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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终能喘口气时拼尽全力挣出来,胡乱挥舞的手掌下意识将聂珵一推。 “唔!” 聂珵眉头一拧,被吊着的双臂在推力下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脱臼了。 豆大的汗珠立刻从聂珵额头滑落,聂珵就闭紧眼,嘴唇抖动着,疼到再没精力去顾及秦匪风。 而这时秦匪风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看着聂珵煞白的面容,却是一愣。 就在聂珵心灰意冷之际,只觉双臂一轻,整个人忽然就掉下去,掉进一个僵硬的怀抱。 秦匪风则低头,失神看了眼刚被自己不管不顾解下的阎罗丝,忽略指间数条血口子,视线又落上聂珵垂在两侧软踏踏的双臂,心疼得眼眶泛红。 ……为,为什么? 不过不等秦匪风想通缘由,他已茫然抬手,按照脑中莫名闪过的画面,动作不带丝毫迟疑地喀喀两下,给聂珵两条脱臼的胳膊接了回去。 聂珵有些虚脱地趴在秦匪风怀里,等双臂终能轻微动弹,心下震颤地抬起头,以为秦匪风是又想起了什么。 结果入目,是秦匪风一只充满彷徨的独眼。 他仿若突然回过神,“腾”地把聂珵推开,盯着自己手上的阎罗丝结巴道:“糟了,云裳,要,要生气。” “……” 聂珵再不犹豫,一脚给他卷出去:“生去!他爱生几个生几个!” 说完,聂珵心凉地便要离开,却不想在转身之时,眉毛一跳,眼尖地看到秦匪风被自己卷了个大马趴之后,怀里震出的一小团东西。 一个似乎用好几层帕子裹住的东西。 秦匪风抬头看过去,竟也是一脸疑惑。 于是在秦匪风缓缓伸手之前,聂珵一闪身,先一步抢了过来,心说还知道藏私房钱,全给你拿走当分手费。 结果他三两下把里三层外三层的破帕子打开,却蓦地愣住了。 里面是一只香囊,以及一张皱巴巴的字条。 字条上写着几行丑兮兮的小字——喂王八之恩,特献此香囊,祝早日迎娶心上人,一生一世一窝儿女。 “窝”字是后改的,聂珵最初写了个“双”,后来觉得诚意力度不够,就划掉又加了“窝”。 这——这不是他当时送给那厨子的谢礼吗?九方游说他在追求心上人,他特意给他缝制用来去身上腥味的香囊! 怎么就到了秦匪风这里? 他还包上这些帕子,是担心被自己闻到发现了不成? “……” 聂珵抬头愕然看着秦匪风,嘴张了半天,却问不出一个字。 他又想起那时秦匪风难得听话地一月不与自己相见,甚至隔老远就避开自己,还有那神神秘秘始终不肯露面的厨子。 答案已显而易见。 而秦匪风此刻手里还紧纂方才从聂珵身上扯下的那一只驱虫香囊,极为困惑地来回看了看,突然就——眼角湿润。 “你,我,”他指指聂珵,又指指自己,委屈地一撇嘴,“有定情,信物。” “不,不行,”说着他又摆摆手,“云裳——” 可惜他话没说完,就见聂珵电光石火间冲了过去,按住他的脑门恶狠狠一口,哈喇子都留在上边。 给秦匪风亲得眼泪汪汪,不敢怒也不敢言。 “贺云裳的绿帽子贼好看!就让他戴着吧!” 管你现在把谁认作我,你既然那么喜欢我,还给我做好吃的王八,我可不能叫你走歪路! 说完,聂珵只觉血糊糊的手腕都不再那么疼一般,左手指尖迅速动了动,便牵动阎罗丝给秦匪风缠个结实,往自己并不宽厚的肩膀一扛。 再不多留,他兴许还能追上晏宁。 第95章“大哥!”“娘子!” 聂珵出了密室时,意外发现,原来这密室,就在贺家堡——贺江隐的房间下面。 想来贺江隐那两年确实小心翼翼,若非他实在不能脱身,绝不会冒险找人来照顾他。 眼前又浮现冯富贵那张天真的脸,聂珵虽最初便隐约察觉她不似寻常少女般心思单纯,却也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她与杀人无数的幕后黑手联系起来。 这一切,都是为了向贺江隐复仇。 不敢想象冯富贵会如何待贺江隐,聂珵一路匆匆自贺家堡出来,意外这里与十二年前几乎毫无差别之余,却也没想到晏宁并未布置任何人手阻拦,当真不像他一贯的作风。 而要说聂珵打算如何找到晏宁,自然是—— “小贺!” 随着一声叫喊,前方一个金闪闪的小豆子飞快地蹿过来,聂珵激动地一把给它捧在怀里。 他那时被禁军控制不能动弹,第一反应便强行叫蠢蠢欲动的sao虫子逃开,只准远远跟着自己,若自己实在脱不了身,它再想办法搭救也不迟。不然万一晏宁想起它,将它也给缴了,可就真的山穷水尽了。 所以它一直躲在这贺家堡附近,必然也可知晓晏宁的动向。 果然,sao虫子在聂珵掌心快乐地翻个跟头,不等聂珵开口,便愈发心有灵犀地晃悠两下粉嘟嘟的触角,朝西南方向一指。 只不过它指完了,金豆眼又往下一骨碌,凶巴巴地瞪了瞪横在地上的秦匪风。 这傻子抢走主人的宠爱,还惹主人难过,它方才全都感觉到了! 于是追到林中一处岔路,趁聂珵仔细搜寻晏宁踪迹之时,sao虫子到底憋不住了,极为气愤地金翅一扇,刹那间阴风扫过,窸窸窣窣的动静自周围迅速传开。 聂珵听着这熟悉的响动下意识头皮一麻,随即抬头,便见上空骤然现出的漫天飞虫—— 卧槽??? 就在漫天飞虫冲向秦匪风的瞬间,“鹅”的一声。 聂珵腿脚发软地瘫倒在地。 sao虫子就翻了车了。 最后还是上半身被捆成蚕蛹的秦匪风费力蹭到聂珵跟前,姿势别扭地跪起来,犹豫半天才低下头,试探地,往聂珵微张的嘴里吹了口气。 “……” 并未晕过去的聂珵就从失神中转了两下眼珠,顾不上高兴,眸色一凛,翻身将他方才盯了许久的半块玉佩自树根底捡起来。 ——是贺江隐被封为四方御主时,御赐的麒麟佩。 却为何只剩一半,又掉落在此? 聂珵有些怔然地看着上面的星点血迹,竟是……还未干涸。 紧接着,他猛地一跃起身,在半空疯了般悬停寻找,不肯放过这四周任何地方。 他确定,贺江隐就在附近。 结果他心中慌乱,几乎克制不住不断涌上的紧张和恐惧,无论如何都找不出丝毫破绽之际,没想到秦匪风忽然站直了身子,也不知他看到什么,竟盯着某一方向撒腿跑去。 “秦匪风!” 聂珵条件反射便跟着他飞身过去。 然后眼睁睁看着秦匪风在跑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