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策】遇袭

    “沙沙、沙沙……”

    微凉的风从东边吹来，轻拂枝叶，树影摇曳。从树叶中透过的斑驳阳光在地上跳跃起来，折射出迷幻的色彩。静谧的树林里，偶尔会传来婉转的鸟叫声，混合着绵长的蝉鸣，一副安逸惬意的景象，让人感觉舒服极了。

    而我无心欣赏这一切，我到这个地方来是为了另一个目的。将自己隐匿在树干后，我屏住气息，一个快速的翻滚，又藏到了低矮的灌木后面。

    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渐渐近了。那只有一个人，一匹马。马蹄踏在了碎阳光上，马的主人信手牵着缰绳，漫步在丛林之间。他容颜俊美，一头乌黑的秀发高高束起，嘴角噙着笑意，比正午的阳光还要闪耀，好像荫林中走出的仙子。

    那是我的主公，人称“江东小霸王”的孙家长子——孙策。谁能想到，所向披靡、令人闻风丧胆的讨逆将军，此刻竟能如此毫无防备的暴露在人眼前。

    今日早晨，我在营内四处见不到孙策的踪影，小兵们也不知道他的去向。在我着急得直冒冷汗的时候，我才终于注意到他房间里的弓不见了。我知道，他肯定又不听劝阻、一个人偷偷跑去打猎去了。又是这样，又一次！那一瞬间，怒火点着了我的大脑。

    所以现在我一身黑色的衣服，蒙着面罩，像刺客一样隐匿在这个绝佳的埋伏地点。但其实我现在做的事，也与刺客无二了。

    孙策背着箭筒，手里挽着弓。马脖子上还挂着一只野兔，应该是不久前猎得的。那黑曜石般的眼睛四处打量，正在寻找下一个目标。他不知道的是，他现在也是我的目标。孙策如我预计一样进入了我的射程里。我悄悄把手中箭拉满，瞄准了马上的青年。

    “咻——”箭在下一刻离弦，直奔孙策的面门而去。

    敏锐的孙策在霎那间听见了异样的声音，警觉的偏过头去，从箭头的反光中，我甚至看到孙策因为惊讶而放大的瞳孔。

    箭头最后是贴着孙策的脸过去了。他反应的时间不到一秒，眨眼间已翻身下马，抽出随身的佩剑。警惕的观察四周。虽然没被实际伤到，但他额际断了一缕的碎发，就足够惹恼他了。孙策的剑眉拧作一团，眼神中带了杀气。

    我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正欲脱身，却不慎踩断了地上的枯枝，那声响暴露出我的方位。孙策怒吼一声，直奔我所在的地方过来。不能让他发现我！慌忙之中我将第二支箭射到他脚边，意欲阻止他前进的脚步。而这支箭在孙策看来更像是挑衅，他剑一横，加快了逼近的步伐。

    我们不可避免的正面相遇了，怒不可遏的孙策挥剑劈面而来，我只好抽出我的短戟来与他短兵相接。但短戟本不是我擅长的兵器，再加上孙策几乎招招致死，我堪堪抵抗了孙策几招几式，就被他夺去了兵器，逼至一棵大树前。他反手一甩，用我自己的短戟将我的肩膀钉在了树干上。短戟嵌入了皮rou，让我忍不住的吃痛抽气。

    “是谁派你来的？！说！”孙策愤怒的质问我，佩剑架在我的脖子上。

    我盯着他，将疼痛的呻吟咽回肚子里，不出一言以复。他加大了力度，剑刃甚至已经浅浅的陷进我颈部的皮肤里，生成了一条红痕。颈上的冰凉让我产生马上就要被杀掉的错觉。

    见我仍是不语，孙策粗暴地一把扯下我的面罩。

    “子、子义？！……怎么是你……？”

    孙策脸上只剩下震惊的表情，难以置信的后退了几步，看了手中的剑一眼，然后颤抖着把沾了我的血的剑远远的扔到了一边。

    我愧疚的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他面上的颜色，低低地回了一句。“孙策大人，我……”

    “先不说这个。”孙策打断了我的话，声音中隐藏的哽咽让我揪心的痛，他拔出我肩上短戟，只说：“我先送你回去疗伤。”

    当我醒来时，天色早已暗了下来。肩上的伤口已经抹上了金创药，包着层层的绷带。脖子上的剑痕也都经过了细致的处理，

    我从榻上坐起来，手搭上肩膀上的伤，即使包扎过后仍是隐隐作痛，不断提醒我今早发生过的事情，所幸这个伤还没有严重到影响手臂的以后使用。

    我下榻走到窗边，冷风刮过我的皮肤引起一阵寒颤。窗外远不是日间风和日丽的景象了，而是乌云蔽月，预告暴雨将至。

    不一会儿，就有侍者过来传话了：“太史将军，主公想见您。”

    我微微颔首，让侍者退下。肩伤让我穿衣服比平常多花了好一会功夫。待穿好衣服出了房，我才发现外头已经开始下着细雨了。雨丝斜斜的飘下，落到檐上、地上，发出的淅淅沥沥声响。没有伞我只好冒着雨前去，幸亏相隔不远。只是天太阴沉了，我几乎看不清面前的路。这令我不禁怀念起早上灿烂的阳光来。

    待终于到了孙策房前，我却抬不起敲门的手。今天的事绝对可以说是以下犯上，严重的，甚至可以说是叛君。孙策完全可以以此将我囚禁、流放甚至是处死。但他没有这么做，甚至还为我包扎了伤口。

    鼓起勇气，我带着一身雨水的湿气进到他房间里。

    此时的孙策已经换上柔软的常服，面容相比早上憔悴不少，眼睛里带着血丝。他坐在窗边上，大风刮得他的黑发胡乱的飞舞。见我进来，他斜睨了我一眼，关上窗户：“子义，你来了？”

    我犹豫的走到孙策面前，单膝下跪行礼，我低着头，不确定他面上的情绪。刚才进来时，我见他的脸上一片潮湿，也许是刚刚窗外的雨打到他脸上了，但也可能是……我不能无视他发红的眼角。

    他伸出手来，搭在我的后颈上，轻轻摩挲，温润的指尖惹得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子义？”他突然发问。“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窗外忽电闪雷鸣，雨声随着大了起来，敲在瓦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伴着呼呼的风声，冷气好像隔着墙壁渗了进来。

    我盯着地面，没有回答。他又接着问：“还是说，你是真的想刺杀我。”

    长久的沉默后，我终于忍受不了的抬起头来看他：“是的，孙策大人。”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的孙策一把揪起我的领子：“你在说谎！”

    他把我一把扔到墙上，我闷哼一声，不抵抗的靠着墙滑坐下来。他过来一下骑到我身上，举起拳头，似乎准备马上砸到我脸上。“对我说实话，子义。”

    他扳过我的脸，不许我逃避他的目光：“如果你真想刺杀我，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射偏，不然以你的箭术，我恐怕早就成了箭下亡魂了吧。”

    我凝视孙策的脸，突然发出“呵”的一声，我出乎意料的一笑让孙策愣了神。

    “孙策大人，你会感觉害怕吗？”

    “什么……？”

    “对，你从来不害怕，你从来不知道我们对失去你有多害怕。”一旦打开我的嘴，我管不住自己，任由心中的洪水猛兽喷涌而出，以后我都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说出这样忤逆的话来的。“你明知道，周瑜和虞翻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你独自出去打猎。而你却屡教不改，你想知道我今早为你担惊受怕有多忐忑吗？你想知道我在丛林间埋伏你时的痛心的心情吗？你刚收复江东，人心未定，现在又树敌众多。独自打猎？哈！多好的机会！孙策的项上人头就可以到手了。”

    看着孙策委屈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我又后悔说出口的话是不是太重了。我伸手替孙策捋顺鬓角那缕乱发，我心痛的想，他是多么强大而又易碎啊。

    你可以轻易的夺人性命，也可以轻易被人夺去。

    “孙策大人，恐惧会让你慎重，更加爱惜自己，想想你的臣下，想想你自己。哪怕今天只能让你感受到一丝的害怕也好，我也无悔。至于我的罪，你想怎么处置我都好，我毫无怨言。”

    孙策瞪着我，嗓音颤抖：“你以为我真的什么不怕？”他捂住脸，闷住声音。　“我今天差点杀了你……我害怕你失去性命，还害怕你的背叛……”

    “所以我会改的，不要这么对我……”孙策整个身子软下来坐在我腿上，肩膀一颤一颤。我手足无措地把他拥进怀里，抚摸他的后背，像给一只受惊的大猫顺毛一样，等怀里的人平静下来。一时间，房内只剩两人安静的呼吸声，有种酝酿已久的情感在空气中发酵、散播。

    “你知道我属于你，孙策大人。我不会背叛你。”我轻声在他耳边说。“爱”这个字眼，我在牙间咀嚼了几次之后，还是咽回肚子里了。孙策抬起头看我：“我知道你爱我。”我的脸咻一下红了。

    他又补了一句。“我也爱你。”

    他突然抬起头，看进我眼底。“你想要我吗，子义？”他的睫毛上甚至还挂着没有干的泪水。

    什么……？我难以置信的咽了口唾沫。我不确定我有没有理解错意思。窗外的雨还在下，我甚至怀疑是雨声太大才让我产生了这种幻觉。

    孙策好像很热一样挣脱了我的怀抱，拉开自己的领口，坐到榻上。

    “过来，子义。”

    他的声音在蛊惑我。我没有办法抵抗。

    我缓缓走到他面前，单膝跪了下来，因为羞愧而将头低到不能更低。他抬起一只脚，我自然的接住，大概明白意思的我犹豫的帮他把鞋子脱了下来。然后，孙策的穿着短袜的脚踩到了我手背上。

    “替我解开，子义。”他命令道。

    我心里涌出一股奇妙的被征服感。而且我很享受这种感觉。

    我伸手摸到他脚踝上的结，轻轻扯开，将这块轻薄的布料从他脚上剥下，然后把带着余温布料放到一旁。微凉的手碰到孙策的腿肚子上，我敏感的察觉到孙策瑟缩了一下。

    先被解放的那只脚直接踩到了我跪着的那只大腿上。脚的温度透过湿气浸润的冰凉衣物传了过来。我的心上好像突然长了只毛茸茸的爪子，挠得我心痒痒。那只脚不安分的逐渐向上，在它落到我腰带上的时候，我伸手捏住了孙策的脚踝，抬头看向孙策：“孙策大人……”

    我捧住他的脚，闭眼虔诚的亲吻他光裸的脚背，表示我是完全臣服与他，忠诚于他的。

    孙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下一秒，我就拎着他的脚踝站了起来。重心被猛得抬高，孙策自然往后倒在了柔软的衾被上，我就占据了他两腿之间的空位，自上而下的俯视他。

    孙策小声嘟囔了一句，脸色绯红盯着我，胸前明显的起伏暴露了他正在紧张的事实。

    我被眼前的景象迷惑了。我的主公，此刻就躺在他的床上，胸襟大开着，诱人爱抚。我试探性的把手放上孙策的小腿，孙策全身一抖，然后又是强制自己镇定下来。我的手贴在那光滑的皮肤上，似有似无，不断向上，连带撩起了孙策的吴服下摆。直到腿根，又慢慢停下动作。

    我想知道孙策的确切意思。

    我俯下身子，在马上要肌肤相贴的时候停住，距离近到刚好可以感受到孙策体表过高的温度。“孙策大人……”我又唤了一声，将炽热的气息撒到他的肌肤上。

    孙策全身颤抖：“叫我伯符，子义。”

    “伯符……”我咬着牙念了出来，带着一点别扭，品味这个独特的字眼。“伯符。”光是念出来，就让我觉得兴奋不已。“你想要我做什么。”

    “不要明知故问。”孙策双手勾住我的后颈，咧嘴勾出一个猫一样的笑容。

    那些曾在我脑海里刚一飘出来就被我扼杀的妄想成真了。

    我吻住他半阖的嘴唇，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将舌头伸了进去，舔遍他嘴里的每个角落，他也竭尽所能的回应我。唇舌间的交缠过于美好，我几乎忘记了呼吸。他的双手揪紧了我背后的衣服，因为我激烈的吻而气喘吁吁。

    直到他喘不上气的拍打我的后背，我才放过他的舌头，轻咬他的下唇。我伸手解开那早已经只是装饰用的腰带，将孙策胸腹的大片肌rou露出来。我的手一摸上去，就无法忍心拿下来。那手感像玉锦一样丝滑，太过美妙。然而，孙策身上也有不少伤疤，每一条似乎都可以说出一段动人心魄的战事来。他还年少，却已经披挂上战争的勋章。我一遍又一遍的抚摸他身上的伤疤，低下头轻柔的吻了上去，好像藉此就能孙策减少当时的疼痛一样。

    “这些都没什么的……”孙策挑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我现在好好的不是吗？看这每条疤，都是我收复一块地的证明。”他轻声笑出来，笑声颤抖了我的心房。

    我一口咬住他的锁骨，不满的啮咬他的皮rou，让他发出“嘶”的吃痛声。从他的肩膀一路缀吻到胸口，留下属于我的印记。我发现，他就连胸膛上也有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疤！细细舔吻那些丑陋的疤痕，我愤恨不平的说：“若真是这样，为了主公的性命安全，属下是否应阻止您统一天下。”

    “你不可能阻止我的。你是为了帮我才臣服于我不是吗？”孙策露出自信的笑容，那种在战场上，还没开战他就胜券在握的笑容。

    我无奈的扯了嘴角，用手掌摩挲他的脸颊：“我的臣服不是为了天下，是为了你。”

    听到这句，孙策的呼吸滞住了，盯着我深情的眼眸，突然扑上来咬我的嘴唇。一边急不可耐的扯开我的腰带，扒开我的衣服，最大限度的暴露我。

    “子义，子义……”

    他叫着我的名字，手指在我身上胡乱游走，用嘴唇夺取我的注意。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他的脚还在我的下身上恶劣地轻踩，不断地拨撩我。这恼人的小爪子。他的一切像暴风一样席卷而来，卷走我所有的思绪。

    我把他完全掀过去，顺带扒下他最后一件衣物。让他的胴体完完全全的暴露在我眼前。

    虽然是第一次和男人zuoai，我也是清楚大概该怎么做的。我爬上床跪在他身后，弯下腰用舌头湿润那个待会要迎合我的地方，手探到前方给他抚慰。他发出一声惊叫，揪紧了床单，别扭的回过头来看我。“子义……他们……他们说你是个老实人。”孙策断断续续的讲。

    “伯符，如果我真的是个老实人的话，那可能都活不到到你麾下的时候。”

    “那就让我看看你真实的一面。”他用舌尖舔过自己的上唇，像马上要猎食的豹子看我。

    我把他转过来，俯下身去用嘴服侍他那翘起的欲望，用手指进入刚刚湿润过的地方，弯曲伸直，尽量温柔的给予身下人快感。

    孙策发出的那种略带享受，示弱的甜腻闷哼，这让我下面硬得发痛。我更加用力吮吸他的根茎，同时手上也不停的在他后面探索让他快乐的那一点。

    “啊……子义！”孙策突然发出绵长的泣音，我知道我找到那一点。我抬头看着他，他眼神迷离的低下头望着我，伸出舌头向我索吻。我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嘴唇又遭遇了一轮碾磨，他歪头望我，咧着红肿的嘴唇冲我笑了，露出两颗虎牙。我差点就为这个笑容缴械投降了。我觉得从未如此渴望过一个人。

    我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脱了精光，他也看见我剑拔弩张的下身，竟然害羞的用手臂捂住了眼睛。我把他的手扳下来，强迫他看着我。圆润的前端已经抵在入口上，一点点进入。

    “啊……子义……慢点”　他环在我背上的手收紧了，指甲嵌进我的皮肤，微小的疼痛更让我感觉到一丝快感。

    我皱着眉，把他脸上每个细节的变化的刻画在脑海里。小到如睫毛的扇动，眉头的蹙起，都被我记录下来，成为我脑内的珍藏。

    “伯符，放松……”我低头亲吻因巨物入侵而只能大口呼吸的孙策。等到他适应，我才轻轻抽动起来。

    屋外噼里啪啦的雨声隔绝了其他一切的声响，屋内只剩下了孙策肆无忌惮的呻吟

    随着动作越来越激烈，肩上的疼痛也找上门来。我不妙的觉得我肩上的伤口可能裂开了，我瞥见绷带下渗出一点红色，而孙策也发现了这点。他按住我肩膀让我停下，然后他自己翻身起了来。

    他露出愧疚的表情，指尖点在我渗血的绷带上。“你这里会留疤吧，因为我而留疤？”

    “从遇见你之后，我的每一条疤都是为你而添的。”我握住他的手指，放到嘴里轻舔。

    “你坐着。”他再次命令到。

    孙策跨坐到我身上，自己摆动起腰来。我怜惜的握着他的腰，腰线从那胸膛健美的向下收紧。孙策像一条搁浅的人鱼，不断的扭动着腰，大口喘气。一层薄汗覆在身上，在烛火的阴影下闪着情色的光泽。

    汗水，泪水，情欲的味道，弥漫在房间里，直到我们两个都射出来，气喘吁吁的依偎在一起歇息，都只增不减。孙策闭着眼靠在我怀里，嘴上带着餍足的笑。我手指插进他后脑的发间，让他抬起头，再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吻：“你知道，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所以我也永远不会怀疑你。只不过下次不要再拿我的性命或你自己的来教训我了。你就不怕真的惹恼我吗？”

    “‘子义舍我，当复与谁？’这可是你说的。”

    孙策郁闷的嘟起了嘴：“做个老实人，子义。”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显得一片寂静。简单的清理后。我把孙策搂在怀里，轻吻他的额头，哄他入睡。也许明天起来，又能看到明媚的阳光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