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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觉得紧张了起来,甚至于都无暇担忧如何同自家大哥解释唐无乐的事情,一门心思地规划自己的布局。这样的紧张似乎传染给了西门吹雪,他也越发沉默寡言了起来,每日就是抱剑阖目静立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果说西门吹雪守着朱七七是为了她的“下下之策”,那么木舒守着朱七七,却是为了以防万一了。虽然她的确是个战五渣,还没朱七七能打,但是如果是面对石观音这样性格缺陷严重的人,木舒还是有一定获胜的几率的。装备神之技能——嘴遁!我一个嘴炮过去,你可能要跪。木舒觉得两大女魔头撕起来不死也伤,就如同曾经邀月给了石观音一巴掌一样。石观音那样自傲自恋的女人,面见自己的“对手”定然是全副武装,恨不得连头发丝都美得毫无瑕疵。而两个姿容绝世还极度自恋的女魔头凑到一起,能不撕逼就算她输吧。作为当事人的朱七七心情格外忐忑不安,木舒却是老神在在,一副令人心安的沉稳模样,倒也让朱七七略微冷静了下来。木舒倒不是装的,实在不行到最后束手无策,她还能去系统的商城里兑换道具不是吗?约定之日一到,一点红便带着一群官差将院子封锁了起来。一见这仗势,木舒就缓缓的松了口气,至少这代表明国的圣上接受了她的提议。虽然扪心自问,她若是明国皇帝,定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既能立威于江湖又能施惠于活财神的好机会,但是凡事总怕一个万一。如今尘埃落定,只要他们能够帮助朱七七渡过这一劫,后续收场的事情自然由明国朝廷插手,终有一日能保证他们永无后顾之忧。从落日黄昏等到夜深,朱七七从忐忑不安熬到昏昏欲睡,木舒点了一豆的灯火,坐在茶几旁安静的等待。这么晚了,众人几乎要以为石观音已经放弃了,木舒的一颗心却仍然沉在刺骨寒冷的水里,沉静冰凉,不动如山。向来宛如暖玉一般不笑也温的少女,如今仍然似玉,温度却早已消散,姿容如雪的面上唯有一双檀黑的眼眸,映照着昏黄的灯火,清明至极。不速之客突然出现在院子之中,宛如鬼魅,一身白衣,雪纱覆面,但是哪怕看不见容貌,那袅娜娉婷的身形已胜过世间美好万千。面纱遮盖了脸,却没有盖住那一双比天边星辰还要明亮的双眼,仅仅只是眼角眉梢那一丝清浅的风情,都能轻而易举痴了凡人的心。她漫步而来,姿态是那样的从容、优雅,却又有着寻常女子所没有的随性、强大。这样绝世的美人,不管走到何处,都应当是被万众瞩目,百般追捧的。当时在她迈出脚步的刹那,迎接她的并非是憧憬的爱慕,而是一道惊梦白练般雪亮的剑光。这一道剑光太快,太亮,太过刺眼了,天下间少有人能躲过这样的一剑,哪怕是因此而死,也压不住心中最后窒息般的惊艳之感。这一道剑光逼停了女子的脚步,却没有让她畏怯。女子微微一错身,便宛如出岫云烟,流水般的化作浮华幻影。一击不中,一点红却没有再刺出第二剑,于杀手而言,面对这般强大可怕的敌手,一击不成,便已是满盘皆输。女子却没有动手,她哼出一声又娇又媚的鼻音,似是嘲讽,似是不屑。她的声音清灵宛如天籁,无比的温柔的声音落入众人的耳中,却宛如恶魔的呢喃:“妾身早已递上了拜帖,缘何主人家如此失礼?”“不请自来的恶客,失礼又如何?”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白衣女子偏首望去,就看见身如修竹的男子一手持剑,背光而立。院子中突然燃起了火光,映照得四周一时之间宛如白昼。女子明眸微睐,但是当她看清楚那火光之下泛着金属澄亮光芒的火铳,忽而微微一怔,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便是她轻功绝世可将千军万马视若等闲,她也终究只是个凡人。此情此景之下,女子面纱下的神情仍然不变,只是那潋滟的眸光略微暗沉地扫过庭院中的一切,流露出几分锐利的锋芒。火铳兵,中原一点红,万梅山庄西门吹雪——白衣女子嘲讽似的轻扯唇角,大抵石观音也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场面吧?庭院中无人开口,唯有夜风摇曳婆娑的树影,飒飒风声不绝于耳。白衣女子沉默良久,但是不等她做些什么,西门吹雪的身后忽而又缓缓地走出了一名少女。白衣女子下意识地凝目望去,却对上了一双清冽得让人心凉的眼眸,明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她的目光却好似刀子,以一种平静理智的力度,打量着她,观察着她,让她在转瞬之间有种被从里到外掏空的错觉。少女生得很美,正是最青涩美好的年华,一枕乌云般的墨发,冰肌玉骨,温润且清,只让人觉得湖光水色的秀逸都凝聚在她的身上。她很美,却又不够美,这样的一个认知,让白衣女子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下来。那疑似朱家七姑娘的少女眸光微闪,似星辰流转而过,下一秒,她便展颜一笑,温柔绵软似早春三夏的暖阳。“你不是石观音。”白衣女子瞳孔骤缩,心脏几乎都有一瞬的僵滞,她几乎是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注视着少女,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流露了破绽。一切都尘埃落定,木舒终于缓缓的吐出一口凉冷的气息,拳头抵唇轻轻地咳嗽着,眉眼终是晕上一抹释然的笑意。木舒这厢解决了一件烦心事,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而另一厢的叶令尘却正好相反,纠结得呆毛都要掉了。“七公子,你真的不知晓那位唐门弟子的来历吗?”叶令尘咬着笔头,整个人都仿佛被染上了阴暗的色彩,放在桌子上的手几乎要扣到木料里去了,“小庄主自幼体弱多病,极少踏出藏剑山庄,唯一一次例外就是被偷王之王给拐出了藏剑,之后又被唐门弟子带走威胁我们庄主交出唐家小姐。呵呵呵,一定是小庄主太可爱了所以才总有些狂妄自大的登徒子自以为自己姿容无边有机可趁呢呵呵。”花满楼险些被这一句“姿容无边”噎了个正着,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偏首露出一个温暖怡人的笑:“叶姑娘不必思虑过多,七妹毕竟不是寻常姑娘,心中定然自有成算。叶姑娘若是要书信予以叶大庄主,不如如实相告,反倒能让人安心呢。”对于花满楼而言,木舒喜欢谁,他都是报以祝福和支持的态度的。毕竟木舒虽然乖巧听话,却也实实在在是个相当“懂事”的姑娘,既然她心有分寸,那么无论最后做出什么抉择,她定然都是不会后悔的。既然不悔,那他们只要怀着包容宽和的心去接纳,也就够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