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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

    

习惯



    凌琮把地库那辆雷克萨斯开了出来,黑色沉劲、凶煞,车速平稳穿过入眠的夜,扬起街道路牙旁金黄色的落叶。

    一路通畅,四十分钟就穿过依旧繁华热闹的市中心进入珠城另一半僻静的富人别墅区。

    在入口处被恪尽职守的保安拦下,凌琮在姜初出声前就开口把保安的盘查全都堵回去。

    “赵家,谢谢。”

    保安狐疑往里瞟了两眼,想把副驾驶座那个柔柔软软的身影看清楚,却冷不防被凌琮忽然锐利的目光扫回去。

    讪讪回安保亭打电话,那声嘹亮的“赵先生,太太回来了”让姜初小脸一白,把盖在身上昂贵的男士大衣都抠出痕迹来。

    凌琮脸上无甚情绪,在防护闸缓缓抬升的时候,伸手握了握冰凉微抖的皓腕,然后自然而然渡过来cao纵变速杆。

    大灯打出另一个白昼,车一路直行,最后停在最显眼的独栋别墅前。

    相较其他早早入眠的家庭,赵家灯火通明。凌琮停稳车的时候,恰好有佣人从里缓缓打开门,眼珠子机灵地往外扫。

    一个打扮规整的高大身影抱着团奶圆子款步走出来,姜初心快跳裂,安全带都没完全松解就匆匆推门跌走出去。

    凌琮皱了皱眉,怕她已经多次崴坏了的踝关节旧伤复发,半个身子擦着方向盘抻出去,指尖还是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

    那件上车前给她盖上的高定大衣掉落半截出去,黑漆漆与暗绿的草坪融入一体。

    轻盈却焦急的身影飞奔过去,最终停在那对父子面前。

    长发如藻浮泛,起了又落,全都拂到男人衬衫高挽的小臂上。从车里的角度,姜初就好像是扑到男人怀中一般。

    凌琮眉心一乍,眼睛里暗光灭了几度,不久前没完全发泄完的躁火,添柴燃得更旺。他没熄火,长腿迈出去,利落将车门推关上。

    猝然一声响,赵应旻也没看他,冷锐的目光注视怀里熟睡的婴孩,同时沉如水地望向靠得很近的女人。

    倒是姜初抱着臻臻回头,一双哭肿的眼睛水盈盈流传复杂的情绪。

    凌琮心微颤,忽觉得头晕脑胀,低头扶额暗叹了口气。

    她这是在怪他关车门的声音太响会吓到生病的婴儿。

    的确是有些气昏头了,他几天未得入眠,大半夜还要眼睁睁看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拥着他们的孩子低语。

    赵应旻淡淡挑起眼皮看他一眼,说:“凌总刚才从巴黎回来吧,辛苦了,其实可以我派人去接小初的。”

    对上他那张虚伪的精致皮囊,凌琮心头一阵厌恶,可面上不露分毫的冷冰。

    “臻臻到底怎么了?”姜初又怨又恨,忍不住又开始哭,脸贴上怀里皱巴巴哭得虚脱的婴孩,心肠俱碎。

    “你和你妈就是这么照顾他的?当初你们是怎么向我保证的……”

    她颤着音调,喉头直发酸,发狠质问眼前的男人,气管却像被割破一般疼又辣。

    “赵应旻,我求求你,你和阿姨说一声,臻臻还小,不能离开mama的……”

    看,她其实也很会装,根本不是什么小白花。该低声下气的时候,得得体体地称呼“阿姨”,用“求”这个字眼。

    赵应旻面无表情,但凹陷的眼窝显露疲态,略带悲痛地反问:“抱歉,我最近比较忙,但你认为我妈会虐待她的宝贝孙子?”

    姜初痛苦地摇头,不理解他那股若隐若现的愤怒从何而来。但他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吗?七年前认识他、掉入他的温柔陷阱、到最后与他决裂,他始终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这样的人怎么会觉得自己有错。

    怀里好不容易熟睡过去的婴儿似有感应,往mama怀里蹭了蹭,还guntang微急的气息如细细的火流,灼到姜初的肌肤。

    她更感绝望。

    她差点死在产室生下来的孩子,却不能跟在她身边,生了病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平日连见一面都是奢侈。

    一想到臻臻发着高烧哭吼不停咿咿呀呀只会喊“mama”的场景,姜初腿下一软,险些没站稳。

    但一双干燥温暖的大掌有力扶住她的肩头,细腻的掌心揉了揉,她的泪更汹涌,抱着臻臻偏过头,躲开了凌琮担忧又关切的目光。

    他们这副恋恋缠绵的样子让赵应旻火从心起,尤其是她刚才脚微微打颤的样子,还有刚才他打电话过去,她一贯娇细的嗓子黏乎低哑,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样子。

    他还知道凌琮刚从国外回来……

    赵应旻眼中冷下去,讥讽道:“小初,你新婚不久,应该更没有精力照顾臻臻。”

    姜初猛地抬眼,见他天生桃花眼尾那抹冷然又轻佻的笑,浑身发烫,狠狠咬住嘴唇,羞耻感水漫金山。

    她越是这样假装倔强但实际怯生生,赵应旻就越发痛快。他太了解她了——她身体的每一处、她的性格、她的弱点。

    他就是不甘心,他玩了几年的女人,甚至都为他生了孩子……可他还是做不到让她心甘情愿地跟着自己,转头就跟了别的男人。

    可是没关系,他们之间有个不满两岁的臻臻,女人一旦当了mama,最在意的永远都是孩子。臻臻可以成为他们这辈子都割舍不断的桥梁,无论她逃到天涯海角,只要臻臻还在赵家,她就无法心安理得无所顾忌地开始新生活。

    今晚他一个电话,告诉她臻臻高烧找mama,无论她和凌琮如何小别胜新婚,不也还是得穿好衣服赶过来扑入他有臻臻的怀抱。

    可就在他胸有成竹畅意凛然的时候,一个凉而厚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赵应旻,臻臻还小离不开mama,你们赵家休想只手遮天。”

    臻臻醒了,扯着干哑的嗓子要喝水,姜初不想听下去,害怕听下去,跟着保姆走进别墅。

    空荡的花园草坪上只剩下两个不分上下同样身型挺拔优越的男人。

    “我的律师已经在着手准备了。”

    “我今天过来,也是为了告诉你一声,初初和臻臻,都是我的。”

    回去的路上,姜初一直侧着身体面向窗外,不发出一点声响,但孱弱瘦薄的肩抽抽颤颤,外面如水的夜景似乎都流进了她的眼睛。

    都快要到半山了,凌琮还是把车停下来,叹了口起,解开安全带,把人揽进胸口。

    姜初打了个哭嗝,但还是不肯让他看自己,泪一下就打湿他的衬衫。

    “别哭了,我的心很疼,你感受到了吗?”他拉她的手抚摸到左侧紧实肌rou那处,砰砰的律动让她忪忪,掌心被烫了一下似,快速躲开。

    他抵在她温软发顶,入迷深嗅那股淡甚于浓的清香,轻声说:“刚才我和他说话,你怎么走开了,不敢听?这么不相信你男人,嗯?”

    怀中的小脑袋缩了缩,闷闷说:“臻臻要喝水……”

    “嗯,臻臻永远最重要,比老公都重要。”他戏谑自侃,但没得到反应,心底一阵失落如风吹落的树叶无人知晓地飘零。

    姜初心事重重,满脑子都是今晚的一幕幕。几小时前听到臻臻病得很重时的担心惊慌还在心头盘旋,她在值得信赖的温暖怀抱里闭上了干涩的眼,害怕这样患得患失母子分离的日子没有尽头。

    她拼命想抓住什么,可最后能抓住的,只有那截平整的白衬衫。

    感受到她用力抱住自己的腰,凌琮眼角慢慢红了,温柔地在她汗晶晶的发角印了一吻。

    后来,他抱她到床上,她迷迷瞪瞪转醒,羞羞怯怯地咬唇撑着床面要自己躺下去。

    “几点了?”

    “三点。”

    姜初张了张嘴,清甜的气息洒到他鼻端。

    “你明早是不是还要早起,今晚,我……”

    凌琮突然嫌她话多,也不想听她满怀歉意地一遍遍和他说“抱歉”,一手精准插入她发间,揽住后脖,让她腰更后仰,头更高抬,仰面与他亲吻。

    他原本只一只腿跪在床上,软床没有弹性,承受他全部重量的时候连带着姜初也更没有重心地陷下去。她惶惶发出些惊呼,但全部变成淹没在唇齿交缠间的水渍黏响,撑在身后的手柔韧弯成更大的角度。粉红的耳垂彻底熟透,凌琮睁眼看了会儿,低笑含笑上去,顺手关了台灯。

    不过短暂离开她身体一会儿,姜初觉得整个人失去全部支撑,细白的小腿慌忙中想要攀上他,却胡乱踢到了那处guntang的硬物。

    凌琮闷哼一声,整个人彻底覆上去,深吻很久,手一路抚摸着她颤抖的曲线,温柔又沉缓地揉捏。

    姜初麻痒难耐,扭头埋进枕头,喘得很紊乱:“不要,你不是还要早起吗,快睡吧……”

    兴头上的男人得到她的关切更受鼓舞般扯下她薄薄的内裤,指尖还在那处湿濡揉搓了两下。

    姜初抬头见他停下,忐忑仰头看了一眼,羞愤难当,双手捂住脸要哭不哭:“臻臻病得这么厉害,我不想……”

    凌琮那双在大荧幕里可以起承转合千百种情绪的黑眼睛冷光一顿,握着她腰一寸寸埋了进去。悲伤失意的她更软更香,眼角的那滴泪更显楚楚可怜,他知道她已经抗拒不了他的撩拨——刚才湿得这么厉害。

    同时,他也知道她是真的古板又自负,觉得自己儿子生病了她却在和不是他爸爸的男人zuoai很羞耻。

    可他心底那股火,只能由她来灭。

    自尾椎而起酥麻感电流似过到四肢百骸,他缠住她的舌不放,气喘吁吁和她不分彼此。

    哪怕今日与昨日不似,他也要征服她。

    在这件事上,他忍不了,也不想忍。

    想到她曾经爱上过那个无情又风流的“金主”,他的动作就越发猛烈,最后震得床头柜都在晃。

    姜初大口大口喘气,分不清鲜活的跳动究竟是哪一处传来的。可她如临深渊,唯有缠紧一颗肯主动靠近她的藤曼。

    凌琮猛地一顶,扣住她主动缠上来的双腿,沉沉开口:“对,姜初,你记住,你嫁给我,什么要求都可以向我提,但首先你得学会习惯你是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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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隔很久的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