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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秒针的移动都发出微不可闻的声响,但在这极其安静的环境下却显得格外清晰,白薄翻过一页书本,纸质沙沙的摩擦声听着格外悦耳,一人、一桌、一茶、一书,一下午就这么安静而平和的度过。其实,现实才没有这么美好,白薄费力的着岑裕给的笔记,虽归纳出了重点,相比书本那繁重的厚度已经缩减许多,但……没有任何基础的白薄还是看的一脸懵逼,这,都是些什么啊,完全不明白。白薄干净修长的手指从字体上拂过,透过着一个个字正腔圆的字迹使白薄联系其了岑裕,都说字如其人,岑裕与他的字倒是极其相符,内敛、规矩、流畅,给人的感觉十分温和,自然无害。优美流畅的线条被包裹在宽松缠绵的丝带下,那湿润的双眼就这么无辜的望着你,仿佛能任你为所欲为……咳咳,白薄把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想法都驱逐出境,白薄做贼心虚的把笔记合上,眼不见为净,最近一定是被系统带坏了。系统,[怪我咯?]不过这么一来,白薄这书算是彻底看不下去了,他自暴自弃的把书往边上一推,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金秋九月,本该是秋高气爽的日子,可现在却仍热成这幅鬼样,烈阳高照的秋天,炙热的空气遇冷液化,在玻璃上结下一层薄薄的水雾,显得这一切越发迷茫,白薄只是静静的盯着那颗秃了的树发呆,目光逐渐涣散,果然,在学习的时候发呆才是最好的归宿。白薄突然晃过神来,拿起手机一看,十二点半,难怪他感到饿了,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岑裕怎么还没回来?之前也没有发短信问他中午想吃什么,不会是被沈肖行那个家伙给拐走了吧?这么想着,白薄放弃了他的发呆时光,出门查看,说不定岑裕其实已经回来了呢。结果还真是,岑裕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头埋的很低,紧握双拳,还时不时发出几声抽泣,白薄迟疑着问道,“你哭了?”岑裕抽了下鼻子答道,“没。”可声音带着nongnong的哭腔能瞒得过谁,白薄又不是傻子。不过,他要是不想说的话,白薄也不打算逼他,正想静静的走开就听见岑裕弱弱的问他,“延茗,你说一个人的心真的说变就变吗?”别人但是说不准,可沈肖行那货的德行变心不就和换道菜一样简单。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白薄并没有直接揭穿他,而是给了一个模糊不定的答案,“或许吧。”“我不相信。”岑裕抬起头,哭红的眼眶充满着血丝,红肿不堪的双眼显得整个人十分疲惫,但不变的仍是那份固执的傻气。果然,贱受之所以沦为贱受,就是因为他骨子那份为渣攻开脱的精神,不管发生什么,也一定相信对方是有苦衷的、对方一定还是爱自己的,就算伤害了他,那也是情非得已。对此,白薄只有一个评价,傻透了。一个劲的卑微能换来的不会是诚心悔改,而是有恃无恐,不去看清现实而只是一味的欺瞒自己,让自己活在一个看似美好的幻想城堡中,实则只是身处断崖边缘而不自知罢了,这样的一再退让、一再逃避,最终伤害的只有自己,无关他人。白薄用看傻子般怜悯的眼神望着他,“何必呢?”这样骗自己,有意思吗?岑裕瞬间像只xiele气的棉花糖,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仍在欺骗自己说道,“不,我相信他,我一定要相信他。”白薄耸肩离开,“随你。”如果自己都选择继续欺骗自己的话,又有谁能叫醒他,与其在他面前揭开冰冷残酷的现实还不如就这么放过他,让他能怀揣着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虽然,那只不过是不切实际的可怜幻想罢了。系统,[宿主你难道不应该苦口婆心的劝小岑裕吗,怎么能这么冷漠!]白薄,[我劝他就会听吗?]系统一时无言,[可、可你试都没试过,怎么能就这么……]白薄,[麻烦。]系统似乎忘了当初为什么会选上他,就是因为他太过冷漠无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算如今是岑裕,他的协助对象,也一样。对方不想透露的事情,他不会去挖根究底,但同样,他也不会花那个闲工夫去安慰一个如此懦弱、无能的人,纯粹是白费功夫。系统,[你你你……我要向主脑举报你。]白薄,[随你。]白薄从壶里倒了杯水,哗哗的水声如同他的心情一样,就算被水流不断冲击着,最终水面还是趋于平静,毫无波澜。谁知,白薄拿着杯水放到桌面上的时候,岑裕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突如其来的怀抱将白薄的动作牢牢紧锢在弯腰的这一瞬,他有些别扭的说道,“先让我起来。”岑裕这才听话的送了手,白薄有些无奈的坐到他身边的沙发问道,“又怎么了?”下一秒,岑裕直接扑到了他怀里,将脸埋在白薄的肩膀,浑身止不住颤抖着,白薄只好抬起手轻拍着他的后背,动作很轻,却能让人感受到温暖的力量。终于找到了一个怀抱让岑裕能放声大哭,他不再压抑自己,将心中的委屈与怨恨全都发泄出来,哭得痛快淋漓委屈至极,白薄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衬衫正被guntang的泪水打湿,烧得他那块皮肤止不住发烫。白薄张开的口在停滞在半空中又合上了,他终究还是没有问岑裕真正的原因,而只是纯粹的,借他一个肩膀,仅此而已。岑裕抱着他的力量越来越紧,仿佛用尽了自身全部的力气,白薄就是他最后的支柱,能有这么一个人在他最需要的时候让他依靠,真好。见他还哭个不停,白薄只好抬起手摸摸他的头,柔软细碎的发丝此刻全部软趴趴的塌着,同主人的心情一样沮丧悲伤,白薄用手指轻轻将他们揉乱,如愿的看原本低落的头发瞬间变得炸毛,他略带着些笑意说道,“行了,别哭了。”声音特别温柔,就像含在口中逐渐融化的酒心巧克力,香醇而醉人,让人有种不自觉的上瘾。带到岑裕发泄完后,已经是下午一点,白薄除了早上和岑裕去食堂吃的那一餐,到现在粒米未进,他的肚子都忍不住发出抗议声了。岑裕听了,险些破涕为笑,他顶着一双比兔子还红的眼睛糯糯的问道,“你饿啦?”“嗯。”白薄无奈的答,现在都几点了,还能不能放他去吃个饭了?岑裕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嘴笑道,“都是我不好,耽误了你这么久,这样吧,厨房还有点菜,我下面给你吃?”我下面给你吃下面给你吃下面,给你吃。明明是很正常的语气讲出来的这么一句话,白薄瞬间想起了以前网上调侃的句子,脑子里就忍不住开始飙车,满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