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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带,避开了相撞的惨剧。余书林风风火火推门进来,口中喊着:“贤弟!你快看看这还能……咋就抱上了?!”话尾在看到抱在一起的庄南和周辰二人时硬生生转了个圈。周辰忙松手,庄南从周辰怀中出来,理了理衣襟,故作镇静道:“余兄,你说让我看什么?”余书林“嗯啊”了两声才恍然回神,将手中的一页纸递给庄南:“你看看,这还能用吗?!”那是一张文书,上面写着庄南的考试信息,只不过,已经被人撕成两半了,还缺失了边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已经作废了。周辰看了一眼,顿时怒火上涌,急喘了两下才平复了胸口的郁气,寒声道:“这是怎么回事?!”看二人的反应,余书林就知道这事砸了,也没回答,丢下一句:“龟孙子,爷爷灭了他!”说完摔帘子而去。庄南想笑——龟孙子的爷爷不也是乌龟么,余兄这是急疯了。不过扯了扯嘴角却没笑出来。周辰这时也明白庄南为什么没去考院了,脸色阴沉地像是能滴出水来,他用力捏了捏庄南的指尖,紧抿着唇咬了咬牙,没说话,也转身走了。庄南看看手中破碎的文书,再看看被扯断了好几根的珠帘,耳边听着周辰下楼时急促的脚步声。长叹一声:罢了。……等余书林再回来时已经是辰时一刻了,他飞奔着进了书房,又一屁股将自己甩在椅子里,拿起东柯端上来的茶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连喝了三杯才停了下来。仰躺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坐起身看着静静看书的庄南,道:“阿南知道是谁做的?”庄南眼睛没有离开书本,嘴上答:“青鸢?我想不出除了青鸢谁还能不声不响就进了长莺的房间。”余书林道:“也对也不对。”庄南从书本上移开视线,看了他一眼,并没问,而是对东柯道:“取点温水来,让你余少爷擦把脸,脸上都是汗水和尘土。”东柯答应着去了。庄南这才又问:“此话怎讲?”余书林眼睛一斜,像是在用眼刀杀人一般,恨声道:“出主意的是何鑫,偷文书的是青鸢。”庄南奇道:“谁是何鑫?我哪里得罪过他?”余书林叹了口气:“何鑫就是何大牛。贤弟还记得吗?前些日子,哦对,就是咱俩遇刺那天,在宵香院大厅,你去劝那个何大牛,让他不要借高利贷。”庄南恍然大悟,同时也更好奇了:“我也是为他好啊,怎么……”余书林将手中茶杯顿在桌子上,又使劲儿磕了几磕,语气有些激动道:“当时我说这种人不能帮吧,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还真是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的结局。”庄南被他说得嘴角直抽,感觉余书林有一瞬间被大哥庄文附体了,忙辩解道:“我也不过是提醒他一句,哪里就是农夫和东郭先生那种救命之恩了。再说了,我还是想不明白,他就是因为我那么一句话这么恨我?”“哪里是因为那一句话?!”余书林接过东柯递来的帕子,胡乱抹了把脸,继续道:“我问他了,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你们这种养尊处优的怎么知道老百姓的苦?!’‘庄南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借高利贷我上哪儿弄钱去?!’”东柯听到这儿就炸了,大声道:“啥!这能赖我们少爷吗?老百姓多了,安安分分辛勤劳动过日子的多了,他不要侮辱了老百姓哦!弄钱?弄钱做什么?填给窑姐儿?这是正道吗?他一个邪门歪道的还敢血口喷人说我家少爷?我家少爷行的端做的正,躺着说话也不腰疼!”余书林和庄南都被突然爆发的东柯给惊住了,好半天余书林才道:“早知道就带你一起去了,我被他那无耻的嘴脸气得都想吐了。”东柯撸袖子道:“走!余少爷,带我去,灭了这丫的!”余书林却没动地方,悠闲道:“不必了,他让我吐,我还能让他好过?”东柯听得眼睛发亮,忙问最后怎么处置的。余书林邪肆一笑:“我这么善良,又不是那种会断人手脚的粗人,当然得满足人家的心愿了。他不是喜欢借高利贷吗,那就借他一千两,不过利息和还款期限可就是我说了算了。再把青鸢许配给他,蛇鼠一窝,正好好好过日子。”庄南“哦”了一声,道:“青鸢是你捧起来的?为什么?”余书林挑了挑大拇指,赞道:“神童!为了什么?为了报答她几次三番地把老子当枪使!”这下子就全串起来了,从长莺是完璧身,到青鸢偷听被余书林发现,余书林应该是积聚了很多怨气,才会这般整治青鸢。其实,两人不知道的是,某天夜里周辰夜访宵香院,被刺激地吐了血,也是因为青鸢。求仁得仁,倒是不亏。庄南问:“现在青鸢已经跟着何大牛走了?”余书林摇头:“唱戏就要唱完整,今晚,有我送给青鸢的大礼。”庄南没再问了,思绪一转,想到方才余书林说自己最善良不会断人手脚,忍不住问道:“长莺那个继父,不是你叫人断的手脚?”余书林摇头:“还真不是,我只想让他好好享受,手下提议说断了他手脚,我一想这样更好,也就同意了。”庄南忽然心中一凛,忙道:“余兄,那些人是你一手带起来的吗?”余书林毫不迟疑点头。“是不是断骨之处再无恢复得可能?”庄南又问。余书林还是点头,脸上带着“我办事你放心”的得意之色。他以为庄南在担心那人逃跑再来报复长莺。庄南却缓缓摇头:“不对,那是军营里的人。我二哥提起过,在军营中犯了残害女人罪过的士兵,情节恶劣的,才会被处以这种刑罚。”“什么?”余书林吃了一惊,结巴道:“军营?不可能!真要是军营里的人,还会死心塌地跟着我?图什么?”庄南轻声道:“保护你。”余书林直接哑了,瞪着铜铃一般的大眼盯着庄南的嘴唇,果然,那张嘴又动了:“你父亲靠军功起家,虽说后来当了文臣,但是从军营调几个人来保护你还是没问题的。这么一来,定远侯府对你的态度就很是耐人寻味了。另外,之前你说宋清荷母女去你家时,你娘让你帮忙照看两个弟弟meimei,那时候我就怀疑过,如果定远侯府与你有仇,定远侯夫人怎么会把孩子交给你照看?岂不是羊入虎口……她很信任你。”“不可能……吧……”余书林心中有些乱,不知道该相信谁。明明定远侯说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庄南分析的也合情合理。难道说,定远侯夫人是自己的亲娘,定远侯却不是自己亲爹?脑子里一时间天人交战,正混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