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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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的四肢关节以及小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第二天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把大家都吓得不轻,那些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血痂着实有些壮烈凄惨,连教练都忍不住上前询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擦伤就是这样,伤口不长不深,但范围一大显得就特别严重,尤其是关节的地方,没办法包扎就算了,好不容易结了痂,一旦活动起来还是成片地开裂,像干旱地区龟裂的田地,从细小的伤口中露着血rou,汗水一过,疼痛丝丝入骨。 日向没敢说实话,随口胡诌说是自己骑自行车上坡摔的,连人带车滑下了坡,一边扯着使用过度而嘶哑的嗓子去描述一边还加上丰富的手部动作,生怕大家不相信他。 只是扭头见到一脸意味深长地笑着的天童时表情忽然就僵住了,他付出了代价,天童也信守承诺没有把事情做绝,最后还帮他把玩具拿了出来,当着他的面把照片撕毁。 他控制不住,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回响着昨天天童对他说过的话,一语道破他现在的处境,现状就是他没有受到邀请,他先天条件处于劣势,虽有天分但实力够不上引起人们的重视,不足以称得上是王牌。 他不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存在。 简而言之, 「你还不够格。」 对方一针见血地,狠狠扎伤了他的心,比手脚上的擦伤还要疼上百倍。 见惯了日向平日里的疯孩样的月岛不出意料地发现了这株向日葵变得蔫蔫的,捡球的时候神情不再是之前那副只要能碰球不让他打都没关系的样子,他沉默不语心事重重,捡球就是单纯把球带出了球场,灵魂好似早已不在这个体育馆内。 “整天上蹿下跳的野猴子这是终于想明白自己不适合呆在这里了吗?”终究是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日向回过神来笑得坦然,回道:“是啊。”然后又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 那个像是苦笑一般的笑容很短暂地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下,仿佛只是为了告诉别人他没有事。 月岛没想到对方竟然肯定了他,一时不知所措,框架眼镜在慌乱中下滑到了鼻尖,他急忙用手把眼镜推了上去,待他视线重新聚焦之后人早已经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承受了生理心理双重打击的日向坐到了远离众人视线之外的二层观众席的角落里,上身趴到前一排座位的靠背上放空自己。 他急需捋一捋自己混乱的思绪。 这段日子里,鹭匠教练旁敲侧击地引导他学会了作为一个旁观者去观察全局,一直以来他打球都是只注重眼前的一切,追着球去跑,从来都不会去看场上其他人的动作与行动,他被赋予了球童的工作,被逼着改变思考方式,最终真的从中找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得到了启发和进化。 也许此前他身上经历的种种,改变一下思索方向会有不同的收获。 日向咬了咬嘴唇,试着从第三人称角度去回想众人的行为。 胁迫,暴力,循循善诱……不行,怎么样都觉得对他做出这种事的大家真是不可理喻,无法解释。球场上每个人的攻击模式和球路都是有据可循的,可他们侵犯他的这个行为是不符合逻辑的。 他不至于自恋到觉得大家都是因为喜欢他。 比起这个原因,中邪的可信度还更高一些。 其实非要想明白这件事情的自己也很可笑,一边拒绝一边沉沦,前因后果暂且不论,前一天他甚至主动提出了替人koujiao,被射在喉咙里时黏在舌根冲上鼻腔的那股味道,猛然让他回想起在青叶城西的那个早晨,自己口腔中那个奇怪的味道。 原来自己在那么早的时候就…… 在他人眼中故作矜持的自己肯定就跟小丑一样。 赤苇前辈说过不是他的错,月岛也扯过什么青春期的躁动之类的听不懂的屁话,是不是只要他不去深究,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 这时一道强烈的视线迫使他抬起了头,隔着遥远的距离,他在二层观众席上,与站在下面球场对面的牛岛若利遥遥相望。他看到或者说是感觉到牛岛的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些什么。 如果他会读唇语就好了。不过就算会,相隔这么远的距离世界唇语大师来了大概也无计可施吧。 后来还是牛岛亲口告诉了他答案,彼时他被对方压在桌子上,额头磕在坚硬的桌面,听对方俯身在自己耳边道出了此时这句他没听见的评价:“日向翔阳,你是真的不知廉耻。” 至此,日向翔阳第三次关于复杂的人际关系的思考仍是以失败告终,同时混混沌沌地结束了本次进化之旅。 一年级三人组在众人的期盼中回归乌野,大家都对他们学成归来后的表现翘首以待。 影山本就不善言辞,回来之后更是严重,那是来自于天才的苛刻,一朝见识到人外有人,潜意识中对现队友的不足之处便有些不能容忍。 首先便是从球路中体现出来,以往都是顺着队友的习惯和喜好,现在变得会依靠自己的想法去传球,视野变广之后,连前辈的行动路线也开始给予指示。事是好事,但是语气实在不好,虽然敬语俱全,口气却相当狂妄自大。 差一点日向就觉得他们会吵起来。 这可是武田老师和乌野教练特意为他们安排的与伊达工的练习赛,还是在客场学校里,要真闹队内矛盾岂不是很丢脸。 幸好乌野的前辈们都是大度的人,不爽归不爽,说的是实话还是会接受,泽村大地也反过来教育了影山的急于求成。 当然影山也告诉了日向关于星海光来的事情,两人用拟声词狠狠交流了一番后,中场休息时影山想叫日向一起出去,日向怕对方可能会在他身上发泄什么,心惊胆战地拒绝了。 不等影山反应过来,他便奔向场外正仰头喝水的青根高伸。 青根余光看到他过来,放下水壶准备转身回应,中间菅原抬手举起了日向自己的水壶拦在日向的眼前截胡,日向一愣,停下脚步接过了水壶,乖巧地跟着菅原调转方向。 青根眼睁睁地看着,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瞬间下垂的眼角暴露了他现下的委屈,他心里有一种古怪的说不出的感受,自从与乌野在比赛中相遇,他就打从心底钦佩日向,自己木讷寡言,却也萌生了想与他多多交流的想法,但不知为何就是难以靠近。 除了一开始双方握手时他送了对方一个小礼物,之后他要送水有人抢先,上前讲话也有人插嘴,本来以为是自己太敏感,结果从身旁越过自己的黄金川轻而易举地就凑了上去。 看着日向与别人相谈甚欢,青根一头雾水,他哪里知道月岛事先就将小个子在合宿中缠着角川那个大个子的事情拐弯抹角又添油加醋地在乌野排球部中散播了出去,因此乌野众人才会对他这种高海拔的人类颇有防备。 过于刻意的团队行动被二口坚治尽收眼底,作为队长,他除了拍拍队友的肩膀予以慰藉也别无他法。 一个两个全都围着那个小不点转,令二口忽然间想起自己的现充朋友与他女朋友在一起时两人你侬我侬的场景,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句话:青春应该是风吹来的前座女生的发香,不是打完球兄弟们身上的汗臭。 到底是一群野性难驯的乌鸦,一旦找回状态就乘胜追击,精准打击敌方痛点,而且还赢了就跑,最后双方总获胜局数就这么打平了,像是故意端平似的,真让人讨厌。 这么想着,二口叼着笔帽都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作为队长的他在锁体育馆大门的前一刻突然想起社团日志的事情,现正站在门边补写今日份记录。 大门只合了一半,另一边有他杵着,内里偌大的球场空无一人,整片空间里只有他笔尖在纸上书写的沙沙声,他的呼吸平稳,与背景中被风吹动的树叶摇晃频率融为一体。如此沉静的画面,仿佛方才那场热火朝天的比拼从未上演。 一个黑影的出现却生生打破了这份宁静,二口实在没法假装看不见。 “你在干嘛?”他头顶的井字差点就要具象化。 日向翔阳在极短的时间内,非常迅速地紧贴着他的前胸蹭过去,从他与门框之间窄小的缝隙通过,跑进了已经熄灯处于一片昏暗的室内排球场,很快又折返再次侧身贴着他想钻出来。 他忍不住往前一步。 “啊啊啊,挤到了!” 二口把日向顶在了自己胸前与门框之间动都动不了,伊达工铁壁之一的‘胸怀’果然不是盖的。 “我是来找这个的啦!”日向微微踮脚勉强靠得到二口肩膀的位置,肩峰骨骼突出硌得日向的脸颊有些难受,胸腔被压迫着呼吸困难,队友们都在等着,他也很想赶紧离开,可是面前的铁臂推都推不动,他惶惶举起一只胳膊展示了自己手指上套着的排球钥匙扣。 他刚刚跟着大部队走出伊达工校门好几百米,一摸口袋发现青根送他的钥匙扣不见了,要是被发现东西还遗留在排球场上,对方以为他嫌弃就不好了,想到这日向才急匆匆跑回来。 见对方依旧没有反应,日向便晃了晃手指上挂着的钥匙扣提醒。 二口幻视出一只毛发蓬松柔软的博美犬在他身边钻来钻去,被一把揪着后颈提起来时惊慌失措地对着他伸挠着爪子。 他恍然后退让出通道。 日向疾速脱离苦海,又小跑几步回来,红着脸朝他鞠躬小声说了句谢谢。 糟糕,有点可爱啊…… 二口愤而握拳。 可爱个鸟蛋!不行!你意志要坚定!你忘了你今天晚上的三对三联谊局吗?! 再说你和他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根本就不搭…… 心里此话一出,二口立刻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抓着脑袋狂搓。 什么在一起,呸呸,啊啊啊啊啊不要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