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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就不关注。其实比起这个答案,他倒更希望这只是米迦勒曾经的某个恋人的日记,至少那不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他一边走一边回想,自然地想到了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他和米迦勒都还在学院学习的时候是没有过多交集的,因为他们学习的内容并不相同,朋友圈也不相同。他们会如此戏剧性的在同一天同一地点被分手大概与某些习俗有关。根据阿卡德米学院的传统,一对情侣中只要有一方在学院学习过,那他们就至少要在学院的湖边进行一次约会。当时他刚刚毕业离开学院,路西法也刚刚当上炽天使长,整个天界的局势还不是很稳,他的工作量比后来多很多。由于他习惯事事亲力亲为,大部分的精力都花在工作和编纂典籍上,就不可避免地忽略了自己的女友。弗蕾娅对最初的一天见一面没有意见,后来慢慢延长到一个月见一次,最后直接变成了一年见一次。再后来弗蕾娅约他到学院湖边的小树林说是意义重要的约会,让他必须到场。他请了假,安排好事项,提前到场,听到的就是关于分手的事情,他没有难过,只祝福她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另一半。说话间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湖边的长椅边,那里也有一对情侣——米迦勒和梅兰莎,弗蕾娅在离开之前笑着对他说他其实是个同性恋,他因此错愕了很久。弗蕾娅离开之后他倚着树反思了半天也还是没能弄明白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那时米迦勒正坐在湖边的草地上,背靠在长椅脚边盯着湖水出神,那个同米迦勒一样一头金发眼睛碧蓝,名叫梅兰莎的女孩子坐在他身边跟他说着话。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而选择偷听的,总之他这样做了。结果就是他又听到了一段关于分手的对话,他抬头看了看天,突然明白,也许这种约会传统根本就是为了分手而准备的。不过和他的默然比起来,就算米迦勒同样没有挽留潇洒离开的梅兰莎,米迦勒所说的话和表情也比他有感情得多。他又想起他其实是见到过米迦勒和梅兰莎一起参加宴会的,似乎就是路西法就任炽天使长的宴会。米迦勒把梅兰莎护在怀里,旁边的天使,例如加百列、萨麦尔、沙利叶等等,一直在向他们敬酒,米迦勒就一杯一杯替她挡酒。他大厅里的沙发上,用手抚着挂在手臂上的猫的皮毛,陷入了更深远的回忆中。至于费莉西亚,她和米迦勒的关系与后来米迦勒跟梅兰莎之间的温情和跟他之间的默契都不一样,那是完完全全的浪漫。主动去追求的费莉西亚,她是个热情而活泼的女孩子,比米迦勒年长一些。和加百列一样,她是个非常大胆的天使。为了打破天界军队一直以来对女性天使的偏见她主动加入受训最为艰苦的军队,从最低处一步一步向上走。第十一次圣战的时候她的名字留在了纪念碑上,米迦勒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一种极端颓废的状态。不认真学习,酗酒,打架,把曾经接受过的所有的良好教育统统抛在脑后。路西法一开始是好言相劝,后来就是直接动手打,过了很久米迦勒才恢复原来的状态。鉴于之前米迦勒两次恋爱的结局都无疾而终,不看好乌列和米迦勒的天使很多,有不少天使私底下都在猜测他们什么时候会分开。当看到千万年过去他们还是在一起之后天使们才逐渐放弃对这些事情的关注。他把思绪从回忆中拉回来,继续去整理之前的工作文件。转眼之间就到了二月,每年的二月二十一日米迦勒都回去第七天的墓地。在和梅兰莎相处的不算短的时间里米迦勒从没有带梅兰莎去过,同乌列在一起之后却会拉着乌列一起去。天使寿命长久,而一旦失去生命,灵魂就会化为力量碎片散落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墓地里面埋藏的都只是他们生前的物品,看与不看似乎都没有多大的区别。石碑上的文字刻得庄严,费莉西亚这个美丽的名字看上去没有丝毫温度。过往的每一次,米迦勒都会带一束美丽的郁金香,因为费莉西亚曾经最喜欢这种安静的花,而这一次他没有带郁金香。“可我喜欢白玫瑰。”米迦勒用手抚摸着碑上的文字,突兀地冒出这样一句话。“你的花园里有很多。”他轻轻地说道。“那你呢?”米迦勒问他,“你还喜欢白玫瑰吗?”“我会一直喜欢的。”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路西法,而路西法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第12章chapter12审判Chapter12关于柏特莱姆那个案件到底还是被挪到了明面上处理,虽然乌列不是很清楚亚纳尔到底做了些什么手脚,也大概能猜到这是路西法的安排,他没有多说,按部就班地准备着进行庭审。等他走进审判庭才发现审判席下方的地上坐着一个天使,除此之外整个大厅都是空荡荡的。但他的脚步没有半分迟缓,沿着审判席侧面的指示标志走到审判席上。陪审席、原告席、被告席和旁听席上空无一物,柏特莱姆坐在审判席前面的地上,神情悠然地注视着审判席上的他。“其实根本不用审理的,”柏特莱姆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因为我已经认罪了。”乌列刚把法槌摆正就听到这句话,于是他看向庭下坐着的天使。“天界没有不经过审判就定罪的先例。”柏特莱姆发出一声嗤笑,接着说:“庭上是不是忘了不久之前天使牢狱里的事情了?那时候你怎么就不记得这些了呢?”他没有等乌列开口,又自言自语道:“看看这审判吧,尊贵的大天使们,没有原告,没有被告,甚至没有证据和证人的滑稽审判。”“肃静。”乌列敲了敲法槌。“庭上,这里只有我一个,喊肃静有什么用啊。”紧接着柏特莱姆就自己躺在地板上,仰视着审判庭的穹顶,“现在受审的是我,你们谁敢保证以后受审的不是你们自己呢?”“你们这些能随意定下审判规则的大天使啊,总有一天也会体会到所谓的规则带来的绝望的。”“不必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其实你只需要打开你手中的那份文件就能看到这个审判的结果了,真的。”他说着又干笑两声,“绝对是简单而又直接的结果,哈哈。”他本来想说不可能存在这样的情况,却猛然发现手边的文件夹侧面的编号变了,他瞬间意识到这不是自己准备好的那份文件。亚尔弗列德不会动他亲自整理的文件,审判法庭里的其他成员也不会冒着风险去动上司的东西。于是他在柏特莱姆接近嘲讽的眼神中打开了文件夹。他从第一张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