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死亡，即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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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的液滴慢慢在一处小水坑集聚。 不知名，无不语。 只印出逃难者枯槁的容颜。 它，融入了天地晦暗之处。 ■■ 多云转阴/23℃ 逐火之蛾地下基地 苏沉浸于自己的梦境世界。 有人认为命运不可逾越。 有人则更想cao纵命运，甚至将它重新纺织。 像往常一样…他坐在树边，在树下放上木桌，温上一壶香茗。 意识海的树发出婆娑之声，似乎在回应他的自语。 树叶和花，其上已有光团在围绕，留下金光点点的尾迹。 ■■ 逐火之蛾后勤部 维修人员接起实验部的通讯，在查看信息后他就拎着工具箱前往001实验室。 “怎么这么匆忙？”同行问。 他耸耸肩，“突发情况，连接雷之律者宝石的线路出了点小问题。” “那你注意安全啊。” “嗯哼。”人已经急匆匆地跑远了，不过他还是头也不回的招手表示知道了。 ■■ 我叫维利塔，一个附在宝石上渐渐消散的无家可归的……混蛋。 母亲抱怨以及满脸的怒容都如同利剑插在他心中。 如此，他也这么认为。 他的痛苦对你们来说，不过是纸上的一行字。他的绝望将深藏心底。 为什么那么恨母亲… 因为她打碎了心底最宝贵的东西。 不会告诉你那是什么。 世界上许多人该死，但却不死，许多人不该死，偏偏死了。 为什么受伤的不是那些欺压我的人？ 他常常想到。 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也恨人类的冷漠无情。 他一直在等着重见天日的那天。 而这份恨意依旧长存。 ■■ 维修人员打开了被液体魂钢覆盖的表面露出了悬浮在空中的宝石。 为了抵抗宝石自带的磁场，这里的反磁场异常强大。 他不得不压低重心，拽紧地面的把手。 他搬开地板，看到下面纵横交错的线路，莫不是哪里短路了。他暗暗想。但是至少从外观上看，那些线路都包裹得完完整整。 他穿着防护服，一点一点小心翼翼顺着线路的走向走到深处。 什么也没有，接触口完好，只有一些积年已久的灰。他拔掉线，重新装好接口，上面传来滴的一声显示绿灯。 还好还好，只是接触不良。他隔着防护服摸了摸头上不存在的冷汗。 只是他未曾注意那连接在宝石上极细的金属丝。 那金属丝的末端在宝石表面敲敲打打，似乎在和它打招呼。 苏在闭眼沉睡。 他的意识体的触须伸出很远的地方。 只是他看到了什么。 他触碰了维利塔所在的宝石。 里面黑漆漆的，死气沉沉。 强大的磁场，金属的液滴也悬浮在空中。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慢慢舒展开，变成了极细的丝线。 金属的丝线感应到了什么，轻轻拍了拍宝石。 介于生物和非生物的东西，没有意识体，无法第一时间遏制。 苏看了一眼正从地板下爬出来一身灰的维修人员。 一转头，维修人员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 他以为会很费力的爬出来。但身体突然一跃而起开始朝着什么地方飞奔。 “唉…等等？” 一面墙，上面写着红色的警告?，没有丝毫停顿，他的身体手臂用力，后腰发劲。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肌rou在抽动。 “等…等等…这个按钮不能碰啊！” 紧急按钮被按下，红光闪起。 随后苏才略微松了一口气，对这具身体的主人说了声抱歉。 然而苏远在地下的身体却突然听见有了东西滴在了维生装置的盖子上。 液体，很柔软的声音。 一滴一滴。 随后像珍珠一样清脆。 速度越来越快，连成一串。 苏霎时间睁开眼睛。 一张金属色的人脸正在他眼前缓缓成型。金属光滑的表面正倒影出他惊恐的眼睛。 ■■ 维利塔抢夺了女武神的身体。 他理所当然，毫无愧疚之心。 女武神穿上了弑神装甲 她的胸前安放了雷之律者的宝石。 体格检测仪发出警报 我即将重见天日。 女武神张开双侧的机械翼，张狂地笑着。连眼睛里都有了紫色的笑意。 长发飞扬。 而在此之前，她自空中走下，一扇扇大门被迫弯曲。 “没用的。在力量面前，所有一切皆为徒劳。” 苏心中所感望向西。 随后磁场感应到西方。于是维利塔起身，直指穆大陆腹地。 他清晰记得那个地址。 纸质的，第三行，冒号后面。 他几个空格我都记得。 “在哪里呢？”女武神的身体露出嗜血的笑容。“一个都别想逃。” “目标移动速度超过5马赫。” “该死，空白之键。” “通知电视台，全员撤离！立刻现在！” “晚了！”他狞笑着听到了电视机的紧急通知。 大楼如同被削切成两半 仿佛慢镜头一般，他们开始分离。维利塔手在虚空中用力一挥将大楼摔在地面。 他卡住屋内男人的脖子，“去死吧。” “不要滥杀！”一个声音在脑海中想起。苏维持着岌岌可危的精神触须。 是伊姆纳尔，维利塔似乎清醒了些他挥手制止了下坠的大楼，将它摆正轻轻落于地面。 随后他看向手中的男人。 “你看清楚些，他不是你要找的那个！” 男人已经死了。他的脖子软软地挂在皮上。 “他在哪里？他在哪？” 维利塔一只手捂住脸阴冷地笑了起来。雷电在他周围劈打。 “不，等等。”他透过手指都空隙看到另一侧。 他咯咯笑了起来，“找到你们了。” 他瞬间移动到这户人家顶上。 那个男人惊恐地看着他。 维利塔掐着他的头发把他拎了起来。 因为重力，男人的头皮直接从头颅上撕下，他发出悲惨的哀嚎。 “不要虐杀。” “闭嘴，闭嘴！” 唯独这件事！永远不可能！ 曾经拥有的东西被夺走，并不代表就会回到原来没有那种东西的时候！ …… 唯有一件事是事实。 他不知道如何如改变现状，如同困兽，在时间里挣扎。 他手指一挥，男人露出一张可怖的脸。 “你知道什么时候最绝望吗？” “那就是无能为力的时候。” “说吧，”他一根一根敲断了男人的肋骨，“你的好妻子在哪里？” 他瞄了一眼衣柜。 “哈，不需要你了。我找到了。” “放心，”他突然在脑海里说，“我会给他们痛快的。” “如果你想说什么孩子是无辜之类的话，那就闭嘴。” “他生下来就是错误！” 而此时苏依就在苦苦支撑，金属制的锐利离他眼睛越来越近。 嘎吱，随着衣柜的扭曲，一团血污在空中爆开。 “不……不！” 男人发出不成句子的呜咽。 “你找这个女人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今天吧。” “你这个贱人，抛弃我们的混蛋。” “恶心的人渣！” 脑海中的声音还想劝说什么。维利塔已经一口咬断了苏的精神触须。 最初他并不知道什么是意识体，就连如何控制新生的躯体都不知道。 梅比乌斯借助苏的力量将他放在电脑里，放在无机质的液体里，放在毫无粒子的真空中。 现在，他终于学会了，利用意识体的移动。 学习，学习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厉害。 学习，利用所有能利用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逐火之蛾养出了一头恶魔。 伊姆纳尔真该把我的记忆再往前翻一翻。 我是如此期待，那双被温柔遮盖的精致眼眸流下的泪水。 如此期待，他能见到完完整整的我。 可惜，并不是现在。维利塔冷漠的想着。 液滴腐蚀了盖子融入到了营养液中。 盖子上金属慢慢成型，变出一双手臂。 它似乎很柔软，却又像钢铁一样坚硬。细碎的波纹在人形表面流动。 苏努力抗拒着金属手臂对他的死亡拥抱，人形的物体却嫌弃速度太难，变成了液滴透过了盖子。 它双手缠着苏的脖子，流动的金属变成坚硬到固体。它人形的脸开始变形，从右眼长出一只尖角。 眼睛…尖角尖端直直对着苏的眼睛。 他只能用试图用掌心的力量阻止角的前进。 营养液很滑，他的手心也很滑。 与此同时，他的精神触须还连着维利塔。 只是苏还想说什么，便是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维利塔那侧的信息再也与他无关。 而他也一阵卸力，那尖角直直穿过瞳孔，刺入他的脑中。 这是一场律者对他残忍的献祭。 他突然明白过来，不再抗拒。 他就像是一头鹿，身受重伤倒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猎食者一口一口撕咬他的rou直至死亡。 但他的大脑反而会分泌出类似激素让他和自己身体的感受解离，远离痛苦。 这是自己身体对自己实施的安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