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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爬回顶峰,他因为公司的落败结识了她,却也因为那公司崛起而抛弃了她,既然是这样,那她干脆就毁了它!毁了他毕生最倚重的一切,毁他大半辈子的心血,也让他尝尝什么是心在滴血的滋味……沉默了良久后,裴域终于声音沙哑地开口道,“北阳古镇的投资,当时你让我对你爸缄口不言,你是不是那会就开始计划了?”闻言,庄青昙点了点头也摇了摇头,“是也不完全是,也许计划时间还要更早。”她看向他,忽地淡淡开口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上我利用了你?”裴域深深看着她。庄青昙说道,“我承认这是我的不对,如果有伤害到你的地方,我道歉,你要怎么样我都可以受着。”裴域垂下眸,好一会才苦涩道,“你觉得我会对你怎么样吗?如果真要对付你,早在几天前你爸向我求助时,我就帮他了。”庄青昙抬眸看向他,心里微微一动。“你要怎么利用我我都无所谓…”裴域忍不住握住她的肩膀,认真道,“可我希望你不要再那样下去!如果你现在收手,我还能替你抹掉一些不好的影响,为你的将来保驾护航!”看着她眼底隐隐露出的猩光,他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她最后会不会把自己都搭上去……一句‘保驾护航’终于让她冰封已久的心彻底融化了一角,如今到了这个地步,裴域的真心,她总算是一览无遗并为之深深地感动了。曾经她会猜疑他对她的喜欢会不会是玩弄和一时兴起,可经过那么长时间的相处看到他的一点点改变,如果她还认为他只是虚情假意,那她的辨知能力和良心就真的被狗吃了。眼底泛起无边的苦楚,她还是摇了摇头,“不到最后,我不会收手的…”话一落,裴域顿时深深皱起眉,“让庄家破产还不够?你到底还要做到什么地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下去害的总归是你自己!”庄青昙低垂下头,低声道,“那也是我的事……”“你的事…”裴域脸上划过一抹浓重的失落,“也对,这的确是你的事,可除了利用,除了偶尔想起的需要,你有没有一点考虑过我?”庄青昙定定地看着他,从他眼底看到那抹受伤时,心底再度泛起了难以自持的波动,喉咙哽道,“所以我之前就对你说过,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费心思…”裴域终于闭了闭眼睛,重新睁开时,眼里的光芒恢复了平时的深沉,“如果我说,你要是再继续这样下去,我会插手呢?”“即便不帮庄桥,但关系到我姨母,我表弟表妹,我也没理由袖手旁观。”他说道。闻言,庄青昙眼睛深了一瞬,轻声道,“你会吗?”“你觉得我不会?”裴域反问。“我赌你不会。”她微微偏头。“很快,当我让你看到你姨母是怎么样一个恶心恶毒的人后,我相信你不会。”裴域凝眸,“但要是我仍然帮了她们呢?”她轻笑一声,目光坚定,语气笃定至极,“那你将永远失去我。”#回到龙景苑别墅书房里,裴域背靠在藤木椅双手按压着钝痛的额头,满身心的疲惫和消极。脑子里满脑想的都是她那孤注一掷的脸色,以及她最后那一句‘将永远失去她’的话……她这是在威胁他,还是吃死了他最后会站在她那边而不帮庄家!?裴域烦躁不已,除了她的声音,脑子里还充斥了其他人的各种声音。姚欣欲哭无泪的话率先响起,“都是亲戚,裴域你不会见死不救吧?!你姨父这次真的被那个小贱人给害惨了,你要是不帮忙,以后沁如和冬洋该怎么活啊?”紧接着,还有庄桥的长吁短叹,“我这次真是大意了,裴域你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话音一转,裴母语重心长的话也响了起来,“能帮得上就尽量帮吧,好歹大家亲戚一场。还有,这次你也看清楚那个女孩的城府了吧?深得连我都觉得毛骨悚然,你真的确定以后要跟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吗?裴域,我和你父亲都万分慎重地劝你要仔细考虑清楚……”裴域耙了耙头发,正心烦意乱着,这会庄桥的电话又撞他枪口上来了。只听见庄桥愁眉苦脸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话后,就低声下气道,“裴域啊,你姨父命苦啊!早知道之前就不接那个女儿过来了,这次没想到她做得那么绝,搞得我辛辛苦苦经营了二十几年的基业即将毁于一旦,现在就只有你能帮帮我了……”裴域听着他最后这句话一落,就忍不住大发脾气地骂了起来,“你也好意思说二十几年的公司眨眼间被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搞成这样!你做老板做到这个份上已经不能说你命苦,只能说你没用!”庄桥冷不丁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张了张嘴哑口无言道,“我……”“还有,作为一个男人你更失败!”裴域言辞犀利,“负责不起别人的一生却还要玩弄别人的感情不说,你当初就算不能跟青昙她母亲在一起,你就是暗中抚养个一二也算你是个有点良心的人!可你偏偏做得那么绝情绝义,现在还好意思来埋怨你女儿报复你!?”“你这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有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和脸皮?!”被裴域这样一个年轻的晚辈口水飞溅地数落着,庄桥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尴尬极了,偏生他还一句话都反驳不上!“我告诉你,你如今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活该!都是他妈地自食其果!不值得任何人同情!”狠狠地骂了一顿后,裴域‘啪’的一声就挂掉了电话!他粗蛮地扯了扯衣领,呼吸急促,一连灌了几大口茶水都没能平复心底莫名的恼火。他从来没有试过这么火大,对庄桥这么痛恶深绝的!今天去蓉城墓园那边,他在入口处远远就一眼看到了那个站在肃穆林立的墓碑群中孑然一身悲凉的白色身影,就是隔着一段距离,他也能深深感受到她压抑的痛楚。她在那里站了多久,他就陪她站了多久。只是一个星期不见,她就像变了一圈似的,整个人浑身弥漫着暗黑压压的气息,那几近忘我的眼神就如同一个疯狂的赌徒一样进行最后的孤注一掷!他嘴上虽说她冲动不理智,可天知道他那会看着她那个样子心里有多心疼她,有多替她难受。就像她说得那样,要是他母亲也遭受那些罪,他恐怕比她现在做的还要过分,还要不理智!他口口声声说要插手,但总归是担心她要破釜沉舟地做出更偏激的举动罢了,否则照那样下去,届时她即便能如愿以偿,也会将自己彻底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