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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轻响。他心神一悸,猛然抬首。玄微不由自主别开脸,萧解羽凝望他的侧脸,踉跄起身,将之拥入怀中,亲吻鸦黑的羽睫。动作极轻。克制而轻柔的吻。师尊任他施为,掌心紧攥,指节僵白。萧解羽想起师尊对欢好之事多有憎恶,屏息退后几寸。师尊却搭上他的手臂:“魔气已经……炼化了。”“那很好啊……”他不假思索生出喜色,慢一步想明白这话可能含有的深意。萧解羽不敢置信地看向师尊,后者轻轻抿了唇,眼神飘忽难定,良久,下定决心般宽解衣带。有人称道侣双修为享鱼水之欢。萧解羽读过玉音阁尺度惊人的图谱,念过合欢宗口诀各异双修法门。他看那图册所画所写,总难构想何为鱼水,如何行欢。寒夜寂寂。萧解羽曾想,世间有什么比得上师尊朗诵诗文的乐音呢?那应当是玉碎昆山,泣露芙蓉,或是花间莺语,山涧流泉。他不曾得知,清透朗越的嗓音也能融成甜水,正如他不知,矜持冷傲的眉眼亦可含娇带媚。他细数耳畔温甜柔软的低吟,轻声呢喃:“师尊。”“嗯?”怀中之人懒懒散散挑开眼帘,素日沉静内敛的双瞳水光潋滟。“唤我的名字。”紧绷的手臂勾低他的后颈。“解羽……”舌尖抵住下颚,奇妙的音节在口齿间流转。萧解羽低眉索吻。唇与赤诚紧贴的胸膛一般,都是灼的,烫的。心跳,呼吸,律动,水溶于水般交合。鱼水之欢。第二日拂晓,晨光熹微。师尊谈及断情司继任大典,不等说完,萧解羽啄吻轻言细语的唇,满心不悦。玄微任他胡闹,事后说道:“我不是挂念枕芫。昨日你也说过,断情司所作所为,已然妨害无数修士修炼。”——所以继任仪式,于情于理,他总该去看一看。萧解羽懒洋洋蹭他的肩窝,含糊道:“好呀,我陪您一起。”想了想,又说:“剑尊大人前日想见您,被我拦住了。他今日应该就在断情司。”玄微大概猜出楼孤寒所说要事是什么,揉揉小弟子漆黑如墨的发旋:“这便动身吧。”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晚上更哦!原因你们懂的!明早微博见!以及,评论区别提飞舟啊~[怂式恐惧.jpg]第47章作话很重要!断情司门徒遍及修真界,仪式典礼宾客如云,座无虚席。照理说典礼早该开始,枕芫却迟迟未曾露面。掌教真人不在,玄微先被楼孤寒拉出山门,萧解羽紧跟其后。单身久了,剑尊大人眼中所有恩爱狗都在耍流氓。他瞧着师徒俩形影相随的架势,阴阳怪气呛两句,白眼翻得能上天。萧解羽心情极好,充耳不闻视若无睹。楼孤寒便说此事关系重大,弟子不宜旁听,直接开口赶人。师尊略略使个眼色,萧解羽行礼告辞,脚步轻快往大殿去。行至半途,却听有人传音道:“那位魔修,我家主子有请。”萧瑟的草木中露出半截水袖。萧解羽了然,是凌波仙君。“对不住,我跟你家主子不熟。”他心情再好,也不大乐意搭理天上仙者。凌波仙君道:“事关神君大人。”仙界挑拨人的招式一点都不新鲜,翻来覆去只有这些由头。招式虽老,确实管用。萧解羽犹疑一刹,问道:“你家主子现在何处?”凌波仙君道:“断情司。”萧解羽应声,心说掌教真人果然私下同仙界有牵扯。他上回匆匆打个照面,大抵对仙主的伪善嘴脸有了领会。此时倒也不怕:“那便引路吧。”凌波仙君似乎心事重重,默默在前引路。到了断情司内门,凌波仙君止了脚步,示意仙主就在偏殿。魔修孤身上前,他飞快说道:“里边那位不是我家主子,他最会蛊惑人心,不论听见什么,你都不要相信。”还是传音。萧解羽回头,凌波仙君低眉顺目,神态恭谨。殿内不止“仙主”一人。隔老远便听见掌教真人压抑怒气的叱问。“当初应下的我都做了,你为什么还不满意?”随后是阴冷嘶哑的青年男声:“事态有变,不必再让他们修行无情道。日后办事多用心些,最好提拔几个凡修,助其早日飞升。”大殿沉寂片晌,掌教真人说:“最后一次,再出尔反尔,别怪我翻脸无情。”“放心吧。”仙主哑声低笑,“不会再翻悔了。”掌教真人踏出殿门前问道:“楼孤寒体内咒缚,何时能够消解?”“该消解的时候自会消解。”听得此话,掌教真人面色微愠,终于拂袖而去。他神思不属,没发觉殿外独立的归元宗弟子。萧解羽目送他走远,内室那人说:“来都来了,还不进来?”萧解羽对“仙主”印象极差,不管里头那位是不是原装货,他开口,语气格外糟糕:“有什么事直说吧,我可没闲功夫伺候你。毕竟……神君大人,正等我出席继任大典。”“你姓萧,名解羽?”隔着巍峨大殿,仙主分出神识,恶意的打探凝在他身上久久不散,“想不想见见,你所谓的生身父母?”萧解羽皱眉,直觉殿内那人在挑拨离间,于是冷声说:“不想。”仙主顾自说:“你的父母,他们没有死……”话中藏不住的恶毒肆意流淌,“不对,本就没活过的‘人’,如何会死。”声调喑哑,仿若地狱勾人堕落的恶鬼。“萧解羽,你想不想知道……神君大人,为何对你青眼有加?”继任大典将近,断情司笙歌鼎沸。萧解羽昏昏噩噩离开内门,远远望见师尊正与楼孤寒拉扯。他看到师尊面对多年旧友,声容不曾缓和分毫,却在见到自己那一瞬,极细微地翘起唇角。师尊唤他:“解羽。”“我有话想问您。”他心肝俱颤,木然道,“请剑尊大人回避。”楼孤寒狐疑地看他几眼,心道这师徒俩总不可能生出嫌隙,干干脆脆告辞。萧解羽立于松木之下,轻霜碎雪簌簌而落。师尊素衣木簪,中衣袖子卷了半圈。发髻是他执意动手绾的,清晨来来回回拆解多次,仍有一小缕垂在耳后。鸦黑的眼睫盈盈轻颤,他凝眸睇视,眼前尽是斗帐里似开微合的承欢之姿;视线往下,又忆起唇舌津甜涎甘,如何彻夜为他神迷意惬,低吟轻喘。初入师门之时,有人说师尊冷心冷情,待世间万物皆漠然视之。萧解羽修行百年,偏信年深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