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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注定这般终了一生。于是在虞谣出月子的之后,霍凌带她一道去见了皇后。走进凤仪宫大殿再次看到皇后的时候,虞谣都佩服她了。这么长时间的禁足,背负着谋逆和私通的罪名,她依旧将自己收拾得端庄威严,除却消瘦了些,捕捉不到其余的落寞痕迹。真是没给世家贵女丢人。虞谣边在心里暗赞边坐下来,霍凌轻叹一声,把手里的信递给她:“皇后自己看吧。”皇后神情淡淡地接过去,寻不出分毫惧色。趁着她打开信封,虞谣先开了口:“有的话,我怕皇后娘娘看完信就再也没心情听,便先说了。”皇后拆信的手一顿,抬眸看看她:“什么?”“等到了阴曹地府,我希望皇后娘娘还是好好跟阎王爷谢个罪。”虞谣诚恳地看着她,“娘娘可别觉得自己只是为爱献身,并无大过。娘娘这份爱,搭上了我腹中孩子的命;如若霍沂谋逆事成,还会搭上更多的不相干的人命,这些阎王爷都记着呢。”她的话抑扬顿挫,带着属于妖妃的特有妩媚。皇后滞了滞,仿佛突然恍悟了些什么,又终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她继续拆信,虞谣静静等着,也不再置一词。这封信,并不长,薄薄两页纸,大部分内容都是提亲相关的事情。皇后很快颤抖起来,最初只是手,后来牵动胳膊,最后整个人都连带着战栗。“不可能……”情绪激动令喉间肌rou紧绷,她看向霍凌,嗓音变得沙哑怪异。“是假的……”她怔怔地望着霍凌,“是假的,皇上骗我,是不是……”她迫切地想得到一个可以宽慰她的答案。霍凌沉默地看着她,她愈发激动:“不会的,不会的……”她连连摇头:“他说过他只爱我一个。他说过,只要我进宫帮他几年而已,他不会委屈我的!”“让你进宫,就已经是在委屈你了呀。”虞谣哭笑不得地看着她。霍凌没有硬和她圆房,是因为他是个不喜欢强人所难的人。可不论是他强求还是让皇后独守空房……这不都已然是很大的委屈了?“皇后娘娘可真是让霍沂哄得死心塌地。”虞谣叹息,“我就不懂,皇后娘娘凭什么觉得他非你不可?”霍凌静静道:“况且,他的这些谋算,朕虽是刚知道,皇后却是早已知道。”他打量着她:“他自己承认,是从朕被正式册封太子那时起,他便不服,宫中人脉在那时便已铺开了。”“那年他才十四岁。”“一个十四岁便阴险至此的人……朕不明白,皇后为何如此信他?”“不会的……不会的……”皇后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一句话。跌跌撞撞地向虞谣走了两步又顿住,继续没完没了地重复。霍凌眉头一蹙,隐约察觉出她的精神状态异样。在她再往前走时,他猛地离座,挡到虞谣身前。虞谣后知后觉地也有所觉察,身边的宫人亦挡了过来。霍凌一壁护着她,一壁吩咐宫人先送皇后回去寝殿,而后小声同她说:“该说的都说了,走吧。”虞谣踮起脚尖,越过他的肩头看过去,看到皇后被宫人半扶半拖的往寝殿“请”,依旧在呢喃不止。该是有些失常了。她拽拽霍凌的袖子:“这种事,你别挡我前面好吗?”虽然说实话,她可感动了,感动得当场就想亲他。可他毕竟是皇帝,她十分不愿看到他因此受伤,耽误国家大事。他扭头看她,浑不在意地笑笑,只说:“没事,走吧。”于是虞谣心里的小感动克制不住了,在走出凤仪宫时,她趁周围没什么人,在他侧颊上吧唧亲了一下。霍凌虽然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但被她撩拨依旧会脸红。对比霍沂的年少阴险,这样的霍凌显得格外善良。虞谣便心情大好地又亲了他一回。她喜欢这个善良的皇帝!他以后一定会是个仁君的,她会陪在他身边,看着他开创盛世!.皇后的情绪在入夜时稳定下来一些,太医为她熬了安神的汤药,她喝完就睡了。凤仪宫仅剩的两个宫女退出去阖上门,颇有不满的小声嘟囔:“眼瞧着没几天好日子可过了,偏还要疯疯癫癫惹出这许多事来……”低语声渐渐远去,一道清风刮开寝殿的窗子,漆黑中,一道白影随风荡入。幻影入梦,刚刚睡沉的皇后秀眉锁起。她在黑暗中仔细辨认,看到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他生得温文尔雅,独具一种仙气,只一头银灰色长发有些奇怪。皇后小心探问:“是谁?”男人遥遥看着她,没有作答,只淡声而笑:“给你看些东西,让你投胎路上清醒一些,来世别再犯傻。”下一瞬,疾风扑面袭来。皇后被吹得抬手遮挡,再度看去时,男人已不见踪影,面前是一派纸醉金迷的景象。霍凌……一个看起来比现下年长些的霍凌,在一处富丽堂皇的宫室中喝得酊酩大醉,怀中拥着两个美女,曼妙歌声不绝于耳。皇后讶然大睁双目:“皇上?”紧接着,画面一转,大军逼宫。十数位将领冲入大殿,逼迫霍凌退位。霍凌在难得未醉酒的时候写下诏书,禅位霍沂。皇后不由心头狂喜:“霍沂……霍沂还是会成事?我就知……”话未说完,登基大典已撞至眼前,景象再变,却是天子大婚。人人贺喜,国都沸腾,一如她与霍凌大婚的时候。但站在霍沂身边的人,并不是她。怎么会……皇后窒住呼吸,惊然看着眼前的一切。婚礼的沸腾被逐渐拉远,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慢慢传来。面前变得模糊的画面重新清晰之后,呈现的是一方破败的宫室。一名女子衣衫华丽,头发却散乱,被三五个宦官按着,声嘶力竭地大喊:“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皇上!”“他说过,让我做他的皇后!”不祥的感觉令皇后惊然捂住嘴。她起初没认出此人是谁,但视线穿过那披散满脸的头发,她渐渐地看清楚了。八|九分像的眉眼,只是比她年纪大一些,端然就是她自己。面前一个级别不低的宦官端着药,皮笑rou不笑地看着她说:“娘娘怕是得了癔症。您是先皇的皇后,岂有再给今上为后的道理?”“先皇昏聩无道,您这皇后……下奴想也好不到哪里去。今上仁慈,留您个全尸,您呐,别闹了,乖乖喝吧。”说完,几个宦官将她一按,将嘴一掰,褐色的汤汁便灌下去。明明只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