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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奖了。”月佼红脸闷在他肩头,也是忍不住满眼的笑意,心中却有些羞涩地嘀咕:真是奇怪,不过是照直陈述事实,这人是怎么听出夸奖来的。见她闷着不吱声,严怀朗噙笑道:“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会亲你?”“哦,”月佼抬起头望进他的笑眸中,从善如流地依葫芦画瓢,“你为什么会亲我?”严怀朗也不计较她的敷衍学舌,笑着低头亲亲她的额角,嗓音里藏了隐隐的郑重。“自是心爱极了你,想把你这颗甜果子娶回家。”晨曦金晖穿过林间薄雾,在枝叶交错的间隙中织出华丽如幻梦般的轻纱帘幕。枝头有鸟儿轻灵雀跃的啾啾鸣叫,不远处便是甘甜山泉汩汩而下。在这一派静好浮生的悠然画卷中,他带笑的沉嗓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如珠如玉,是这方寸天地之间最动听的声音。“你的意思是说,想同我成亲?”月佼湿漉漉的眸中有些茫然,缓缓伸手捂住额角被他轻吻过的地方。“成亲”这个事她是明白的,就是要像阿爹阿娘那般,同吃同睡,同进同出,生死相随。哦,还要养个小娃娃。“没错,”严怀朗凝眸笑望她,嗓音轻柔,“你可愿意的?”****关于新生的这一世该如何过活,月佼有过许多设想,却从没想过“成亲”这回事。此刻严怀朗忽然提出“成亲”,她有些茫然,也有些迟疑。她认真而又快速地回想了相识以来的种种,觉得自己对严怀朗,应当是喜欢的。他对她好,她一直都知道,也全心信赖着他。在惊闻他失踪的消息时,她心急如焚,只想着务必要找到他,否则她这新生来的一世,便算不得圆满。他神智不清的那几日,种种过分亲昵的举动让她慌乱不安,如今想来,她当时分明是有法子制止的。若是换成旁人,譬如纪向真或江信之,她多半就“一碗迷汤给人灌嘴里,扔到床榻上昏睡”了事。可因为对方是严怀朗,她竟从未动过这样的念头,虽满心里有许多尴尬、羞窘与无奈,却还是由着他。再说今日,方才被他拥进怀中,一开始她还因羞赧而觉有些别扭,可随后心中便慢慢生出一种理所应当的安稳。所以,她应当是喜欢他的。可是,若说成亲……月佼不自觉地“啧”了一声,轻轻摇摇头,“不……”“等等,等等,”满以为会水到渠成的严怀朗见势不妙,心中一凛,慌张打断她,“兹事体大,不如你考虑一下……再答复我?”他一时也猜不透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哦。”月佼从善如流地皱着小眉头,认真地开始考虑。与此同时,严怀朗脑中也在飞速计量着。抛开相识以来的种种亲近不谈,至少她方才明确表示不讨厌他的亲吻,又在他怀中乖乖待了这么久,以他对她的了解,自己对她来说,应当是与旁人不同的。“你先想想,你,是喜欢我的,对吧?”若是仔细分辨,很容易就能听出,他此刻的嗓音中有一丝少见的忐忑与慌张。可月佼正在冥思苦想,并未察觉他嗓音中的异样,只顺着他的话尾道:“对呀。”严怀朗暗暗松了半口气,轻轻晃了晃怀中人,嗓音里有些诱哄的味道,“既是两情相悦,那就该成亲,否则就太不像话了。”“是这样的吗?”月佼有些困扰地挠了挠头,终于重新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可是,我还有个事没想明白。”“什么事?”若能知道症结所在,那就好办多了。月佼讷讷道:“我还不明白,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心上人……”她还不确定,自己心中对他的“喜欢”,是否足以让自己有勇气与他相伴此生,形影不离。严怀朗傻眼片刻后,哭笑不得地虚心求教:“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想明白?”“我也不知道呀……”“要不,”月佼盯着他的唇看了半晌后,红着脸抬眸觑他,神情羞涩,说出的话却是胆大包天,“再、再亲一次试试?”她觉得自己有些不像话。她还没有想明白自己要不要与他成亲,却又很喜欢方才那样的亲吻,于是她就像个熊孩子,不想完成功课,却又想耍赖偷嘴再多吃两口。心爱的小姑娘发出如此诱人的邀请,严怀朗却一身正气地咬牙拒绝了。“不可以。”月佼有些失望地撇撇嘴,垂下了脑袋,“为什么呀?”“这种事,是要两情相悦才可以做的,”严怀朗淡淡哼了哼,决定欲擒故纵,“我原以为是两情相悦,可你方才都说了,还不确定我是不是你的心上人。”他觉得自己好惨,竟沦落到要“以身作饵”来求小姑娘答应嫁他。不过,只要她肯答应,怎么都行。面子这种事,在心爱的小姑娘面前,权当不存在就是了。“若你不是我的心上人,”月佼有些遗憾,却也不强求,只是小心翼翼地确认道,“以后就不能再亲你,是吗?”“对,”严怀朗暗暗咬牙,“所以,你想好了吗?”月佼挠头道,“我回去再想想,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严大人欲擒故纵之计,惨败。****两人并肩穿行在林间,顺着先前的来处往外走。月佼抿了抿唇,后知后觉地问道:“诶,你怎么来了呀?”“因为有个小没良心的,昨日被我吼了一句之后转头就跑,我没法子,只能低声下气求了定王世子,让他带我来找人。”严怀朗瞥了她一眼,一副饱受委屈的模样开始卖惨。“谁让你凶巴巴的,”月佼咕囔了一句,却又忍不住笑了,“不过我没怪你的。当值时你是官长,我本就归你管;你见我有事做得不对,吼几句也是应该的。”她到这会儿都还以为,他昨日是因为她在院中瞎胡闹才生气的。此时的严怀朗正愁着该如何说服她答应自己的求亲,闻言自然顺杆子往上爬。“若你答应与我成亲,那我让你管,就不会吼你了。反倒是你可以吼我,随意吼,想怎么吼都行。”“就像司沁泓大人对卫翀将军那样吗?”月佼噗嗤一笑,“那回司沁泓大人发火,说不许出声,卫翀将军就真的像鹌鹑一样缩在旁边。后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两句话,也只像是喵喵叫。”“若你嫁我,我保证,”严怀朗觉得,为了哄个媳妇儿回家,自己完全是摧眉折腰了,“我可以比卫翀更没出息。”“我才不信。”月佼哈哈一笑,却无端又红了脸。出了林子后,严怀朗不便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