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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福听着屏风里明显的动静,心里暗暗惊叹自家王爷的绝顶聪明,之前王爷让他现带上几个小厮随着一起来抱月轩,到了门口却又让他们在门外候着,谁也搞不懂他想干什么,现在才明白,敢情是先要把侧妃娘娘搞定了,才能拉珍珠出去打板子啊。裕王一觉醒来,发现天色早已大亮。昨夜的施暴,让他耗尽了精力,可是心底深处,被父皇劈头劈脸怒骂的那股闷气,却也发xiele出去。瞥了一眼身边昏睡着的采莲,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意,不是跟父皇告状说我不宠幸你了吗?不是说我宠妾灭妻么?你算哪门子的妻,你也不过是供我玩弄的妾罢了。睡梦中的采莲轻轻翻了一个身,雪白的脖颈上满是淤紫的吻痕,想起昨夜她哭着跟自己求饶的情形,裕王对于自己的骁勇又有些得意之情。就知道她会缠着让自己饶了珍珠,笑话,自己连初雪都罚了,会放过丫头?自己,终究才是这王府真正的主人!采莲身边另一个大丫头碧玉见他醒了,便要上前服侍他起床。裕王摆了摆手,自己三下两下穿上衣衫,对碧玉道:“娘娘昨夜累着了,让她今天好好歇息,我晚上再来看她。”裕王走后,又过了大半个时辰,采莲才悠悠醒转。碧玉急忙上前,一边伺候她穿衣梳洗,一边把裕王临走前的话回禀了。采莲便问:“珍珠如何了?”碧玉叹了口气:“被打了整整二十板子,下半身都肿得不成样儿,有些地方还破了皮,我已经给她上过药了,现在估计是睡着了。”采莲心中怒火一下窜起老高,正要说话,目光突然瞥见菱花镜里自己脖子上清晰的吻痕,想起昨夜的狂风骤雨,辣手摧花,心底一软,居然怎么都恨不起来了。她甚至隐隐觉得,昨夜的裕王,身上那股桀骜的野劲儿,有些让人害怕,让人不由自主地折服。想到这里,她叹息了一声:“王爷真要打她板子,我又哪里能护得住她。”说完,随手从首饰匣子里取出一枚金簪,放在妆台上:“待会你把这个拿去给她,就说是我赏她,你让云儿去伺候她,让她安心养伤。”碧玉看了一眼那枚金簪,只见簪头上那朵梅花,乃是羊脂白玉雕成,梅花的花心,是一块黄豆大小的红宝石,单是这枚宝石,估计都价值好几十两白银,更别说那上好的羊脂白玉和金子了。她家侧妃虽然出手一向大方,这般赏奴才,却也是罕有,碧玉不禁有些眼红了,可转念想起珍珠躺在厢房的炕上辗转□□的情形,一颗心又立刻又平了下来。一时梳洗完毕,用了些碧玉传来的早点,采莲便道:“碧玉,把我所有的首饰匣子都抱来。”碧玉答应了一声,拿钥匙开了橱柜,将大大小小十来个首饰匣子放在大方桌上一字排开。采莲当日嫁进王府的时候,是按照娶侧妃的礼数办的,官造的首饰不多,可架不住太后偏心给她的赏赐,陆家家世显赫,又给了她许多陪送,所以采莲的首饰,数量上比王妃还要多些。碧玉将那一匣匣五光十色的珠宝打开,采莲自己也看得有些眼晕了,她拈起一支碧玉莲花步摇问碧玉:“你说,这枚步摇比起杨美人头上戴的那个步摇如何?”“杨美人头上那支,上头的珍珠都有些褪色了,且是银子打造的,如何能与这只步摇比得!”碧玉撇了撇小嘴,不屑地道。采莲又捡了一对碧绿透亮的翡翠镯子:“我记得,齐侧妃手上只带了一个包金的玛瑙镯子,她好像长年累月,都只戴着这一个。”“可不是么。”碧玉捂嘴笑道:“玛瑙是年长之人戴的,她年纪轻轻的,戴上这个也不怕人笑话。”采莲闲闲地一笑:“她不是不怕人笑话,只是实在没有镯子可戴。”顿了一顿,又道:“听说她娘家哥哥好赌,她身边除了官造的首饰,其余不多的首饰都当了贴补娘家了,只是那官造的首饰,总不好日常戴着吧。”碧玉点了点头,奇道:“娘娘今日怎么突然在意起这个来了?”采莲沉吟道:“我若没记错,这两人的生日好像都在三四月里吧?”“齐侧妃是三月十八,杨美人是四月初六。”采莲指着碧玉步摇和翡翠镯子道:“把这两个单独收着,等她们生日到了的时候,别忘了提醒我,步摇给杨美人,镯子给齐侧妃。”第45章拒绝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初雪坐在窗边温暖的光晕里,一边绣着牡丹花儿,一边轻轻哼着一首歌儿:“二月二,龙抬头,家家小孩剃毛头。”小月拿了一双鞋底,坐在她下首纳着,听她唱得温馨欢快,不觉皱眉道:“小姐,亏您这么好兴致,别忘了,咱们已经被禁足十来天啦。”“禁足的只是我一个人罢了,外头大门虽然锁了,可是后头不是有个角门供你们出入么?你若闷了,就到园子里走走去。”初雪嘴里说着话,手上的针线却没有停。小月笑叹道:“您也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就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您就不嫌闷得慌?初雪一时没有作声,半晌方道:“在我们慈溪乡下,每到二月二的日子,家里有年满六岁的男孩儿,都要在这一天大开宴席,给儿子剃头,我弟弟文贵剃头那天,办得可热闹了……”小月听出了她话中的酸楚之意,想起自己的家乡,也是颇为感触,暗怪自己不该说破,就由着她强颜欢笑,又有什么不好呢。想起前日自己在花园里所遇之事,嘴唇动了动,待要说出,却终究觉得,还是不说为妙。两人相对无言,各自埋头活计,不知过了多久,林嬷嬷推开门进来了:“小姐,五福在外面求见,说是奉王爷之命来的。”初雪晒然一笑:“既然是奉王爷之命来的,又哪里谈得上求见二字,直接进来不就是了。”“小姐,五福肯求见,那是人家对咱们的一份敬重,您心底对王爷有气,可也不能迁怒到下人头上。”初雪想起当日在点心房当差时,和五福颇有些交情,便笑道:“我不过说着玩儿,五福为人是极好的,你快些让他进来吧。”五福进来后,对初雪行了一礼:“王爷让奴才前来问候,美人一向可安好?”初雪淡淡道:“劳王爷费心了,回去跟他说,我有吃有喝,风不打头雨不打脸的,没有什么不好的。”五福看了她一眼,只见她面容安静祥和,丝毫没有愁闷羞恼之态。心想,这初雪还真是宠辱不惊,王爷前些日子那么宠她,她也丝毫不露出轻狂样儿,如今罚她禁足思过,她也没有恶言怨语,这事,若换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