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小刀给你：你不很会捅我么

    13、夜路狂飙：一根绳上的蚂蚱。

    司雅就当没听见，继续对男生说：“哎我这人有点不善言辞……说谢谢啊报答你啊啥的，都很虚情假意嘴皮子功夫对吧？……反正总之，你以后是就我兄弟了……今天这事儿我绝对绝对不会忘的……”

    男生原本带着一种不苟言笑的气质，可听司雅吞吞吐吐地说啊说，嘴角不禁弯了起来：“不用太放心上，我就当开车兜风了。”

    小张忽然乐了，凑到司雅身边：“从小我怎么教育你的？人小朋友不愿意跟你玩，你非硬往上凑、多遭人烦啊。”

    司雅实在恼火，一把掐在他大腿上，狠狠瞪着他：“你闭嘴吧？！”

    又转回去对男生道歉：“我弟爱胡说，你别管他。”

    男生又笑：“没事，你们姐弟俩说话挺像的。”

    司雅凑近他小声问：“话说你叫什么名字呀？”

    不知道兄弟叫啥名，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说完腰上就是一疼，被小张掐了。司雅皱着眉回头，见他正冲自己乐。

    开车男生报了名字：“韩文羽。”

    司雅记下了，看左前方很多餐馆还在营业，忙说：“我弟还没吃饭，我带他去吃点。你也一起啊？！就当吃夜宵了。”

    她嘴上说的真挚，心里却隐隐希望被拒绝。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满腹疑惑想问小张，但如果韩文羽在场，便就不好问了。

    “下次吧。据说最近学校会有夜间紧急集合，所以我得回学校了。”韩文羽靠边停了车。

    “那你回去告诉我声，万一你被学校逮了，我真是要内疚死。等我这边的事儿忙完，找你吃饭啊？”

    “行，最好周末时候。快带你弟吃饭去吧。”

    司雅下了车，隔着窗户再次与韩文羽道别。

    小张也不理他们，“啧”的一声轻笑，抬脚往马路对面走去。

    司雅目送韩文羽开车离开，跑步追上小张：“你吃饭没？”

    她懒得质问小张一路上瞎说八道的事，反正也没下回了。

    “吃过了。”小张脚下不停。

    “那咱去哪儿？”司雅快步跟着问他。

    “去开房。”

    “啥？？”司雅顿时停下了脚。

    “不然呢？”小张转身停下。

    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带鞘的刀来，塞到司雅手里，似笑非笑：“怕什么，你不是很会捅我么。”

    见司雅仍是不动，拍了下口袋：“啥都没有了。走吧？”

    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耐。

    “不行，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再说。”司雅之所以选择在这地方下车，就是因为不太放心他。

    小张指了指旁边的胡同：“那咱进去说？别被人看见。”

    “……算了，去酒店吧。”司雅想着胡同还不如酒店安全呢。

    小张快速搜了下酒店位置，往前走去。

    司雅跟在他身边，抓紧时间问问题：“你为啥救我？”

    “因为我想跟你开房。”小张说完，又侧眼看向司雅，神情有些阴郁地补充了句，“因为我想上你。”

    司雅心神一荡，但同时，火气也“噌”的一下点燃了，把欲念烧为灰烬：“你滚吧！好好说。”

    “我们的事儿都是秘密，你谁啊我告诉你？”

    小张下车之后，每句话都说得很冷漠。

    司雅被怼得哑口无言，不自觉咬了下嘴唇，转身走了。

    隐约觉得这事儿也挺好理解的，他需要她一起逃命时候，就对她客气点儿，现在安全了，也就用不着假以辞色了。

    小张站在原地瞧了她片刻，终是追过来挡在她前面，语气软了一些：“欸？你换个问题问啊，别老问人家隐私。”

    司雅瞪了他一眼，也就顺着台阶下了：“那我问你，他们为啥要抓我？工作？”

    小张摇了摇头：“以前只是工作、是生意，但现在变成私仇了。”

    “啥仇？”司雅不太明白他们的事儿，但听到这话，不禁怀疑和父母有关。

    不想小张却说：“他们觉得你杀了熊哥，也就是开车撞你那男的。按照道上的规矩，你得……当祭品。”

    司雅听到这儿，隐约间就想通了一堆问题。但此时她只能说该说的话：“那b死了？”

    小张用探究的眼神瞧了她片刻，轻笑一声：“别装了，我知道你看见了。”

    司雅不好意思起来：“咳……你当时知道我在后面啊。”

    “我当时还真不知道。虽然你车底盘上有定位，但我默认你已经跑了，所以就没看GPS。我忙完之后查你轨迹，才发现你竟然跟在我后面。”

    司雅大为震惊：“所以……那sb其实知道我在后面跟踪他？？”

    “他就更不知道了。他们那些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用老路子办事。”

    司雅仍忍不住有些后怕。

    小张看她发愣，笑了笑：“就算那b有你定位，估计他也不会去看。说真的，谁会想到你能那么干啊。”

    他抬起脚来：“别站着了，走吧？”

    这回他语气挺柔和。

    司雅一边与他并肩而行，一边开始明知故问：“你说他们为啥觉得是我杀了那sb呢？”

    “……”小张沉默不语。

    “你别告诉我、他们是猜的。”

    小张讪笑了一下，没看她。

    司雅神色不善，却也没什么怒气：“其实就是你给他们说的呗？他们之所以能找到我，也是你通风报信的吧？”

    “你车地盘上有定位这事儿，我还真没告诉他们。你去网吧刷身份证，随便一个辅警就能查到。”小张只反驳了一个问题。

    另一个问题，司雅就当他默认了。

    小张就此摊牌了：“其实吧，我和他们不属于同一个组织，但两个组织的老大算是朋友。他们组织接了你这单生意之后，就派熊……就派那人来a市了。”

    司雅忍不住插口：“意思是有人委托他们杀我？……放心，你对我说的话，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警察。”

    她肯定想知道客户是谁，小张就多答了一句：“嗯。不过客户一般都是匿名的。”

    “tmd。”司雅就纳闷自己招谁惹谁了，忍不住骂了一句，又问小张，“那B来了，之后呢？”

    “他跟了你五天，都找不到机会下手。反正最后，他们组织的老大，就点名借我来帮忙了。”

    “所有需要色诱的活儿，都让你干是吧？”司雅随口嘲讽。回忆了下，幸好自己那几天一直跟四个兄弟待在一起。

    “滚蛋，我真的头一回干这种事儿！”

    “那他们咋知道这招好使的？那傻b客户说的？”

    “没错。其实客户一般都是不透露这种信息的，怕暴露自己。”

    “那sx客户原话是啥？”司雅就好奇这人究竟是谁。

    “我也不知道啊……话说我来a市之前，都不知道是来干嘛的。到了之后，就在你们网吧后门那儿、停车场里见到了熊……那人，然后他当时给我说的是：客户他娘的终于给了个信儿，说是这妞相当的……好色。”

    小张原本在模仿熊哥语气，但说到最后忍不住笑出虎牙来。

    “呵呵。”司雅忽然觉得有些尴尬，别过脸去。

    小张又说：“当时一听是叫我干这种勾当，我简直想直接走人！诶，之后的事儿你也知道了。再之后的事儿……你也猜到了是吧？”

    司雅扭脸看向他，开始反问：“当时你以为我跑了，所以就杀人灭口，把我跑掉的锅推到那b身上？”

    “……嗯。”

    “然后你回去之后，又把杀他的锅丢给我呗？”

    “嗯。”

    “所以你今天救我，只是怕我被他们抓住以后，把你的事儿捅出去呗？”司雅冷笑了下。

    早在小张说“他们觉得你杀了熊哥”那句话时，她就想到了这些。寻思着他早前不回答这个问题、说是隐私，自然是觉得说不出口。

    “……嗯。”小张又认了。

    司雅就纳闷他们组织到底是有多恐怖，搞得他如此费尽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