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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就那麽自然的陷入昏睡。凡尘30盛宁缩回手来,定一定神,然後动作轻巧的翻身下床。他到了门前,手刚伸出来,门就无声敞开了。那位林公子果然是站在门外的,一张俊脸上可以刮下三斤寒霜来。盛宁和他静静的对望着,或许盛齐颜说的,就是他。难得看到这麽冷傲的人。先生他怎麽了?林公子看了一眼屋内,冷漠的语气一成不变:我们到别处去说。盛宁点点头,看看远远站着的盛心他们,正朝这里张望。你和他们说什麽了吗?林公子没有作答。盛宁扶住墙,低声说:那边有间静室,请随我来。没有茶水,真是怠慢了。不用客气。盛宁慢慢的在矮几边跪坐好,身後的伤处还在隐隐的痛。但是......呼吸间似乎都是好闻的药膏气味。不敢请问公子贵姓尊名?我姓林,林与然。呵,果然没有猜错。林公子,请问先生他......现在是什麽情形?林与然坐在他的对面,隔着矮几,他肩背显得非常挺秀,眉目精致秀美,虽然神情冷漠,却给人一种任是无情也动人的感觉。是蚀心掌,他修炼到第三层,但是他那本书残缺不全,第四层的心法脱行跳漏,他的情形很不好。走火入魔?盛宁失声说。林与然说:并不一样。蚀心掌这门功夫......对人自身心脉的伤蚀很大,他现在真气逆乱,心脉不整......心智,也有些不妥。盛宁半张嘴说不出话来。这种情形我也只是听说过,却也是第一次见。林与然语气终於有些波动,似乎很是疲倦:我的曾祖便练过这门功夫,原来是个极温和的人,却在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将恩爱不离的曾祖母一掌打死,又险些杀了年幼的祖父。盛宁吸了一口凉气。後来呢?後来?後来过了一段时间,他又恢复了常性。林与然淡然说:我的祖父也练过这门功夫,的确威力极大,可惜後来也出了一些岔子,忽然间便失了踪影,再也没有见过他。那先生呢?他......林与然轻轻摇头:他还认得出我,记得身边的事情,也没有狂性大发的样子。从醒过来就要找你过来,我替他把过脉......他现在心脉极乱,好象只想和你亲近。林与然说:我想,你大概平时就是和他很亲近的人吧?盛宁怔忡,然後轻轻摇头:不,没有多亲近。林与然点了一下头:不管你和他亲近与否,现在他对你显然是最熟识的一个。你要小心,不要令他的情绪大起大落,能保持着一个平和的状态是最好的。盛宁的手指冰凉:先生他......他现在的记忆,是什麽样的?他......他记得身边的事情,也还是认得我......但是完全不一样。林与然眉间打了个结,仍然是十分动人的相貌:他待我客套有礼,但是十分疏远。你却不同,他一直要找你。你......盛宁在那带着质询的目光中低下头。林与然看到了,在石室里那一幕,他是看到过的。但是盛宁怎麽解释呢?他能怎麽解释?他能够告诉林与然在石室中发生了什麽吗?而那些事,又是为什麽会发生的?盛宁自己也觉得迷惘之极。他最後摇了摇头。不知道他这种情形几时可以复原,也许很快,也许......林与然没有再说:我要赶回林家堡去,寻找可以让他恢复的方法。这里......就要靠你了。盛宁抬起头来:我?是,他现在好象是只愿意亲近你。所以,他的安危只能由你来负责。盛宁脱口而出:可是我不会武功的啊。他现在武功也很弱。盛宁觉得不妥之处太多,可是千头万绪全一起涌上来,他张了张嘴却什麽也没说出来。尽量不要让他接触到别人,不要让不知内情的人和他说一些可能会刺激到他的话,也要尽量隐瞒他差不多失去武功的事。林与然微微冷香:他的仇家虽然不多,可都是难缠人物。先生他......为什麽会练这蚀心掌?林与然静了片刻: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做好你该做的......他的眼睛眯起来,寒光一闪:若是你趁这时候想做什麽不该做的事情,可要......你是先生的什麽人呢?朋友?兄弟?盛宁定下心来,慢慢说:我是先生的弟子,我也姓盛,论起来,怎麽也比你和先生要亲近多了。这种话不用你来嘱咐我。若你要去寻找什麽妙方良策,那我代先生先谢过,盼你早去早回。林与然有些惊愕。这个看起来歪歪斜斜坐都坐不稳的少年,竟然一点也不象他表面上那样软弱迟钝。林公子远道而来,要你即刻就走的话,实在是失礼的很,但是事情你比我了解的还要清楚,那麽我也就不多挽留。盛宁伸手拉了拉墙边垂的一条绳穗,过了没多久就有小童进来:少爷。准备饭菜,好生款待林公子。盛宁和和气气的问:不知道您的盘缠够不够?够了!林与然站起身来。就连盛世尘也从没有敢如此轻慢的和他说话。这小小的少年笑容可掬,可是那种语气对他来说真是前所未有的侮辱。他深吸口气,原本还想嘱咐他的话狠狠咽了下去。我会再回来的。那我静候佳音了。盛宁毫不失礼,起身相送:林公子一路顺风,请恕不远送。凡尘31林与然起身出去,可以看出身法的确不凡,一甩袖子飞身上了层顶,一个纵跃便不见了踪影。盛宁跟着走出来,盛心和盛安朝他走过来:宁子......到底怎麽回事儿?盛宁揉揉额头。得,新的难题。这件事情,要怎麽解释呢?新的旧的,乱成一团。说来话长,不过,先生现在受了内伤......这是当务之急。盛安扭过头:老么,这是你的拿手绝活儿。要什麽灵丹妙药,要是买不着的,你开个单子,我去给你偷。盛计远远说:动不动就偷,偷,你不会别的。家里有的是钱,多少药不能买。药,可能就不必了。盛宁有些站不稳:这个伤恐怕不是药石可医。那位林公子说的很笃定,说他下次来时就能治好。我们现在......得要好好照料先生,也要保护庄内的安全。盛安抓抓头:这个照料人的活计你比较拿手。我嘛......嘿,可能光会添乱。不过要守家护院我倒是很在行的。盛心注视着他说:林公子还说什麽了?盛宁下定决心:还说,先生需要静养,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