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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话解解乏。」对以津真天来说,这里实在是太臭了,癸虚留劝了她几句成功把人劝走,小jiejie一振翅划出两团气旋,消失在视野之内,看得远处的年轻人噤若寒蝉。也难怪以津真天会受不了,这里的紫色雾气是全村最为浓重的地方,可以说所有的雾霭都是从这里散布出去的,乱葬岗就是源头。雾气无法接近癸虚留,只好不甘心地在她周围扭曲地缭绕,她置若罔闻地向更深处走去,右眼中所呈现的这片土地上到处都是死亡的哀鸣。黑色的死气被紫色的烟雾吞噬,化为养料使紫雾更为浓烈猖獗。所以,那个黑色阴阳师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欺骗了这些人。这紫雾,就是村民生病的原因,但它根本不是瘟疫,而是一种妖毒。再具体一点,是蛇妖的毒。而黑色阴阳师与此也脱不了干系,因为通过村民们的心声可知他们没有说出口的话——焚烧中毒者这一提议正是那家伙提出的。烧死一个人是激发怨气最强的方法之一,这些怨气很好地给妖毒提供了养料,所以焚烧中毒者并不是解救村民的办法,反而是催化问题的关键。搞不好,这个村庄会发生这样的灾难本身就是黑色阴阳师一手倡导的。他有什么目的呢?癸虚留沉思起来,这里会有什么东西是他必须这么大费周章得到的吗?可是看他的手段并不像是要获取什么东西,反而更像是制造这么一场灾难来打击什么人。就在她思考得投入时,一阵混杂着强烈妖风的火焰朝她席卷而来!癸虚留扔出疾行符堪堪避开,继而听到了一串女子的笑声,其中柔软却带着说不清的阴冷意味。「……小姑娘,坏了我们的好事,真不乖哪。」火帘之后的人慢慢露出了真身——她梳着繁复的高髻,头戴两朵大红日月锦头花与数支钗,髻中插着梳篦,鬓边两束垂发温婉地散在胸前,殷红的衣料有如喜服。她用染着凤仙花红的指蔻捻了捻细长的烟斗,从樱桃小嘴中喷吐出一小缕白烟,就好像那不是刚才妖气强盛的火焰残留,而只是她慵懒地抽了一口管烟。「妖怪!妖怪啊!」身后远远站着的年轻汉子吓得一迭声喊了出来,头也不回地逃跑,紧张之余连木屐都跑落下一只。他这么害怕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眼前这个姿容甚为妖魅的女人的腰下,连着一段绿色蛇身。清姬琥珀色的双眼中射出的视线如蛇类阴冷吐息,癸虚留的右眼映出这个女人的全貌,画皮般的美貌剥落后,这个女人是怨恨的化身。蛇尾重重一扫,带起强劲的妖风,癸虚留的狩衣衣袂飞扬,清姬冷冷地哼了一声,在妖风中抽身而去。癸虚留立刻燃符跟上,没有喊什么「站住」之类的废话,劈手就是一道雷霆打了出去,清姬的身躯灵活地一扭便躲了过去,在林中穿行的时候她的身形好比鬼魅,移动时很难击中,癸虚留便也不着急攻击对方,而是紧追不舍直到清姬不知跑了多久略带疲惫地停下。「小姑娘,你很有耐心。」清姬柔媚的声音总是令人感到违和的凉薄,她顺了顺呼吸,倚在一棵老树的躯干上,吸了一口管烟,「……不过,太多管闲事了。」随着她张口,云雾般的紫色妖毒从她口中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向癸虚留的围拢。癸虚留厌恶地挥散开手边不死心地想触碰她的紫雾,道:「哼,不管用呢。」其实清姬的妖毒并不弱,在她的影响下,就连吸血姬和以津真天都无法长时间接近,只不过奇怪的是蛇毒对癸虚留似乎并不管用。这些紫雾只敢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徘徊缭绕,却不能沾上癸虚留分毫。清姬冷冷地看着癸虚留毫无无损的模样,在她的紫雾中,白衣的阴阳师小女孩像一只白色剑兰般的纯洁地亭亭玉立着。柔软的嗓音中透出暗藏怨毒的甜腻,她微微露出了浅笑,就像毒蛇探出了信子。「那么,这样如何?」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情势陡生变故。癸虚留:「什么——!」原本紫色鬼魅的雾气陡然之间蜕成鲜红,它如忽然沸腾般翻涌胀开又如食人花将猎物裹入其中般在一刹那将癸虚留吞噬,穿着狩衣的身影瞬间被淹没在一片浓重的猩红之中。她终于闻到了这股腥臭的味道。恍惚间,眼前出现了朱漆雕画的殿舍,死亡与怨念的黑气从繁华深处丝丝缕缕地冒出汇成一张鬼面,在黑夜中高高地俯视着底下灯火堂皇的贵族饮酒作乐,而耳边隐约可闻的笙歌笑语竟是如此熟悉……鬼面霎时转向看着她森然一笑!癸虚留冒出了冷汗。周遭场景的绚丽色彩如鱼鳞般剥落,突然,什么东西滚到了她脚边,她低头,看见了一只球。渲染得金碧辉煌的夜景不知何时已经转变成了庭院秋色,火红的枫叶像饮饱了人血,餍足地婆娑摇曳着婀娜的身姿。她站在四面八方都是红枫树的中央,仿佛听到了四下的窃窃嬉笑,有个男孩忽然咚咚咚地跑过来,大喊:「你是谁!把我的球还来!」癸虚留抬眼……「!」——这个孩子的脸是一张鬼面。他身后跟着跑来了一群人,他们都没有脸,只有阴森诡谲的鬼面。她颤抖着捡起脚边的球,触手之间,她仿佛被球烫到了似的,球从手中掉落滚向了那个孩子。「连球也不会捡!黑玉,咬她!」黑色的狗一声兴奋的吠叫从人群中窜出,癸虚留猛地往后一退却被衣服绊倒摔倒在了地上,掌心一痛,她抬起手来看见那里被蹭破了皮。而她的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繁复华丽的细长。不对,她不应该穿着这样的衣服,她应该穿着……穿着什么?她应该穿的是什么!想不起来……完全想不起来。她攥紧了华贵的、仿佛贴在她身上与她天生一体的衣料,恐惧如水般将她淹没,原来她一直在这个地方吗?她认出来了,这是寒河江府。然后,她认出了寒河江藤次郎。她挣扎着大哭起来,狗的眼睛冒着红光,把她的衣服撕咬得破破烂烂,她的手脚都很痛,蜷缩起来护着自己的头和腹部,她流了很多血。「停手,莫要胡闹。」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之间,她听到了那优美得令人恨不得将其虐杀的声音。是里夫人,雍容华贵,曼妙多姿。里夫人的身后跟着桑子,侍女低垂着头,因为跑得慌忙而呼吸有些急促。她认得这些人,每一个都认得。但是她是谁呢?她想起被毒打的自己,想起被刮下血rou的自己,想起被喂进生rou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