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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阿爹耍赖,一见了吴亦凡就没了声音了,乖乖地叫人。鹿晗留几个孩子在外面,自己回屋里,张秀和王莫都洗好了手将剩下的馒头端上桌,直接吃了起来,他们谁也没往赵家那边去,这个时候去赵家凑热闹岂不是戳晗哥儿的心窝子。就是那沈夫郎,他家汉子身为里正没办法,可沈夫郎倒好,一大早就去了镇上看望怀了身子的哥儿去了。张秀给鹿晗递了一个馒头,又盛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鹿晗一边撕着馒头吃一边说:“刚在门口张望了一下,这赵家果然热闹,门口马车就停了好几辆了。哎,我说你们什么表情呢,这赵家的风光是赵家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他赵老三就是考了举人做了官我还是一样的过日子。”见两人小心翼翼的模样,鹿晗不在意地挥挥手,他是真没放在心上,一个秀才而已,当初他好歹也是重点大学毕业的,他弟弟春嵘读书也不错,不比赵老三差,这做人就更比他强出许多。“你啊,真让我不知说你什么好,你看吧,这赵家出了个秀才以后村里的风向也要变了,往后赵家那对嬷么还不知要放出怎样的话来黑你的名声,虽然我们都清楚他们家是什么情况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可难免有些人为了捧着赵老嬷说你坏话泼你脏水。”张秀担忧道,没想到赵老三真考中了,之前在晗哥儿手上吃了亏,以赵老嬷的性子能放过?鹿晗嗤笑了一声说:“我关起门来种我的菜过我的日子管他们说什么去,再说赵老三是个读书人比谁都要面子,你们放心,有他在这对嬷么还真不敢做什么,否则岂不是坏了他的读书人名声,最多让他们逞逞口舌罢了。”这些对他鹿晗来说真是不痛不痒的。“你倒是心宽。”王莫说了一句,见鹿晗是真的没怎么放在心上,不过这样也最好,省得往心里去了对身体也不好。这天干活的人还没散去,鹿春嵘就匆匆赶到平山村,他们在学堂里自然也得到了此次院试的结果,这平安镇一带去了七八个童生参加院试,最后不过考中了两个秀才,其中一个就是平山村的赵平川,鹿春嵘一听就着急了,他再清楚不过赵家和哥哥之间的纷争,这下赵家得了势还不知要怎么欺负他的哥哥,下了学就往平山村赶,让人带了话给阿母,这晚就留在平山村了。“哥,哥,你没事吧?”跑得额头上都出了汗的鹿春嵘一见了鹿晗就慌张问道。鹿晗抚额,一个个的都将他当成精细的瓷器碰不得摔不得了?没好气地戳了戳他的脑门说:“不就是赵家老三考了个秀才么,我还等着你三年后的今天也考个秀才回来,真是,秀才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真担心赵家欺负人,那好,考出个举人回来压他一头。”王莫回去照顾孩子去了,张秀还在,听到鹿晗这大话噗哧就乐了起来。鹿春嵘羞红了脸,不过心里也琢磨起来,要真压赵家一头,必须得比赵老三考得更高,于是决定更加发愤起来,怎么也不能输给赵老三这个斯文败类,鹿春嵘根本就瞧不起赵老三:“哥,你等着,我会考出来给你撑腰的!”“好啊,这才叫有志气,眼前的这些算得了什么,以后等你考上了走出去看看眼界就知道了,这种小人根本不值得你花太多的心思浪费在他身上,那小尾巴一抓一大把。”鹿晗开启教弟模式。鹿春嵘听得迷糊,不太明白哥哥所说的东西,鹿晗再接再厉说:“你说赵老三这样的小人最在乎的是什么?当初我是靠着什么跟赵家脱开了关系的?”“名声?”鹿春嵘这下反应过来。“不错,这种人最好面子,虽然现在他中了秀才有人愿意给他做面子,可碰上了我这种不要面子直接撕破脸皮的,他赵老三敢动我?嗤,不是我瞧不起他,不过是他有他的软肋,他还要在考科举一途上继续走下去,那他就不得不顾及名声,不得不约束他的家人,好歹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养着他赵家的骨血的。”鹿晗直接给鹿春嵘掰开了说,其他人也许会心存顾忌万事留一线,可对于他来说,什么面子名声最要不得,越是在意越是只会束缚了自己的手脚,当然他乐意旁人用这样的东西来束缚他们自己,鹿晗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行事,反正他一个哥儿怕别人说什么,大不了收拾了东西走人。“哥……”鹿春嵘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心里又有些难过,要不是他没本事护不住哥哥,哥哥也不必宁愿污了名声也不愿意与赵家那样的人妥协吧。“年纪不大就皱着眉头,小心变成个小老头,考虑那么多做什么,来了就安心住下来,晚上给你做好吃的,正好上午托六叔带了些rou回来。”鹿晗没好气地撸了一把弟弟的头发过把欺负弟弟的瘾。鹿春嵘气呼呼地顶着一头乱发跑了,要不是顾忌着哥大着肚子他才不会不作反抗呢,张秀在边上看得好笑,说了鹿晗一句,没这样欺负弟弟的。此时的鹿晗也没意识到他这一番话对鹿春嵘今后的观念所产生的影响,生生把原来本性纯良的弟弟拐上了另一条道路。鹿春嵘反复问自己,他的软肋是什么?他不要成为赵老三那样的人,可以不在乎表面虚浮的东西,可是,家人,阿母和哥哥却注定要成为他的软肋,那么,唯有变得更加强大才能保护住自己的软肋。&&&安平县。县城里比乡镇更早一步得到院试的结果,早先从镇上回到城里的滕煜也是关注院试的人,陈掌柜也一早拿到了院试中秀才的名单,当他们看到院试的案首名字时都愣住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真没看错。你道此次院试案首是谁?正是那来过听景阁的书生陶公子,当初陈掌柜不过是抱着普遍撒网的念头为听景阁做个好名声,没想到就网到了一条大鱼,想到当初那陶公子略带窘迫与羞涩的神情,陈掌柜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学问如此之好。“少爷,我这就去打探打探陶公子落脚的地方送份大礼过去?”陈掌柜建议道。“也好,不过不必再提当初的事,切记我们听景阁不可将当初的事当作施恩一般,要记得,我们只是买卖人,一手交银一手交货的,为的只是结个善缘,不管是哪个人都不欠我们听景阁什么。”滕煜敲打陈掌柜,对读书人来说最要紧的就是面子,若是让人知道了听景阁摆着施恩者的角色,恐怕只会惹来那人的不快反而会对听景阁不利。“是,少爷,我记下了。”陈掌柜当下心里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