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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扭头看傅明灼:“明灼你吃什么?”傅明灼把自己的校卡放到扣款机上:“先这样吧。”“不是说好了我请客吗?”前一顿没请上,照理该顺延。傅明灼热情洋溢:“我请我请。”两人互相客套好一会,后面同学等不及了,阿姨催促:“小姑娘先点菜,点了你们再争谁请客。”“我不点。”傅明灼早就想好了,一会去小卖部买两盒冰淇淋吃,美滋滋,“阿姨你扣款吧。”“你不点你干嘛请我吃饭?”袁一概就纳了闷了。傅明灼凑近些,露出一丝讨好的笑:“我可以每天都请你吃饭,你别赶我走。”倪名决对她有抵触心理,而袁一概又很挺倪名决话的样子,她生怕袁一概和倪名决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袁一概说:“只要你好好吃饭,我不会赶你走的。”傅明灼立刻打饭。两人挑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来,傅明灼原本毫无食欲,可袁一概大快朵颐、津津有味的样子实在太吸睛了,对面食物的那种虔诚,连傅明灼都为之动容了,她看稀罕物似的看了他半晌,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觉得自己似乎有些饿了,“有这么好吃吗?”“好吃,我一上午的盼头就是吃午饭。”袁一概一口咬去半只鸡腿,三两下咀嚼后就咽了下去,吃完鸡腿,他又挑了几筷子饭到残余的酱汁里,搅匀后稀里哗啦三两口扒了个干净,“我靠,这个汤汁拌饭太绝了,惊为天饭,神仙拌饭!你试试。”傅明灼照办,迟疑着挑了几粒米放进嘴里。隐藏在暗处的徐忠亮拍了段小视频发给傅行此:明灼哥哥,明灼今天胃口很好。傅行此也就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一顿饭下来,傅明灼见识到袁一概的好胃口,整整一餐盘的饭菜他全都吃光了,连跟葱都没剩下,恨不得把盘子舔干净;而袁一概见识了傅明灼的好人缘,开学才一天半,她已经成为班宠了,一直有人过来和她打招呼,每一个都跟哄她似的。从食堂出来,他们去了小卖部,很巧又遇上了林朝,林朝和袁一概打了个招呼就走开了,全程就当没看到傅明灼。袁一概问傅明灼:“你们不是同班吗?”“是啊。”傅明灼说。“那她怎么不理你?”“我也不理她。”傅明灼眦睚必报地说。傅明灼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林朝了。今天上午老师让她统计一下全班同学的联系方式并且创个微信群,信息表在教室转了一圈回到她手中,大部分同学都填好了信息,偶尔有几个空着的,其中就有林朝。傅明灼依次喊名字让补充信息,轮到林朝,因为“朝”是多音字,傅明灼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念了“chao”,喊了三遍都没人理她,她确定林朝听到了,因为那过程中林朝跟她对视过。一直到旁边同学提醒,林朝才面无表情地指正:“我叫林朝(zhao)。”第8章傍晚,傅行此亲自来接的傅明灼放学。傅明灼打了一次车就体会到了人间疾苦,从此绝口不提要自己去学校的事,家里显然也早就料到了她的德行,又自觉担负起来接去送的任务。“哥哥,你怎么来接我了?”傅明灼看到傅行此很高兴,傅行此很忙,一般都是让司机接送她的。傅行此想想自己也是可怜又可悲,都把人养到15岁了,居然还要因为这死孩子乖乖吃了一顿午饭笑逐颜开,以至于高兴得抛下工作亲自来接人。这么一想,语气就不太好了:“要你管,我想接就接。”傅明灼平白无故被损,一路都在苦思冥想自己究竟哪里罪哥哥了。兄妹俩去了外婆家吃晚饭,众多亲戚都在。傅明灼原本就是家族的宠儿,因为刚上高中,七大姑八大姨更是纷纷表达关怀,尤其外婆最为夸张,捂着胸口,仿佛被剜了心似的痛惜:“太可怜了,这么小个人,居然要去读高中……”傅明灼:“……”外婆认真地看着傅行此:“行此,你跟阿随多给她写点作业,让她早点睡觉,这样她才能长高。”傅行此:“……”傅明灼振臂高呼。高中的课业比起初中繁忙不少,不过傅明灼非常安稳地接受了环境的改变,可能是因为当了班长的缘故,官瘾还没尝够,整个人可谓虎虎生威,很期待上学的样子,连早上起床都不用催了。时间一晃来到了星期五,傅明灼早早起床,来到傅行此房门口雀跃地蹦q。宴随昨晚后半夜出差回来了,傅行此答应傅明灼答应得好好的,去机场接人了会把她叫醒一起带上,但事实上傅明灼被欺骗了感情,一觉醒来天都亮了,所以这会她迫不及待想见到两周没见的宴随。过了好一会傅行此才睡眼惺忪地来开门,开了门他没让开,手臂撑住了门框挡住去路。这可难不倒傅明灼,她身子一矮就想从他手臂下钻过去,被傅行此眼疾手快一把拎起拎出房门外:“干嘛?”房间里很乱。yin//乱的乱。傅明灼哪里懂小别胜新婚的两//性规则,锲而不舍又想冲锋:“我找jiejie。”还有jiejie从国外回带来的礼物。“jiejie还在睡,你去上学。”傅行此不由分说,把她推出去,关上了房门。傅明灼嘀嘀咕咕地下了楼,没有袁一概在一旁散发食神对事物由衷的热爱之情,她的吃饭积极性调动不起来。有时压垮骆驼的就是一件毫不相关的小事,面对着满桌琳琅满目的早餐,开学的第五天,傅明灼当班长的兴奋陡然消失,她后知后觉生出几分对上学的抵触来。上学路上,她把脸贴在车窗上,好一阵唉声叹气。司机看她伤春悲秋地,不由好笑道:“灼灼,怎么不高兴了呢?”前几天上学她可是一路哼着歌去的。傅明灼说:“我不想去上学。”司机觉得她有这个想法很危险:“怎么能不想上学呢?”大人明明自己也不想上班,却不能理解小孩子不想上学,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傅明灼继续自顾自叹气。那个倪名决只有开学第一天象征性地来了,后面再也没来学校了呢。既然他可以,为什么她不可以呢?开学第五天,倪名决的座位依然是空着的。中午吃饭的时候,袁一概风卷残云地把满满一餐盘的饭菜吃了个精光,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看向对面挑三拣四的傅明灼,踟躇着开了口:“明灼,你有话想对我说吗?”傅明灼想了想,没有,遂摇头。“真的没有吗?”袁一概有点掩不住面上的失望了,“比如什么邀请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