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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才回过神来,向单位领导打电话请假。不知道等了多久,急救室的灯终于熄灭,急救室的门打开,一个女医生走出来,面无表情地问道:“谁是刘凝波家属?”“我是。”方逸伟站起身来。“大人安好,孩子没了。”女医生说着就匆匆走掉,方逸伟呆立在急救室门口,心底里传来一丝清晰的疼。他的孩子,他和凝波的孩子,没了。刘凝波被推出了急救室,她躺在推床上,面色惨白。方逸伟无法细想太多,跟在推床旁边跑,他握着刘凝波的手,一路唤着凝***床到了电梯外,电梯门滑开,方逸伟看到了司徒月,满身血迹、满面泪痕的狼狈不堪的司徒月。司徒月也看到了方逸伟,一脸失魂落魄的方逸伟。医生、护士推着推床进了电梯,司徒月被挤到角落去,然后她看到了刘凝波。躺在推床上,脸死白死白的,双目紧闭,方逸伟正握着她的手。司徒月的心像被什么狠狠咬了一口,凝波出事了,是刚才在她要跳楼的时候出的事吧,一定是这样的。“凝波怎么了?”司徒月怯弱地问方逸伟,声音比蚊子还要低。她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但是心底里的直觉告诉她不会有好消息。“孩子没了,”方逸伟的声音十分沙哑,继而又道,“你没事就好,别再让凝波担心了。”司徒月的泪落下来,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里,在这个冬日难得的好天气里,她原本美好的生活被彻底打乱了。她的若昭生死未卜,她的凝波因她流产,她的mama被警察带走了,而她,司徒月,自以为冰清玉洁的司徒月**满天飞。“对不起……”司徒月喃喃道。方逸伟拍拍她的肩,他说不出别的话。他满怀期待要迎接的小生命没有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可能去怪司徒月,司徒月已经够可怜的了,只能怪他们夫妻和这个孩子的缘分单薄如纸。刘凝波住进了病房,方逸伟让司徒月留在病房里,自己去交住院费。而司徒月坐在病床边,看着昏迷中的刘凝波心痛如绞。她害凝波失去了逸伟的孩子。她怎么能够原谅自己?如果自己不一时想不开,凝波就不会担心着急,就不会流产。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凝波曾经那么期盼这个孩子的降生,现在美好的愿望破灭了。司徒月的泪一颗一颗落下来,她紧紧握着刘凝波的手,将她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面颊上。刘凝波的另一只手臂正在输液,透明的药水正通过管子一滴一滴落进她体内去。她的眉头紧蹙着,似乎睡得十分不安。她正在做梦。她梦见自己还是行走在肖家的楼梯上,一级又一级的台阶,她怎么爬也爬不到顶楼去,汗水从她的两腮不停地滚落。康浩从楼梯下冲上来,她回过身去,他一巴掌盖过来,她从楼梯上跌下去,摔倒底楼,剧烈地疼痛从身体里传来,许多血顺着大腿内侧流下来。她的孩子没了,泪水从刘凝波的眼里滚下来,绝望地无助地滚下来。司徒月伸手拭去刘凝波眼角的泪,凝波在梦里哭,她的负疚感更重了。她除了陪着落泪,什么都做不了。方逸伟回来了,他看起来神色惨淡。“司徒月,听说若昭被你mama捅了一刀?”他问。司徒月摇头又点头,她嗫嚅着,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兀自垂泪。“我刚刚听到外头议论纷纷,听说还在抢救室,伤得很重……”方逸伟忽而深吸一口气说道,“若昭提出分手就是因为不想你的那些照片被曝光,所以他答应和冰儿结婚,司徒月,其实若昭很爱很爱你!”司徒月呆愣了一下,立即起身冲出病房,向抢救室飞奔而去。抢救室外坐了许多人,白天朗、马茹芬、白天明、叶柔桑、向思明、向太太,当然还有向冰儿。每个人都神色凝重。没有人说话,抢救室外安静极了,掉下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当司徒月慌乱的脚步声响起,所有人都抬起头来,他们看见了狼狈不堪的司徒月。蓬乱的头发,衣服上沾着斑驳的血迹,泪痕交错的憔悴的面孔,真有些惨不忍睹。“司徒月……”白天明唤了她的名字。司徒月的泪立时落下来,“若昭还好吗?”“很不好,还在抢救。”白天明低低地说,神色黯然。司徒月瘫软了一下,白天明立时扶住她。这时,马茹芬已经冲上前来,她拽着司徒月拖到抢救室门口,指着抢救室里头雪亮的灯光,声泪俱下:“你还我儿子的命!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缠住他?若昭早早就答应我要跟你分手,没想到你缠他缠到现在!你要钱,他给你,三十万还不够吗?你mama还要往他的心脏上捅一刀,你们这一家子都是什么烂货?”司徒月像一只风雨夜被雨打湿的小猫,她任由马茹芬拎过来拎过去,一副鱼rou任刀俎的模样。原来一直以来若昭都瞒着她,他们的爱情根本就得不到白家长辈的认可,没有长辈祝福的爱情注定是不能长久和幸福的。而若昭瞒着她,瞒得她好苦,如果她一早知道她的爱情是这样没有前途,那么她会选择离开和放手,选择卑微的自尊。而不是现在这样惨不忍睹的局面。现在若昭躺在手术里生死未卜,mama又面临牢狱之灾,如果若昭有个三长两短,mama也得赔上一条命,她,司徒月还有什么理由要活下去?司徒月的心这一瞬间就僵死了。不管在场的所有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她,她都不在意了。马茹芬却一点儿都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她甚至哭到激动处不停地用手捶打着她的身子,揪扯她的头发,司徒月没有反抗,任由她耍横,只是泪水绝望地不停地流。白天明过来拉开马茹芬,劝道:“大嫂,别这样,若昭会没事的。司徒月也不想看到现在的局面,司徒月是爱若昭的!”“谁稀罕她的爱?”马茹芬血红着眼睛,恶狠狠地质问着白天明,“她有什么资格爱若昭?你瞧瞧她从头到脚,哪一点配得上我们白家?就她这幅模样,为什么要死缠住若昭?现在把若昭害成这副模样?”马茹芬说着,又张牙舞爪地扑向司徒月,白天明死命地拦住她。柔桑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抓狂的马茹芬,她原本就看不惯她势利、俗气的性子,她这一番闹,更令她看轻了。但是她并不会上前来劝和,她只是兀自双手抱胸,在一旁冷冷的,带着抹孤高的意味轻抬着下巴。白天朗咳了咳,走上前,安抚马茹芬道:“若昭还在抢救室里,你情绪不要这么激动,免得影响医生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