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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虾滑。” 她等乐乐把餐桌收拾好,吩咐她去找两个小太监,把草莓藤上覆盖的积雪扫开,然后再盖上稻草。绣坊新做的兔毛手套还要晚两天才送过来,所以叶泠泠只能暂时放弃了堆雪人的想法。 啾啾去小厨房帮叶泠泠拿了几个红薯过来,丢进燃得正旺的炭盆里埋着,然后十分知趣地退了下去。叶泠泠缩在软榻上,被炭火烤得懒洋洋的,一页一页地翻着手里的话本子。 陆知渊端了杯水过来给她,坐在软塌另一侧问:“在看什么?” “啾啾帮我寻来的话本子,我当文言文看的。”叶泠泠坐直了身子,合了书给陆知渊讲解剧情,“这本我已经看了好几次了,但是真的好看!叫,讲的是前朝有个姑娘,从十岁那年起开始做梦,而且梦到的都是同一个人,陪她做各种各样的事情。梦里的人看不清脸,但却一次比一次熟悉……” 她慢悠悠地讲着故事,口干了就喝两口水;陆知渊耐心听着,见杯子空了就给她续上一杯。窗外的雪在静静地落,炭盆里银丝炭偶尔爆出一颗火星,声响轻微。 叶泠泠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就是她未来想要的生活。 等故事终于讲完,叶泠泠也喝完了一整壶茶。陆知渊从她手里拿过那本书,翻了两页,忽然反扣起来,盯住了她的眼睛:“如果你现在就是在梦里怎么办?” “啊?”叶泠泠愣了愣。 “如果你只是梦到我,也没有关系。”陆知渊轻声说,“但你醒来之后,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二) 因为下雪的缘故,天色暗得很早,等叶泠泠处理好火锅所需的全部食材,连雪地的反光都不太能看清呢。 她本来想叫啾啾去凤栖宫请陆织婉,但看了看这积雪的厚度,还是决定秀一下自己最近精进了不少的轻功。 “我本人,踏雪无痕!” 叶泠泠提着灯笼飘出一段距离,然后远远地冲陆知渊挥手:“你就待在宫里等我吧,我很快就回来!” 说很快就很快,也就是点起铜锅摆好菜的功夫,叶泠泠就带着陆织婉回来了。她们吹熄了灯笼,抖落了斗篷帽子上的积雪,欢欢连忙迎上去,接过她们解下的湿漉漉的斗篷,挂在一边的衣架上。 陆知渊的目光看过来,叶泠泠赶紧解释:“我们想快点回来,所以就没有带伞,没关系,等下吃了火锅就会热起来,不会生病的!” “瞧瞧你在陆知渊心里多柔弱啊,落点雪就能生病,他哪知道你叶泠泠徒手掰开带锁匣子的英勇。” 严九玄懒洋洋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晃眼就从窗外闪了进来。对于欢欢她们来说,这是第一次出场的新人物,于是险些惊叫起来。 “别紧张别紧张。”叶泠泠安抚她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弟,严九玄。” “叶泠泠,你想死吗?”严九玄差点跳起来。 陆知渊端了杯热牛奶过来,递给叶泠泠,然后淡淡地扫了一眼严九玄:“严九玄,你想死吗?” “……”严九玄眨了眨眼睛,学着叶泠泠,转头往陆织婉身上扑,“婉婉,你哥哥欺负我!” 叶泠泠喝了一大口牛奶,然后轻声吩咐欢欢:“你们都下去吧,你们那份火锅瑟瑟都放在偏殿了,可以一块儿过去吃。我们这里可以自助,不用管我。” 大雪天吃火锅实在是很快乐,更何况在叶泠泠的安排下,满桌都是rou。她吃下一大口虾滑,然后指挥对面的严九玄:“把你面前的鸭肠倒下去,然后过十五秒……不对,数十五下就能吃了。” 严九玄将信将疑:“这么快,能熟?” 叶泠泠:“我在成都待了大半年,都快住在火锅店里了,信我。” 严九玄还真的乖乖数了十五下,再捞起鸭肠,果然脆生生,熟得刚好。 陆织婉正盯着那个铜锅瞧:“之前你让造设处打这东西的时候我还奇怪,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原来竟是这么个用处。” “对呀,就是涮火锅用的。”叶泠泠一面答着,一面夹了一筷子鸭肠放进陆知渊碗里,“我让他们做了好几个,给你和良嫔都送了两个过去。不过,只记得良嫔和我一个地方的,应该知道用法,却忘了你没见过这玩意儿。” “确实没见过。”陆织婉笑道,“还有你煮的这些食材,有一大半都是我们平日里不吃的。” “没关系,我们多煮几次火锅吃,就能习惯了。” 吃到一半,叶泠泠又豁然站起来,往小厨房跑:“诶忘了忘了,之前酿的樱桃酒还没喝完呢,我去拿出来!” 按理来说,自酿的樱桃果酒度数很低,但叶泠泠这个菜鸡还是三杯就醉。目光迷离,脸颊通红地趴在桌上,喃喃地念着“虾滑”“毛肚”“麻辣兔头”。 陆知渊叹了口气,打横把她抱起来,准备往卧室走。严九玄在他身后问:“陆知渊,你真的不觉得重吗?” 他顿了顿,回头盯着严九玄:“你是真的不会说话。” 陆织婉一巴掌拍在严九玄肩上,然后向陆知渊那边走了两步:“哥哥,你这次走真的不打算跟泠泠说吗?” “不说了,这一次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还是不要告别了。”陆知渊低下头,亲了亲叶泠泠发烫的脸颊,然后把她放在床上,脱了外裙,盖好被子,“下次再见面,就是在宫外了。” 陆织婉安抚道:“放心,我会让她尽快出宫的。” (三) 叶泠泠梦到自己啃了三个兔头,特辣的那种。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身边没有陆知渊,于是开始努力回想,但无论怎么想,意识最后也只能到她举着酒杯信誓旦旦“千杯不醉正是在下”然后一饮而尽的场景里。 ……完了,太丢人了吧。 叶泠泠裹着被子滚了两圈,本来还想赖会儿床,但欢欢已经进来了:“娘娘快些起来收拾准备吧,今晚宫中有家宴。” 哦对,杜月馨掌权后的第一场。 记忆又渐渐回到了她的脑海里,叶泠泠掀了被子坐起来,问:“你知道陆少爷什么时候走的吗?” 欢欢想了想:“兴许是昨晚吧。奴婢们进来看时,屋里已经只剩娘娘了,见您睡得正酣,便没忍心叫醒您。” 又是不告而别……上一次这样之后,就许多天都没见到,陆知渊还受伤了。 叶泠泠心里忽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