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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影响运势的这个年末,谁也没想到,周子杉离开容悦前办的最后一件事,竟是对陈璋进行行业问责。容悦的法务部可忙坏了。一旦进行行业问责,容悦和晗一、以及陈璋之间的三方关系,可不仅仅是民`事诉`讼这么简单了,直接升级成了刑`事附带民`事案件。法务部将相关涉`案线索都交由公`安机关处理,公`安把搜查令拍在廖一晗办公桌那一刻,廖一晗都傻了。廖一晗忙着应付这突如其来的兵荒马乱时,并不知道公`安直接上她家,把陈璋拿了。公司上下如何乱成一锅粥,廖一晗如何在容悦与公`安局之间两头跑,连笑的小助理几乎是同声传译:“公司上下人心惶惶的,廖总白天一整天没来公司,大晚上的却突然现身,一连开了几个会,现在还没下会。”“股东们都炸了,禾木资本那边也在积极跟进陈璋的案子。”“连总,明天的股东大会你出席么?连交由廖总代持股份的几个股东都会赶回来参会。”连笑想了想:“当然。”她说完就挂了电话,回到影厅去看电影。放映中途她出去打了那么久的电话,回来接着看,竟还能秒懂剧情,被剧情带得前仰后合地笑,一旁的方迟看着,三分无奈七分佩服。他算是看明白了,她哪像她自诩得那样爱看文艺片?这种无需动脑的片子才是她的菜。回到家了还在念叨自己也想养一只嗜钱如命的神奇动物。再看自家三只只会打架以及咬地毯的小祖宗,一边数落着,“赔钱玩意儿!”一边却又忍不住抱到怀里,轮番顺着毛,“哎,这地毯才刚换,又被它们勾烂了。”也不知她从换地毯这件事上联想到出了什么,突然眉头紧锁瞪向方迟。方迟正抱着笔记本电脑,忽感耳边凉风嗖嗖,一抬头,就准确接收到了她的不满。“行,明晚咱们就去买新地毯。”方迟当然以为她是把地毯的事迁怒于他了,当即夸下海口,“买它十几二十条备着。”她的脸色却没有因此而转危为安。既然她不是生气于地毯的事,那……“跨年我们去香港,猫你打算放哪儿呀?”连笑挑眉一觑。最后那个“呀”字的尾音娇俏又婉转,却暗藏杀机。原来她的思维跳到了这儿,方迟顿时心下了然,慢悠悠地把笔记本电脑放至一旁,伸个懒腰,顺便拧拧看电脑看得僵硬的脖子——她家五室两厅三卫,光衣帽间就有两个,一间放衣服,一间放包包鞋子,却半点不舍得分个房间出来做书房,他在她家办公都得在客厅里办。方迟就这么一边舒展着腰身,一边随口答道:“当然,放齐楚那儿——”他话到一半堪堪一停——当然,他就算不这么一停,闻风立马跨坐过来掐他脖子的连笑也绝不会允许他继续说下去。“你再说一遍?!”连笑眯着眼睛,自上而下瞪他,掐在他颈上的手作势一用力。方迟轻巧地把手往她腰上一扣,这才慢条斯理地把话说全:“——是绝对不可能的。”连笑自然以为他是屈服于她的yin`威才改的口,满脸得意正要跨回自己原本的位置,他的手却稍稍一施力度,扣在她腰上——上下扫她一眼:“这姿势我喜欢。”连笑期初还没反应过来,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扫了眼此刻二人的姿势,这才恍然大悟。这脑袋是死活抬不起来了,任由羞赧沿着耳后向四处蔓延。“再配上你新买的那四片布……”嗯,即视感来了。方迟勉强打住,捞着她站了起来。连笑就这么双脚离了地,双臂紧揽着他免得掉下去,声音也是岌岌可危的:“干……干嘛?”“睡觉。”掷地有声的两个字。“……”连笑不由得把脑袋往他颈窝里又埋了埋。见她缩成鹌鹑似的,方迟终于失笑,故意揉乱她头发,借此发`泄些什么似的:“想什么呢?纯睡觉。”*隔天连笑如期出席股东大会。陈璋和廖一晗是什么关系,晗一上下都门清,廖一晗之前一度以为和容悦的纠纷已尘埃落定,一直起心要给陈璋复职,对此,股东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岂料容悦突然追责。陈璋的罪责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晗一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切秉公处理,廖一晗却想借由晗一的名义和容悦谈判,保下陈璋——已经不指望陈璋能复职了,但廖一晗也绝不想看到陈璋坐牢。可惜廖一晗过不了股东大会这一关。廖一晗要做这么大的决定,必须获得超2/3的支持。廖一晗本身占股加上代持的股票,占60%,说起来虽然只差6%,但看来并没有任何一个股东打算站出来。会议僵持到中途,廖一晗见形势不对,提议暂时休会。股东们一个个愁的,有的出了会议室,准备去吸烟区待会儿。眼看会议室里人越来越少,廖一晗正怀着孕戒着烟,连笑作为少数几个不抽烟的,正担心着最后会议室该不会走得只剩下她和廖一晗吧,会议室里所剩无几的几位,也逐一在廖一晗助理的眼色下,识相地走了。廖一晗的助理最后一个离开,并悉心地关上门。看来廖一晗早打算这样支走其他人,和连笑单独说两句。异常安静的会议室中,廖一晗沉默了一会儿,起身朝连笑走了过来,并最终倚在了连笑桌边:“连笑,你帮帮我。”廖一晗的股份加上连笑的股份,稳超2/3。陈璋出现以前,廖一晗就算昏了头提了个荒谬无比的提案,或许连笑都会无条件站在她这边。但今时不同往日,连笑上下扫了廖一晗一眼,有些一言难尽。廖一晗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羊绒连衣裙,腹部的隆起看着格外明显。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可陈璋那种人,哪配做父亲?连笑逼自己收回目光,起身不看廖一晗:“我去外面抽根烟。”廖一晗知道连笑不抽烟。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廖一晗怎会不知?连笑朝会议室门外走去时,分明能感觉到廖一晗的目光剜在她背上,可是她终究一刻没停,开门出去。从此以后,她对廖一晗、对晗一来说,大概只是个普通股东而已,再也不是能和廖一晗共患难的创始人了。*连笑回到家时,方迟已经现行回来了,正处理着工作。他在偌大的客厅里圈了一小块地做他的书房,此刻正席地而坐。这儿和他自家的书房甚至和他的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