欢看小品,他对每年的杂技节目都挺期待的,画面背景好看,动作有十分精炼优美,高空托人,飞旋跳跃,杂技演员脚不沾地,项凌的灵魂跟着后面飞起。他想像是自己在飞,而且全世界就自己一个人,就到处飞,没有束缚。他也不喜欢束缚。“过几天就要上映了,心里有什么想说的?”项凌歪着头,思考说:“等他们火吧。”姬若河笑笑:“这么有自信?”“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这部剧集的市场我和看好,到时候,我可以还清公司的债务。”一开始不就奔着这个目标去的嘛,等那天来了,最好的结局就是全身而退,自是极好。姬若河怔了一下,顿会,道:“你是为了这个?”项凌凝神:“不是吗?”重生进了娱乐圈是他始料未及的事,他迷茫之时必须接受,在破烂的摊子他都要接手,如若不然,他万分不愿和这个圈子打上交道。姬若河:“还完债务呢,你要去哪?”项凌抚弄自己的手指,不确定说:“再等等,把手上的一部剧弄完,我就走了,您是老板,跟您说一声也好。”安排好了后路,像是一切顺利,但姬若河不怎么乐意,道:“太乐观也不是件好事,你知道娱乐圈没有定数。”项凌整个人缩在沙发上,没穿袜子,脚指尖有点发红,看起来很是可怜。他垂着眼帘,似乎睡着了一般,努了努嘴,没说话。他昨天晚上睡得不好,姬若河在身边就跟一个定时炸|弹,项凌时刻保持着警惕。姬若河手摸上他的侧脸,有些凉,屋子里刚开了暖气,还没回热,姬若河身子凑过去,以一种极为亲密的方式,好像他们是在一起生活了好久的伴侣,一个人为另一个人做一件特平常的事罢了。姬若河悄悄抚上他的眼尾,那片细长的阴影极为诱惑,像妖精一样。凑上去轻吻,感觉很好。姬若河方才紧绷的心忽而放松,豁然笑了一下。——大年初一的清晨,天气挺好,大太阳照到人身上暖烘烘的,只穿一件棉外套就足够了。两人开着车沿着国道出发,偏僻的路上几乎没人,车开的也快,不一会就到了海边。海边的风湿气挺大的,吹在脸上,一股咸湿味,清新但不好闻。他们起的够早,到了海边的时候,太阳还沉在海里没有出来。边上人不多,偶有几对年轻的男女手牵手走过来,剩下的除了向他们两没有明确关系的朋友,还有些早起锻炼的老人家。顺着海岸线,慢慢走。曾在年少时代,梦里出现过多次的海洋终于真实的展现在自己面前,有种似曾相识,又有种不切实际。项凌紧绷着脑袋,忽然在海风的吹拂下松懈,继而顿悟似的嘲讽自己,天天绷着个神经干什么,整的脑袋也疼。姬若河也很久没有放松过了,其实在哪里都一样,能如此放下心来的散步,暂时忘记一切也挺好的。在这里,两人恍惚都是刚出生的小孩一样,双双卸下警觉,只注重脚下的沙子,还有时不时防着可能扑过来的海浪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