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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来养呢......安戈的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你说的很对!这碗药这么重要,得一口不落喝下去才行!”他煞有介事地说,成功又让霍邦焦愁的眉头紧了几分。“我有个办法,就是怕你不想用。”小夜叉重cao旧业,一步一步搭设好陷阱。“什么办法?”某人毫无防备,咚的跳了进去。安戈的眼睛一虚,笑得十分不怀好意,“你先喝一口,然后嘴对嘴,给军师渡过去。”霍邦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被人波了开水般,从头红到脚。安戈大义凛然地叉腰,“现在人命关天,你这还犹豫什么啊?”“你是不是害臊?哎哟没关系的都是大老爷们儿你怕什么?”“你要真觉得不行,那我不看嘛,反正天也晚了我得回去了。”他说着就大摇大摆往外走,关门,关窗,看似替霍邦想得周周到到,却趁人家不注意时,一个回马枪偷偷蹲在窗缝边,撅着屁股贼眉鼠眼往里面窥。屋中,只剩了不省人事的封若书,以及在喂药方式中摇摆不定的霍邦。封若书睡得沉,浓密的睫羽歇在下眼睑,宛如飞累了停在花瓣上的蝴蝶。他的骨相生得极好,轮廓清晰细腻,仿佛是用工笔一点一点描画出来的。眉如墨,眼如诗,五官合到一起看,便无端端生出一股恰到好处的温文含蓄,让人挪不开眼睛。霍邦定定站着,看了看封若书的睡颜,又看了看手里的汤药。安戈临走的话在他脑中百转千回地响,弄得他脑仁烧着疼。少顷,犹豫不决的人终于定了主意,心虚地朝四周看了看,再次确定没人。深深吸气,喝一口药,苦味立即在口腔蔓延,顺着舌头爬到大脑。他对天发誓,他没有要玷污封若书的意思,他只想这人好好喝药,早日苏醒。强压下心中忐忑,弯腰,朝那两片薄唇凑去。愈来愈近,愈来愈近......五寸......三寸......两寸.......轰!万万没想到,还差一寸的时候,昏睡之人陡然醒了!“你......做什么?”封若书的眼皮掀开了一条线,眼神很是涣散,整个人还很虚弱。小山一样的身影陡然一僵,轰得直起身,情急一口咽了嘴里的药。“那个,末将......末将腰疼!故而那个,弯下来捶捶!”封若书轻轻哦了一声,疲惫地眨了眨眼睛,关切地问:“严重么......要不要叫军医来看看?”霍邦的左耳充了血,慌忙摆手,“不用了,不严重,睡一觉就好了!”然后赶紧转移话头,“军师你感觉如何?下午突然晕倒我们都吓了一跳。”封若书勾了个让人宽慰的笑,“没事,大概最近太累了,睡一觉便好了。”霍邦道:“军医也这么说的,但末将总觉着您突然吐血晕倒,断断不怎么简单。军队里的军医始终不比国都的,待大军班师回朝,您再找个好大夫仔细瞧瞧。”封若书轻轻点头,“嗯,多谢霍先锋关心。”霍邦仍旧有些局促,毕竟做坏事险些被当事人发觉,他还是没那么快反应过来的。于是又嘱咐了封若书几句,唤来勤务兵照料,便以“药洒了我再去热一些”为由急匆匆跑了。留偷窥的安戈呆若木鸡愣在原地,风一吹吧,还真有点儿凉。他瞅着那个遁远的背影,匪夷所思道:“走,走啦?!”这让当过月老的小夜叉很是震愕——这劳什子霍邦,怎么比江仲远还胆小?那个在战场上杀红眼睛的人呢?那个一杆长枪掷穿三个敌人的人呢?那个一刀砍断蛮疆大旗振臂高呼的人呢?好家伙,这还两副面孔呢?他正满腹的抱怨,结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指点江山还不到半刻钟,身后就莫名响起一个声音:“窥够了没?”活泼乱跳的身子一僵,恍若断龙崖顶终年不动的破天巨石。他僵硬转头,僵硬回身,僵硬地笑:“嘿嘿......猴哥......”由于封若书突然晕倒,与萨伦曼应酬的事情一直是方羿在跟。包括何时班师回朝,如何落实割城条约,如何与容王卫临寰表述和平往来之意。待他们谈完,三更的梆子已经敲过了。本以为小夜叉会在屋里等他,却不料回去时压根没人,整间屋子除了冒着热气的浴汤,仿佛没人住一般。“猴哥猴哥,你怎么还没睡啊?今天打仗这么辛苦,我还以为你早就休息了呢!”安戈一路嬉皮笑脸,企图化解几分偷窥被抓包的尴尬——无果。方羿只拉着他在前面走,虽然两人的手牵着,但也是一前一后,某人不说话也不回头。这猴子,该不会真生气了罢?安戈望着那深沉的后脑勺,心中惴惴不安。生什么气呢?怪他没有回去暖床?但是他在这边照顾军师,也情有可原的对不啦?还是吃醋?但是他都在劝说霍邦喂药,自己从头到尾没动手的对不啦?难道怪他又去畏畏缩缩偷窥?但是人家这嘴对嘴喂药,他也不能光明正大地看对不啦?他绞尽脑汁地想还是没找到缘由,而且这人的脚步越来越快,他得小跑才能跟上。安戈愁得眉毛拧成了一股麻绳——这人到底在气什么呢?仗都打完了,不该是一身轻松么?不该什么都不想倒头就睡么?所有所有的疑问,在他们回到寝屋时都有了答案。“猴哥我来开门!嘿嘿......”在没有弄清楚这人为何生气之前,他还是有必要讨好他的。然而,两人相继进屋,他还没来得及去关门,便听得身后砰的一声巨响。“猴哥你怎——唔!”接着,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被方羿狠狠抱进怀里,嘴唇也被狠狠堵住,压在这人的身体和门板之间。方羿像是海上漂流的人终于找到了浮木,紧紧抱着安戈,如获至珍般死也不放手。这吻如同狂风暴雨席卷着安戈,他微微张开嘴,让方羿的舌头进去。跟方羿接吻有一个好处,只用张一下嘴,其他什么也不做,便能感觉到他饥渴又温柔的爱意。许久许久,门板上的人才慢慢分开。安戈抓着他后背的手还没有放开,由于呼吸不畅,他的眼睛已有些湿润了,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皮,心里咚咚直跳。他听见方羿在他耳侧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叹道:“刚刚在外面不敢吻你......”极深沉的一声感慨,是堆积在肺腑千万年才破土而出的执念。方羿这人,在朝廷庙堂能忍,在修罗战场能忍,在断龙崖的雪崩下能忍,偏偏对上这咋咋呼呼的小夜叉,他如何也忍耐不了。只想抱着他,亲吻他,然后看他冲自己傻乎乎地笑,那时候,似乎天下江山也没那么重要了。咚!因这一句极深情的话,安戈心中一动,像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