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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令堂面前说请她随意开价,其实我手头连一千两银子都凑不齐,实在是惭愧得很。”她愿意主动提起这些不甚光彩的事情,就是开始把凤凰儿当自己人的意思了。凤凰儿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她用最柔和的嗓音道:“左jiejie,这世上谁都会遇见难事儿,你不要太过为难自己。”左未曦浅笑道:“这话说得很对,但你也一定很好奇,我这样的人怎会沦落到卖田地的境地。”凤凰儿坦言:“是有些想不明白。”左未曦并没有直接提及自己卖地的缘由,而是道:“meimei可曾听说过渭州左家?”凤凰儿眉梢微动。渭州左家曾经是大燕最出名的商户之一,她当然是听说过的。但也只是听说过而已。毕竟她的身份和身体都太过特殊,能接触到的人十分有限,商户就更不可能了。而且她要做的只有报仇这一件事,不相干的人和事很少顾得上关心。可既然左未曦这样问,那就说明大宋元后左氏一族正是出自渭州左家。凤凰儿知道以“司徒箜”的年纪和身份,多半不可能听说过这些事情。她浅笑道:“不曾听说,jiejie说与我听吧。”左未曦抿了一口茶才道:“渭州左家曾是大燕最出名的商户之一,手中甚至还掌握着通往西域的商路。家族生意最鼎盛的时候,被人戏言为‘左半城’,意思就是渭州城一半都是左家的。这种说法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但左家豪富是不争的事实。”凤凰儿仔细回想了一下从前发生过的事情。她的皇祖父大燕宝应帝是个残暴昏君。宗室、勋贵、官员、商户、百姓,被他残害甚至灭门的数不胜数。但她能肯定他的确没有对渭州左家下过手。也就是说她死的时候左家依旧是渭州“左半城”。大燕商户的地位虽然不高,但如同左家这样的巨贾,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动摇根基的。能让他们背井离乡甚至与大燕对立的缘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得罪了大燕的皇帝。想到这里凤凰儿暗暗嗤笑,慕容皇室果然是气数尽了么,弄死了一个老昏君,接下来的皇帝依旧是昏君。其实左未曦并不是要炫耀左家曾经无比辉煌的过去,只是怕有些事情凤凰儿听不懂,所以在讲述自己受骗过程之前给介绍一下背景。见凤凰儿不插话她继续道:“元后是左家老家主唯一的女儿。她嫁与圣上后,左家子弟以及家中仆从近三千人便放弃了渭州左家的一切追随她左右。二十年前大宋立国,左家是开国第一功臣,真可谓烈火烹油盛极一时。”这段话虽不算长,但透露出的信息实在太多,凤凰儿觉得自己今日这一趟来得实在是太值得了。左家当年岂止是放弃了“左半城”的名头,分明是拿出了全副身家支持赵家造大燕的反。左家财力雄厚,赵家颇有才干,两下里一拍即合,几十年的时间还真让他们缔造出了一个同大燕相抗衡的大宋。元后是左家老家主的独女,说明她同当今圣上不仅是夫妻,更是合作伙伴。烈火烹油盛极一时之后呢?元后薨逝,安定侯阵亡,一连串的打击下,左家渐渐衰败了。然,这些都不应该是左未曦变卖田地的理由。但凡大宋皇帝还是个人,他就应该照顾好元后的族人,保证他们衣食无忧。左未曦拉着凤凰儿的手道:“说了这么多还没有说到正题,你一定都听得烦了。”凤凰儿摇摇头。左未曦黯然道:“其实家父只是元后的远房侄儿,他少年时便在圣上身边做侍卫,后来……他殉国的时候我刚满五岁……”“左jiejie……”凤凰儿觉得自己有些不忍听了。左未曦拍了拍她的手:“事情都过去八年了,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其实左家殉国的又何止家父一人,当年追随元后的三千左家子弟和仆从,几乎只剩下了一群孤儿寡母。家母出身书香门第,性情其实是有些软弱的,但她一直牢记家父的嘱托,一直尽全力照顾他们。”凤凰儿算是明白了左未曦缺钱的原因。安定侯夫人性情软弱是其次,书香门第的出身决定了她定然不善经营,想要照顾那些孤儿寡母便只能动用侯府的财产。而一个没有了顶梁柱的侯府,即便依旧领着侯爵的俸禄,又能有多少现银?又能坚持多长时间?更别提她三年前又撒手人寰,刚满十岁的左未曦这些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她反握住左未曦的手道:“左jiejie,你可真是个……”左未曦轻笑道:“我很傻对吧,李老伯,就是我家的大管家,他从前就经常说我是个傻丫头,一个十岁出头的女孩子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却还要去瞎逞能。”凤凰儿道:“不,我是想说你真不愧是安定侯的女儿,对得起左家先祖‘左半城’的名头!”☆、第三十九章千斤重凤凰儿并不是故意吹捧。不管是为官还是行商,眼界和气度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家族能走多远的决定因素。目前的左未曦尚不具备重现“左半城”昔日辉煌的能力,但她的格局却不是寻常的贵女所能比拟的。当然,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家主,卓越的能力同样不可或缺。而一出世就是侯门贵女,又长于出身书香门第的母亲之手,且年纪尚幼的左未曦,在能力方面就显得非常不足了。果然一听这话,左未曦就显得特别沮丧:“可惜我空挂了个左家人的名头,连账本都是最近才学会看,四时耕种买卖经纪更是一窍不通,否则也不至于中了别人的圈套。”凤凰儿道:“jiejie指的是沈家?”左未曦冷笑:“家母同沈淑秀的母亲是自幼的交情,我一直把她们母女当作自己的嫡亲姨母和表妹相待。谁知她们竟是一早就开始算计,就连家母当年一手提拔的崔管事都是她们的人。也是我那个时候太着急赚钱了,结果被她们一环扣一环的陷阱给陷了进去……”凤凰儿心下暗忖,官宦人家最在乎脸面,也最懂得权衡利弊,除非得到的利益大大超过丢掉脸面造成的损失,否则他们绝不会轻易出手。京城里达官贵人非常多,周边的好田地向来抢手,但田地的收益始终有限,再好的田地又如何能与官声家声相提并论。而且左家纵然已经衰败,毕竟还是元后一族,沈家就不怕左未曦去大宋皇帝那里告状么?沈淑秀母女二人这般行事的目的,或者说能得到的利益究竟是什么?她微蹙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