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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苏红似乎惊讶了声，想也不想就要推门进来。“别进来。”顾时深生硬开口。这样的狼狈，还有没用的废物模样，留他一个人处理就够了。门外，没有了声音，安静的只有雨声。顾时深勾唇自嘲，最后还是让女儿看到了他最不想她知道的一幕。“呼啦”团子悄悄进来，将推着的东西挪到爸爸身边。顾时深抬眼，那是一架有小滚轮的助行器，崭新的、他排斥使用的。原来，团子出去是为了帮他拿助行器，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因为嫌弃害怕而想要离开。“爸爸，用这个起来。”团子眼神纯澈，心思干净，丝毫没有嫌弃爸爸的意思。顾时深问她：“刚才看到了，你爸爸并不厉害。”团子茫然，爸爸摔倒爬不起来和厉不厉害有什么关系？她用自己的思维解读，蓦地眼睛一亮：“爸爸摔倒，是因为想睡地毯上吗？”不等顾时深回答，小团子已经兴奋地跑去将被子拖下来，然后殷勤地盖在爸爸身上。她自己还钻进被子里，紧紧挨着爸爸：“檬檬和爸爸一起睡地毯，不过爸爸不能让婆婆知道哦，婆婆不许的。”顾时深愕然，还没回过神来，小团子已经催促他也赶紧躺下。“轰隆”惊雷乍响。“啊！”团子被吓的一抖，像受惊的小兔子，忙不迭拱进爸爸怀里瑟瑟发抖。“不怕，打雷而已。”顾时深条件反射安抚团子。团子哆哆嗦嗦探出小脑袋，听不见雷声了，她心有余悸凑到爸爸耳边，叽叽咕咕：“爸爸都不怕打雷，真厉害。”顾时深眸光沉了沉：“我是残废，以后你上学了，同学朋友都会因为这个笑话欺负你的。”团子听了个半懂：“爸爸腿腿只是病了，乖乖吃药就会好的。”她悄悄趴到爸爸身上，欢喜地眯起了眼睛：“婆婆说了哦，谁欺负檬檬，檬檬就拿粉铲铲把他打哭。”啦啦啦，她最喜欢爸爸的怀抱了，也最喜欢和爸爸一起睡觉觉啦！顾时深看着团子一点一点的小脑袋，软软的一团，靠在他心口，暴动的情绪渐次沉寂，只余安心和温暖。团子哼哼唧唧，左蹭蹭右蹭蹭，然后红着小耳朵，很小声的跟爸爸撒娇：“爸爸，要抱抱。”顾时深对上团子湿漉漉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流露着对他的喜欢和渴望，还有他不容辜负的小期待。他缓缓伸手，将团子搂进怀里，哑着声音道了句：“睡吧。”小团子高兴了，依偎着爸爸，听着爸爸的心跳声，飞快就睡着了。睡着后的团子，不知梦到了什么，居然在睡梦中都笑出声。顾时深低头，薄唇印在团子小发旋上。是他想的太过偏激，分明他的一个拥抱，都能让团子满足的不能自己。对于团子来说，他远比想象中的更有用。上天给你关上一扇门，但一定会给你开一扇窗。他何其幸运，能在一无所有的今天，多出一个可爱软糯的女儿。就好像——“你是这荆棘的世界，赐予我的唯一的软肋。”第8章团子觉得太开心了——爸爸抱着她睡觉觉了！她现在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崽崽！小孩儿的病好的没那么快，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爸爸更亲近了的缘故，团子精神还不错。一大早上，她喝了一大碗糯糯的小米粥，还催促爸爸和她一起喝。顾时深情绪也还好，兴许是晚上终于睡着了，这早上不像之前，每天看着天亮都是低气压，情绪一直陷在低迷里走不出来。因为太开心，爸爸陪着团子吃苦苦的药，团子都变得很勇敢啦。她不用苏红将药丸碾成药粉粉，而是学着爸爸的模样直接吃整片的药。但团子嘴巴小，她就一颗一颗地吞。气势凛然地吞下一颗，鼓起腮帮子，然后喝三口甜甜的蜂蜜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爸爸。顾时深绷着脸，面无表情。苏红在旁边提醒他：“先生，咱们小小姐多勇敢，你得夸夸她。”对，她想要爸爸的表扬！团子捧着水杯，悄摸摸地偷笑，小梨涡里面像装满了奶糖，一笑就都是奶甜味。顾时深顿了顿，看了眼仿佛小尾巴在乱摇的崽崽，干巴巴地说了句：“嗯，很勇敢。”团子小小地欢呼了声，剩下的药片，她一口气就给吞了，简直乖得不能在乖了。苏红无比欣慰：“小小姐真棒，咱们隔壁那家小孩儿，今年都五岁了，还不会吃整片的药片呢，每回吃药我就看着小孩儿mama在屁股后面追，可闹腾了，还是咱们小小姐懂事乖巧。”她说完，想了想又学着团子说话的口吻补充了句：“小小姐全世界最乖！”团子欢快地笑起来，糯糯的笑声一荡三折，每个音儿都带着开心的小钩子。她小手作喇叭状放嘴边：“婆婆也是最好的婆婆。”小团子对彩虹屁无师自通，并十分会用。她当然也没忘记爸爸，转头就软哒哒也给顾时深吹彩虹屁：“檬檬的爸爸，是全世界最最最棒最最最好最最最帅气最最最厉害的爸爸。”那么多的最，她恨不得将所有的“最”字都用在爸爸身上。她说完后，就软乎乎地望着爸爸。顾时深也看着她，低垂的眼睑上，小小的黑痣露了出来，给他脸沿平添了一分的柔和。父女两人大眼看小脸，团子小手有点痒，爸爸眼睑上的黑痣真好看，好想摸摸呀。福至心灵，顾时深猛地反应过来，这是等着他回夸呢。二十七八的男人，鲜少夸人，又嘴笨又羞耻。他吐出一个字音：“你……”小团子耳朵一竖，眼睛一亮，小脸上的期待更浓了。顾时深忍着羞耻感，冷冰冰地说了句：“你也很好。”他掩下眼，这种一听就没诚意的夸奖，檬檬会失望吧？她会不会被气哭？“啊……”小团子惊喜地原地转圈圈，拽着苏红无比兴奋，“婆婆婆婆，爸爸今天夸我两次了，两次了哦。”她高兴坏了，扭着小屁股，跟苏红叽叽喳喳，还时不时红着小脸，偷看爸爸。顾时深缓缓勾起嘴角，居然这么容易满足的吗？半点都不动听的夸奖，也能高兴半天？他视线不自觉追着团子，晨光从饭厅落地窗投射进来，笼罩在小团子身上，就为她镀上一层金黄的柔光。细软的发丝，随着她的蹦跳扬起又落下，她的笑脸，她的小梨涡，都美好得让人想珍藏。顾时深鬼使神差地摸出手机，点出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