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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欢抬手,想像以前那般探上他的额头。然这手还没能碰到盛煊,就被站在身后,自跨进门坎后就没开过口的少年一把捉住。“盛侍读的病孤待会儿回宫便派太医过来给他瞧瞧,太子妃不必过于担心。”凌容与淡道。打从进门后他就一直在忍耐着。盛欢进了这宅子就瞬间忘了还有他一样,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盛煊看,水润润的桃花眸里还全是担忧与心疼。之前他在她面前咳血或是高烧不退时,盛欢都未曾这般直盯着他不放。盛欢这模样触动了他本就敏.感的神经,更让他想到之后她也会这般关心别人,凌容与瞬间坠入恐惧的深渊之中。如今面上虽然镇定,心中却已焦躁不堪。他想现在就将人带回去,关起来,再也不让她有机会见盛煊!这阴暗念头再度于凌容与脑中翻腾不休。面上虽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却缓缓抬起墨玉般的眸子,瞥了眼盛煊,手指下意识摩挲。盛煊听出凌容与口中微不可察的怒意,亦感受到他目光的冷意,连忙拱手作揖:“臣多谢太子殿下厚爱,臣身子不适,还请太子妃见谅,恕臣先行告退。”盛欢:“……”她简直要被她的阿兄给气笑。这里是他的家,他是要告退去哪?盛欢见兄长看起来的确很不舒服的模样,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没再多说。待再度与凌容与回到马车上,盛欢脑里仍在想着盛翊臻的事。方才盛煊说,盛父也不知盛翊臻去向。那么,人就不是盛父藏的,而是永安侯了?想到这,盛欢不禁微微眯起眼。若那盛翊臻真是永安侯藏的,那么他就真的太过分了,背着母亲在外偷养外室便罢,如今她被寻回来了,他竟还人前一脸不知情,人后却又将外室藏得紧紧。盛欢立刻想到今日回门宴上永安侯对自己母亲一脸深情的模样,便觉一阵反胃,又接着想起今日回宴上赵舒窈呕吐不止的事。她红唇越抿越紧,手中的帕绢也越拧越皱。之前三皇子才与凌容与一同跪在御书房前,就为了将她纳进府里,如今得知她有孩子,恐怕皇上再不肯也会点头同意了。赵舒窈腹中之子,毕竟是皇嗣。盛欢突然觉得自己很坏,她竟不想让赵舒窈如此顺利进入三皇子府,成了三皇子的人。她挣扎片刻,终于抬眸看向凌容与:“殿下。”“嗯?”“三皇子知道赵舒窈有孕之后,是不是就会将她收进府里了?”凌容与原以为盛欢终于想起自己,没想到她脑里想的还是别人。她不该这一世还为了赵舒窈那样的人心烦,甚至费心思在她身上。原本泛起一丝光亮的墨眸再度一点一点阴沉下去。凌容与心里憋着口气,有点难受,淡道:“老三知道后的确会想方设法将人接进府。嗓音一如往常的低沉慵懒,听不出任何情绪。盛欢听见他的话之后,再度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没再开过口。一路上都在想着赵家父女的事,一点也没注意到身旁的太子看着她的墨眸暗沉无比。直到回到东宫,进到寝间,凌容与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她才注意到自家夫君的情绪似乎又不对劲了。早前还温顺地像只慵懒大猫的少年,此刻俊美的脸庞布满阴郁,墨色的深眸沉沉,凝结起一层寒霜。“殿下这是怎么了?”凌容与虽抿唇不语,但当他听见她的声音,半垂眼睫望向她时。盛欢却感受到风雨欲来的阴森寒气与危险。少年天生微微上扬的凤眸眼尾泛着腥红,眼底强烈的独占欲与浓烈醋意,几欲翻涌而出。凌容与大步流星地抱着她跨上软榻。盛欢还来不及反应,就整个人被压.进锦被之中。呼吸微微一窒。还未开口,少年已经俯身抱住她,姿态亲昵地埋首在她白皙颈窝,温热的呼吸喷薄于上。“等等……”盛欢抬手推他。双手却被往上一拉,牢牢扣住,按在锦被之中。盛欢双颊倏地一红,想起大年三十那日,两人也曾有过这般亲.密的羞.耻姿势。她的腰肢被扣得紧紧,隔着薄薄的衣衫,柔.软的美人勾因挤压而紧.贴.着他。凌容与就像一只大猫,温热不断地掠过她的脖颈与锁.骨,惹得盛欢不停地缩起肩头躲痒。像是在亲,又像在寻求安慰及撒娇。没有再进一步的逾矩。身上散发着热气。薄唇所经之处,泛起一朵又一朵的艳丽红花。凌容与虽然没有出声,盛欢却从他微.颤的手臂,察觉到他的不安与恐惧。她眼瞳骤缩,忽地想起慈恩寺的那一夜。盛欢还记得那天夜里,凌容与不知为何哭了。分明是他将她按在门板上肆意亲吻,甚至还更进一步拉下她襦裙的系带,可他最后却莫名其妙的流下眼泪。他在怕什么?自她入京后,他的一切手笔就都又急又强硬,他又是为何而急?之前曾有过的猜测于脑中飞快掠过,盛欢心头一紧,原本推拒的双手逐渐放松。凌容与登时一愣,似是想起什么,原本毫无章法的亲吻亦戛然而止。他从她颈窝间抬头,松开制住她的手,挨上她小巧的鼻尖。“别生气,孤不是故意的。”沉默不语的少年终于开口,声音因压抑着什么而异常暗哑,低沉而富有磁性。他记得她不喜欢被这样强迫,只是一路被冷落无视,实在令他难以忍受。一看到她回到东宫仍魂不守舍地想着其他事,便再也忍耐不住。凌容与眉头紧蹙,心中后悔,双手将她圈在怀中,呼吸全与她交.缠在一块。盛欢被他鼻碰鼻的近距亲密看红了脸,气息逐渐不稳,红唇半启,透着一股诱人的味道。几缕发丝垂落下来,小脸染着娇.嫩绯红,似含苞待放的蔷薇,万种风情暗藏其中,直将人迷得神魂颠倒。凌容与喉咙紧了紧,眸底翻腾起骇人的暗色。他立刻翻身而起。再看下去他怕就不是只抱着她亲,什么也不做了。盛欢原本以为他又要亲自己,已经闭起了眼,却没想到身上突然一轻,头顶还传来少年近似落荒而逃的声音。“孤去让周正传膳。”盛欢愣愣的扶着散乱的发鬓撑坐起身,错愕得看着凌容与毅然离去的背影。难道是自己前几天对他太冷淡,所以吓得他半点也不敢乱来了?凌容与离去前让吩咐如意进去伺候太子妃,如意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