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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恍然过来。他原本当纪初苓不过一个普通的世家小女,但原来她跟其他的世家女是不一样的吗?究竟是何时变成这样的,若不是他要纳妃,都不知原来这姑娘竟如此重要。还真是……厉害。不过听身边人回禀,谢远琮不眠不休地找人是有些许反常,皇帝又想了想二子所说的那一番话,心中暗忖,他是否当真忽略了谢卿的某些方面。……“爷,还是……没有。”钟景硬着头皮禀报。爷桌上铺着整副山庄图,因为数日不眠不休地找人,衣裳头发都缭乱未作打理,眼下大片青黛。谢远琮沉出一口气,将图拂开了:“再找。”“爷,不可了。动静太过了。”钟景忙劝道。即便一开始可以说是在替皇上找人,但爷眼下如此的形容,任谁看了都要多想的。爷对纪二姑娘不一般,这事被皇上,被有心人得知了如何是好。谢远琮当然知道钟景的意思,他低头整理了下腰间配剑,只说:“先找人。”他岂是不知?只不过这些事他何曾放在眼里过,眼下首要是苓苓的安危,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一切都再没有意义了。他会找到她的。钟景也明白了他意思:“可是爷,真的找遍了。”谢远琮摇头,看眼远山间的云雾缥缈,说:“搜山。”83.散云拨雾宁方轶发觉纪初苓除了第一天发过狂外,接下来每日都很乖。吃东西很乖,睡觉很乖,问话答话也都很乖。乖得他都想将她手脚的捆缚给解开了。但是他不会上当的。纪初苓仍旧很抵触他的靠近,这事骗不过人。哪怕表面上再听话。不过人已经在他手里了,宁方轶倒也不介意这些小事。喜欢的东西只要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就不再那么着急。他更喜欢在掌控之中一点一点直到完全拿捏的感觉。他真是要命的喜欢她,特别是喜欢她仙人一般的姿态,而不是现在这样的满目恨视。等到时日久了,意志被磨掉了,纪初苓自然会来依附他的。毕竟他没什么不好的。不过实话说,倒也是怕纪初苓再一口咬上来,或是想到什么其他刁钻伤人法子。手都还疼着呢,万一不留神被咬到脖子,那可就更疼了。宁方轶这日依旧大早就出去了。他说在做准备,这两日就会把她送出去藏在外头,然后会再做出一个她坠崖的假像出来。毕竟很多人都在找她,宁方轶也不能一直将她藏在这里。纪初苓这些日子不吵不闹,既是在观察附近,也是在积攒气力。她发现这地方很僻很刁钻,周围都是山壁,唯一有一条出去的山路,可是太狭长了,也不知尽头在哪,一旦被追上无处可躲就完了。大概正是因为这个,所以宁方轶有时也会放她出来走动。只是那些狼始终跟着她,不管在屋里还是出去,睡觉还是如厕,似乎只要见她有一丝异常的举动,就要冲上来露出利齿。可这两日再不脱身,她会更麻烦。其实纪初苓还是找到了一个地方,那里往下有着一条遮壁在杂草之下的长峡山壁。底下有一块巨石可以落脚。只要能够偷偷沿着滑下去,恰好落在巨石上,是有机会的。只是若没落稳,再下头就是望不到底的深谷了。纪初苓斟酌再三,还是决定试一试这局生死棋。因为指不定宁方轶今日备好就要将她转移了。就当是那晚的福气酒壮胆吧,她都那么好运死而复生过了,一定还会有好运的。她深吸口气,看了眼屋中的两匹狼,将身后手上捆绳凑近最早发现的那处尖锐,一点点地磨。可就在她将绳索彻底磨断的时候,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纪初苓抬眼看去,心中一沉。宁方轶竟回来了!“苓表妹,饿不饿?”宁方轶丢了些果子在床上。纪初苓将手继续藏在身后,握住被割开的绳索,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那样,摇了摇头。还好宁方轶没有发现。眼见他丢下果子后也没有打算离开,纪初苓忽然道:“我很闷,想出去走走。”之前这么说,宁方轶都会点头,可这回他却拒绝了:“今晚我就会带苓表妹出去,出去后就不会闷了。”她握着绳索的手一紧。“还有,苓表妹最近似乎老爱往那崖壁边上凑,想来是那儿风清气朗,我便也去那站了站。你知我发现什么了?”宁方轶忽然眯着眼凑了近:“草掩之下竟有一条山缝,底下万丈,真是太危险了。幸亏苓表妹之前没有失足踩下去。苓表妹,你以后可一定要担心啊。”纪初苓闻声一怔,蓦地抬起头直直看向他,眼底有什么翻涌,齿间咬得口中生出腥气。“怎么了?”他关心地问。“宁、方、轶!”纪初苓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三个字。仿佛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好不容易一点点聚集起来的希望,就这么被他识破堵死了。她多日来的伪装就像个笑话一样,被宁方轶当面捏了个粉碎。心底积压了那么多日的不安与恨意,在这个瞬间就如同开了闸口,竟再难以控制,彻底迸发了。在纪初苓的眼中,满屋的恶狼竟像是在眼里全消失了一般,只余下宁方轶一人。她下意识地将手往背后一探,一把抓住了那扎在墙上的尖锐木皮。这根尖锐并不是很牢固,又被她拿来磨了绳子松动了,竟被她一用力给直接拔了下来。恰在此时,外头却突然传来一声狼嚎。宁方轶的这几匹狼十分听话,无事从来不瞎狼嚎。便是这一声响亮的狼嚎让纪初苓硬生生停了下来。此时屋里头的狼,趴着的全都站了起来,盯着屋外警惕异常。纪初苓意识被拉回,扫过满屋的畜生,感觉到后背出了身汗。差点再死一次。但宁方轶并没有空去注意她,他心中生疑,起身要出去看看情况。然而下一刻,之前那声狼嚎转眼变成了悲鸣。这是死亡的悲鸣。其余的狼听了全都躁动起来。而且宁方轶也不必再出去了,因为屋门就在几匹狼的悲鸣声中整扇都被掀飞。谢远琮剑尖血珠滚落,他的身后则是几匹倒在血泊中的恶狼。屋中所有的狼全都锁定了这个冲进来的敌人。谢远琮则第一时间找寻到了纪初苓的身影。见她被绑在一角,如此形容,顿起滔天杀意。“谢远琮?”宁方轶惊了,他究竟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在他的震惊之中,谢远琮的剑动了,所有的狼也动了。宁方轶躲在这些狼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