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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蔻张开口,心中又实在茫然,半晌问道:“我儿子......”“朕杀的。”皇帝冷酷道。“你看着我同卫琥卫璋作对......”“朕实在欢喜。”“辛夷......”“朕派的。”皇帝讥诮道,“否则,你哪里会想同他二人争斗。”辛蔻绝望地看着他:“就算如此,难道他们二人不是你的儿子?你竟然......”刘榴亦看向皇帝。她确实不明白。皇帝若想报复辛婕妤,杀了她的儿子,再杀她也不是难事,为何要让她与二王针锋相对?即便他再不喜二王,毕竟也是他的儿子。皇帝微微眯起眼睛:“辛蔻,你为何与他们为难?”辛蔻喃喃道:“只因我,认为是他们害死了我儿......”她与刘榴同时睁大了眼,刘榴悲声道:“陛下——”皇帝淡淡一笑:“辛夷,伺候好刘傛华和辛婕妤。”“诺。”在他身后,刘傛华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疯了,陛下,你疯了!”她突地高呼:“陛下,琥儿难道不是你的儿子吗?”她的呼喊被捂在口中,皇帝不为所动,缓步出了掖庭。次日,诏。雍王卫琥,夺王位,贬为庶民,禁足封地,永不得入京。丞相刘准,勾结南夷余孽,陷害瑞王,乃国之罪人,当诛族。傛华刘榴、婕妤辛蔻,已服毒自尽,不得入葬。瑞王卫璋解禁后,便往宫中谢恩。皇帝神色灰败,半躺在榻上,卫谨正在旁伺候着。见卫璋进来,皇帝只叫他在旁边坐着:“你此番被陷,谨儿帮你说了不少好话,你可得好好同他道谢。”卫谨腼腆地笑:“三皇叔莫听皇祖父的,我也是据实说罢了。”卫璋笑道:“这是应当的。旁人都恨不能撇清关系呢,谨儿还帮我说话,真不愧是大哥的儿子。”他这样一说,皇帝便高兴起来:“你说的不错,谨儿同珏儿一样,最是个懂事的。眼下朝中事多,你当长辈的,可要好好帮他。”卫璋听得心中沉郁,脸上又不得不撑起笑来应是。待皇帝乏了,要他二人退下,他便敛了笑意,脸上阴沉一片。“那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温陵侯的人抓住了南夷余孽?”他压低了声音问道。卫谨脸上镇定:“殿下,我也是近日方知。”他道:“师傅帮我打听的,说是卫国将军临到白龙山前,派了白虎部的人去打探,恰叫他们看见了南夷余孽。白虎部当下便将人抓了,事后也未告诉卫国将军,反是传信到了京中,这才叫温陵侯占了便宜。”白虎部是谢浚的人,隐瞒王光朝的事情确有可能发生。卫璋却仍旧将信将疑,只上下打量卫谨。见他神色清正,坦坦荡荡,相貌虽不同,这番正气仍是之前那个小道士叶瑜。他思虑片刻,复又笑道:“这是大事,我谨慎惯了,侄儿可别嫌皇叔无礼。”卫谨摇摇头:“皇叔多虑了。”卫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哥被刘丞相连累,做下了错事。眼下乃多事之秋,咱们可要好好帮助父皇,为大衍效力啊。”卫谨躬身一礼:“谨儿年幼,万事不懂,还请皇叔多多指点才是。”“这是自然。”卫璋心中一哂,知道卫谨是个聪明的,自是听懂了自己的话。卫琥失势,真卫谨不知所踪,眼前这个终究是假的,便算是再有能耐,再得人心,他朝一旦揭穿,性命也难保了。这江山,只能是他卫璋的了。作者有话要说:我这两天在看一篇,嗯,女尊文吧?哇超级赞的,谋略啊军事啊,写得好棒。看得我真是心潮澎湃又自愧不如。啥时候我能有这么成熟的文字,而不是简单的装神弄鬼呢。我要努力!握爪!第44章真假雍王一朝落败,皇帝四子唯余其一,说来原是板上钉钉之事。只突然有个卫谨,这皇位之事,便又玄了。卫璋倒有些志得意满。怀清同赵香枝说起他来,便道此人不过是躲在草中的毒蛇,只等你路过,便给你一个出其不意。皇帝自卫琥一事后,便一直卧病。初时只当是夜里不甚着凉,谁想其后几次凶险非常。皇后心中有怨,不曾来看他,王昭仪倒是勤来了几次,每每都会遇见卫谨在旁侍疾。她记在心中,便与卫璋道:“你也需往陛下身边走走,免得叫那小子将陛下的心拢了过去。”卫璋毫不在意:“他不过是个冒牌货,眼下风波刚平,我不好与父皇提起罢了。待时日一到,他那身世一揭,哪里还有立足之地。”王昭仪倒是忧心忡忡:“若照我的说法,当时卫琥出事,就应该给他下个绊子,叫他跟刘家一起去。”卫璋摇摇头:“到底显眼了些,旁人要说我不能容人。”王昭仪冷哼一声:“待你到了那位置,谁还能说你什么。”卫璋一想,颇觉自己错过了个好时机,一时也有些遗憾。却说皇帝那病情时好时坏的,卫璋纵不情愿,也往他跟前走了几遭。只他踌躇满志,一心念叨着如何除掉异己,走了几次便腻味了,同那些幕僚门客嘀嘀咕咕的,加之有不少人自认风向已定,上门巴结的,倒是忙碌得紧。因而听闻皇帝下旨,令皇孙卫谨监国时,简直如遭雷击。卫璋气冲冲地找到了卫谨,卫谨倒是与平常无异:“皇叔,你且劝劝皇祖父。他如今病重,我实无心理会旁事。只他固执,我劝不听。皇叔再去劝劝,且让皇叔理事去,我只好好伺候他。”卫璋给他堵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卫谨这话一说,旁人只会赞他仁孝的,而他必要被千夫所指,暗地里骂他不顾父亲病重,只一味想揽权。他见卫谨一副忧心的模样,忍不住讥讽道:“装得这幅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是我父皇的好孙子。”卫谨垂着头不说话。卫璋拂袖而去,待回了府后,又觉很是不顺,只将翁同越叫来说话。“我心中担忧,恐怕怀清师徒早有异心。翁老,倘若此刻揭穿卫谨的真面目,如何?”翁同越略一思忖,摇了摇头:“殿下,此事说来简单,但也复杂。只要陛下信你,那他便是假的,但若陛下不信你,你便是找再多证据,他也是真的。”卫璋脸色沉郁:“卫琥那边知道这事的,多数死了。他自己必然恨我入骨,想必很乐意有人同我作对,我若说卫谨是假的,保不齐他要与我唱反调。若是去找卫赴......”翁同越笑笑:“他不说,他儿子便是皇孙,还可能是未来的皇帝,他说了,什么都没有,还得落得一身罪,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