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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听什么?”云钰道:“我究竟,挡了谁的路?”肖长离沉吟未语。云钰道:“我不涉朝政,无权无势,说得错了、不中听了,也无甚关系,肖大人不必为难。”肖长离道:“既是如此,殿下何必执着?”云钰苦笑道:“其实我是无所谓,生在帝王家,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只是此次事及母妃清誉,再稀里糊涂认了,恐要落个不孝的罪名。”肖长离暗叹,道:“庙宇朝堂素来波澜诡谲,算计诸多,其中千结百扣盘根错节,便是下官亦未看得通透,恐怕不能告诉殿下这个答案。”云钰一笑,起身抖去落花草屑,道:“罢了,肖大人既不懂这官场,便一心破案去吧,只是要提醒大人一句,无论人心还是悬案,很多时候都不能从表面判断,许多一目了然的事,背后往往牵连甚广。就拿荥王一事来说,肖大人仅以农户一面之词与王府内发现的青铜盏就断定荥王做下伤天害理之事,似乎有些过于草率了吧?”肖长离道:“人证物证俱在,自可定案。”云钰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有人栽赃陷害刻意为之?律法不外乎人情,我自小与荥王相处,知晓他的为人。”“正因殿下与荥王感情笃厚,才会有所蒙蔽。”云钰眼神一凛:“那么这次呢,你亦认为嬛妃会自己吃下药与卫翾苟且?”“此事,下官不敢妄言。”☆、第四十四章云钰面上浮现怒容,他一直劝自己忍,此时还是忍不了了:“肖长离,你枉担盛名,其实糊涂至极!我提醒你一句,你们如何算计我都可以,但是我母妃,不准动!”肖长离俯身跪地:“下官不敢。”“你不敢!你肖家有什么不敢的!”云钰已毫不掩饰怒火,“这次靖妃的帐我先记下,再有下次,我不会再忍。”肖长离面露纠结,垂首道:“下官,记下了。”“呦,四弟这是发的什么火,肖大人怎么都跪下了?”太子云瀚同一众官员走来,面露揶揄,“肖大人怎么说也是太后请来的贵客,四弟这时给他脸色看,怕是要让列位大人说我皇家不重贤臣了。”太子云瀚年纪最长,为人老练富有心机,又是皇后嫡出,看着也就比其他皇子派头更足些。肖乾林上前赔罪:“定是犬子有所不逊触犯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云钰冷冷道:“肖相言重,是我不知规矩,冒犯了大人才是。若是大人肯高抬贵手,我便也跪上一跪如何?”“这……微臣惶恐!”肖乾林惶然就要下跪,云瀚扶住了,板起脸来:“四弟,越说越过分了。今日太后请宴赏花,你闹成这样,成何体统!”云钰冷笑:“我素来不知体统,自不比皇兄识大体擅谋略。”气氛越发尴尬,云谨扯了扯云昶胳膊,云昶会意,笑着走上前,揽了云钰道:“行了四弟,今日大好春光,可别辜负了。那边开了一树玉锦海棠,美得很,皇兄带你去看看。诸位大人继续,继续啊。”云昶拉着云钰分开众人一边赔笑一边溜了,云谨随后跟了过去,将一众人等晾在原地。云钰素来温雅有理,这是他第一次显露脾气,众人都有些懵。一想嬛妃出了那种事,他还不知自省乱发脾气,当真还只是小孩心性,难当大任。云瀚礼数周到安抚众臣,继续赏花,方才一事如同落花飘叶,再无人理会。缙帝隔了些距离目睹这一切,轻声一叹,转身回去。孙行跟在边上道:“皇上不去看花了?”缙帝道:“不看了。”静妃已整理仪容准备好见驾,却见缙帝转身走了,不由疑惑。转头看看端庄敛容的皇后,道:“娘娘,陛下这几日的心思可是越发猜不透了,连太后娘娘请的赏春也不来了。”皇后道:“那边闹成这样,连我都觉得扫兴,何况陛下?不是本宫数落你,你这位哥哥,可是越发不懂规矩了。”静妃脸上有些挂不住,道:“娘娘说的是,臣妾惭愧。”皇后摩挲着手上的玉戒,道:“这人啊,要懂得自己的身份,知道该呆在什么位置。肖长离区区一个大理寺卿,多次僭越无理,藐视皇威。你伴驾多年应当知道规矩,这闲暇无事了,记得提点一些,让他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静妃暗暗捏着粉拳,表面还是恭敬有礼:“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记下了。”抬眼看看皇后脸色,道:“皇后娘娘,虽然兄长今日无礼,触犯了四殿下,可对娘娘来说,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日后自可高枕无忧了。”皇后淡淡道:“说起此事,本宫是否还应感谢静妃的配合?”静妃笑道:“娘娘言重,臣妾低微,怎敢要娘娘一个谢字。说起来,你我一同在宫中服侍陛下,虽然平时有些不愉快,可细想起来,不都是为了更好的服侍好皇上么?”她挨近一些,在皇后身边躬身而立,放轻了声音:“娘娘,皇上自从云珑公主及笄大典之后,便性情大改,极少上朝,奏表也是在寝宫内批阅处置。听东华宫内的奴才说,自从皇上得了那把旧琴,整日抚琴自语,就好像不是对着一把琴,而是一个人。娘娘也知道宫里不太平,若是皇上身边混入了什么妖物,可是事关国运,非同小可啊。”皇后眉头微皱,回想那日缙帝听见琴声时的失态,道:“静妃所言本宫岂会不知,只是皇上对那把琴甚是珍爱,根本不许人接近。本宫也让卫翾探过,据他所言,那把琴并无怪异之处,许是静妃你多虑了。”静妃道:“娘娘,卫翾此人有多少道行,能看出什么?这把琴,臣妾可是好奇得很,不知娘娘可曾见过?”皇后不语,想起自己多番求见皆被不咸不淡打发,不由心有不悦,对那把琴更是疑虑又生。云谨将云钰拉到水榭,兄弟二人对坐无言,半晌后云谨道:“四哥,我知你心有郁结,但今日总是你失礼了。”云钰气犹不顺:“那个肖长离刚愎自用,摆出一副忠臣的模样,不过欺世盗名罢了。以往听太傅言肖家野心,我还不太信,今日想来,并非毫无道理。”云谨眉心微敛:“这些事还是莫要妄言得好。”云钰苦笑:“是啊,这些事又与我何干?”云谨叹息,不知该说些什么。云昶折了支海棠过来,念叨:“好好的花不去赏,来这里看水做什么?阿钰,你今天早膳是吃了炮仗不成,炸成这样,把太子和肖丞相都给怼了,吓了我一跳。不过,你刚才那样子真是威风得很。”云谨皱眉:“你别添乱了。”云昶折了海棠花瓣撒在水面,道:“我说的是实话,太子仗着是嫡出,没少给我们脸色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