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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双手,这点倒是没有改变。夜月,朦胧在S市上空,像三万英尺外一个华丽的梦,于云层深处俯瞰这座城,酣然入睡的人。当日出代替月占领S市的领空,第一缕柔光洒落路鸥然空荡荡的手心,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扯到嘴角的伤口,疼得倒抽一口气。明媚的晨光,陌生的环境,一下子让他警觉,醒了个彻底。凌乱的片段倒带般涌回脑海,他清晰地记得,昨晚在“人间”发生的一幕幕。丑陋的男人,粗暴到凶残的殴打,饿狼般扯下他的裤子……自己最后是用了极端的方式打晕了他,但随后的事,他也记不清楚了。难道……不堪的念头浮现,那些从来不适合用在男子头上的字眼,在脑海中走马灯似得溜过一拳,路鸥然突然转念,老天待他终究不薄,让他在关键时刻昏过去不用记得这么不堪的一幕,他是不是该道声谢谢。其实也没什么,男人的事也不过如此,还能有什么,路鸥然嗤笑自己大惊小怪,但手仍然不自然地搭上被子挑开一条小缝,眼睛往下一扫,长长呼出口气。华尔道夫标志的优质睡袍妥帖地穿在身上,连腰带都是绑成完美漂亮到无可挑剔的一个结。他实在想不出一个变态会在完事后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被自己虐待凌辱的人。起身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垃圾桶中用完的特效化瘀外伤药,床尾崭新的同款西服西裤,完全是他的尺码,连颜色和都昨晚的一致无二,上面还扣着一些他随身的东西,手表、钱包、手机。听着浴室里传来阵阵水声,路鸥然恢复冷静理智。他被救了,被一个品味良好,细心体贴的家伙。利落的套起衣服,虽然还有点痛,但好歹行动到没什么限制。快速地收拾完,路鸥然打开钱包,落下足够支付衣物和房钱的费用,从室外关上房门。他很感激神秘的人让他避免了一场难堪的性事,但让他当面道谢他做不到,他甚至根本不想对那个人说一个有关“谢”的词汇,毕竟那个人在他最无助的时候,见识了他的虚弱,他从不与人分享的东西。程扬禹裹着浴巾出来,眼神很自然地落到那摞红色的钞票上。“真是个,执拗的人。”程扬禹的唇挑起一道捉摸不定的弧。路鸥然自然听不到他这样的评论,手机在他裤腿里震动了不止一次,32通未接来电,大部分都是安靖打来的,翻开短信,更多的信息扑面而来。“路总,商盟慈善晚宴今晚8点开始,预订的衣物会在下午送到你办公室。”“路总,张董找你,好像有急事。”“鸥然,你在哪儿,我去了“人间”找不到你。”“鸥然,张航来了,一直吵着要找你,我拦不下,看样子势必要见到你。”“鸥然,回复我,你在哪里!”路鸥然坐在奢华明亮的大堂发了一会儿呆,键下一行字,按了发送。“中山东一路2号,派车过来接我。”安靖的效率是不容置疑的,路鸥然在车上飞快地整理了下思绪,昨天的董事例会不欢而散,路鸥然连张航的面子都没有卖,按照老头的性格,一时半会儿肯定难受着呢,压根不会想见到他。这么快就来找他,肯定没什么好事。是想搬出苦口婆心的长辈腔,继续劝他关于路鸥歌的事吗?上任后立刻和董事会撕破脸皮,的确不是明智的举动,但路鸥歌的事,他无论如何都想再努力一把。既然无法避免,至少让他代替鸥歌,迎上去。路鸥然精神焕发的出现在办公室,不得不谢谢神秘人的帮助,让他的脸看起来没那么糟糕,依旧可以挂着迷人的笑容同每一个经过他身边战战兢兢的员工互道问候。安靖对于他这样的出场见怪不怪,一双眼在无框眼镜后看不出波动:“去哪儿了?脸怎么弄的。”也就安靖这样心思细腻的人才能留意到自己消了肿的脸上,些微的不自然。“张航人呢?”路鸥然一笔带过。安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没再多问:“在你办公室呢,一大早就来了,等了你2小时。”“这老头,也不知道想什么呢。”路鸥然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他自然是想过了才来的。”安靖看着他,默默道,“张航这样的人,没有确凿的把握不会主动上门,鸥然,小心些。”路鸥然不置可否,他要小心的多了去了,一个张航能把他怎么样。“张叔,早啊。”路鸥然天生骄傲的面孔上顶着笑,同端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的人打招呼,“不好意思,路上堵车耽搁了。”明知道是说谎,路鸥然说起来就自自然然,天生让人无法恼怒。张航无奈地摇头:“小鸥,你已经是鼎盛的总裁了,是时候收收心,好好把公司的业务都熟悉一下,别再……”“张叔找我,有事么?”路鸥然打断他,直切主题,他没功夫同他绕弯。张航张开的嘴僵在那里,许久后,才憋出一句:“鸥歌的事,放弃吧。”看他不为所动,张航继续发挥他的本事,好言相劝:“小鸥,董事会的决定是为了鼎盛,为了你。现在几个项目都在洽谈和合作中,那么多业界的对手盯着就怕找不到错漏,我们不能主动送上去给人家打脸。至于鸥歌这边,她也是我一手看着长大的,你要是乐意,经济上的支助或者送鸥歌去海外深造,我都全力支持。”路鸥然手上的笔在指尖交替流转:“张叔,她是我jiejie。”“小鸥,她当然是你jiejie。”路鸥然的嘴角扯了扯:“那你说,我姐犯了什么错?鼎盛容不下她,非得逼她走?连我也得抛下她才行吗?”玻璃杯在低吼中碎落成渣,在阳光下闪烁零落的美。“张叔,她没有错,当年换了是我,我也会这么干。我只是后悔,后悔没有早一点动手,是我害了我姐,是我。”张航哑口,路鸥然凶恶的眼神似乎又回到那天晚上,如果可以,他一辈子也不想记起来的那个晚上。“张叔,这件事没得商量,我欠鸥歌的,就是把整个鼎盛送给她,都偿不清。”张航的嗓子发涩,他居然找不到反驳的话,路鸥然不是开玩笑的,他的性格自己了解。可是这是鼎盛啊,不是阿猫阿狗,不是路边一个小铺子,说给就给。几代人的心血铸就一个屹立在世界之都上的名字,鼎盛,他全部的奉献,全部的忠诚,深深扎根在他血rou的骄傲,他无论如何也不允许任何事或任何人来撬动这份荣耀。“鸥然,我劝你再考虑下。”张航的眼神冷下来。“不用考虑,我已经决定了。”路鸥然坚决依然。“决定什么!”张航激动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变得刺耳,高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