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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他这个时候提出要去吃什么烧烤还真是挺明智的。如果他耐着性子哄她,她那点堵在心口的郁结和伤心估计能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肯定越哄越伤心,不哭到天亮都对不起自己这么个“悲惨”的身世。但现在穿梭在人声鼎沸、香气四溢的小吃街上,周围人来人往,平凡普通的烟火气息好像一点点的冲淡了心中的那点伤心。谁还没点不如意的事情呢?可人总得继续生活。宁星晚直到走进一家用塑料棚子搭起的烧烤摊前,都觉得自己快成为个“哲学家”了。“感觉怎么样?”严烈抽了张纸巾,将她身旁凳子上的油花擦干净,然后问道。宁星晚看着他擦完,然后坐下,吸了一鼻子陌生又新鲜的孜然味道,声音还带点软软的鼻音:“感觉挺爽的。”“……”严烈一顿,差点被她一本正经的小模样给逗笑。但小姑娘眼睛还红着,他又有点笑不出来了。轻揉了一下她的后脑勺,严烈招手让阿姨点菜。宁星晚两只手撑着椅子边缘,乖乖坐着看着他熟练的点菜,等到阿姨拿着单子要走的时候,她才突然出声:“我还想喝酒。”“……”两人都朝她看过来。大概是她长的太乖了,又这么漂亮,阿姨迟疑了一瞬。就在这个档口,严烈收回落在她脸上的视线,淡声开口:“再加两瓶啤酒。”直到阿姨离开了,宁星晚才咕哝出声:“两瓶不够,我还要加酒。”严烈笑了一声:“对自己酒量这么有自信?”宁星晚吸了一下鼻子,自我夸奖的话张口就来:“我酒量本来就很好,上次吃火锅你不是看到了吗?我喝了那么多都没醉。”“……恩,是没醉,只是喝了一瓶就开始装醉。”严烈话里带了几声笑。“……”想起上次当场被拆穿结果被堵在床上亲的事情,宁星晚耳尖红了几分,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了点红晕,“那我是没发挥出实力,这次你看好的!”“……行。”严烈笑着应了。等到菜上齐,宁星晚看着说上噌噌冒着热气的食物,脸上终于带上了笑,她凑过去深深吸了一鼻子:“好香啊!”“先尝尝吧,我让阿姨少放了辣椒。”严烈说。宁星晚已经迫不及待的一手烤串一手啤酒的开干了。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宁星晚嚼着嘴里的rou,终于心满意足:“严烈,这个羊rou串好好吃!原来一边喝酒一边吃rou是这种感觉!好啦,以后再也没人能管我了,我想什么就吃什么!”宁星晚自顾自开心的说着,又抱着酒瓶子喝了一口,看起来像是真的很开心。可是酒瓶子空的时候,小姑娘却开始啪嗒啪嗒的掉眼泪。严烈抽出她手中的空酒瓶,连忙拿纸巾给她擦眼泪,声音又低又心疼:“这么伤心吗?”他本来以为帮她转移一下注意力,小姑娘能开心点的。看来,还是低估了“爸爸”两个字在她心中的分量。宁星晚不停的用手背擦着眼泪,结果越擦越多:“没有……我就是、就是心里有点空,又有点堵得慌……明明没人管我了,我可开心了……”“……”严烈叹了一口气,坐到她身边,捉着女孩揉眼睛的手,用湿纸巾一根根手指的擦干净,然后揉了揉她的头顶:“想听听我家里的事吗?”“……啊?”宁星晚一泡眼泪还包在眼眶,隔着泪帘回不过神的看他。严烈笑了一下,开始慢慢说。“我很小的时候,大概是,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吧,我妈就走了。”“毫无预兆的,谁也没告诉,就这么走了。”“后来听邻居说,她是跟着一个有钱人走的。”严烈顿了一下,似乎在想怎么往下说。“我当时太小了,还以为她是跟别人家的大人一样,出去打工了,过年就会回家。”“可她再也没回来过……也完全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宁星晚眼里的泪掉了下来,抓着他的手晃了晃,声音闷闷的:“严烈……你别说了。”严烈低笑一声,捏着她的手指轻轻捻着,继续说:“然后我爸脾气就很不好,有时候喝醉了还会打人。”“但我长大之后,他就不敢打了,因为打不过。”严烈一笑。“但他也不管我了,有时候一天没吃饭也没人知道。”“后来的你都知道了,他染上了赌博,还被人打断了一条腿。”他的声音很淡,寥寥几语,几乎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宁星晚却是听得心惊胆战,吸着鼻子,眼睛被泪洗的晶亮:“严烈……你是在安慰我吗?”严烈转过头去看她,低声一笑:“被你看出来了啊……”“……”宁星晚却听得只想打人。看着他笑,就更来气。还笑!这是要开比惨大会吗?为了安慰她,就不怕疼地撕开自己的伤口给人看?别伤心了,看,还有人比你更惨呢……哪有他这样的啊!“可是你这样,我更想哭了……”宁星晚瘪着嘴巴,声音软的像是泡过水的海绵。严烈无奈又好笑的看着她:“这有什么好哭的?”“就、很可怜啊……”宁星晚看着他说,“小可怜。”严烈似是被她的话触到了某根神经,捏着她指尖的手指颤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这有什么的,这世上比我可怜的多了去了,起码我还长这么大了不是。”宁星晚看着他豁达的表情,红着眼睛赞同的点了点头:“恩,而且还长这么帅。”第55章“……是。”严烈一笑,坦然的接受了这个称赞,然后转过头看着她,顿了几秒才接着说,“晚晚,其实我说这个,只是想告诉你,并不是每个父母都会爱自己的孩子的。你得接受这个事实。”宁星晚:“……可他是我爸爸。”严烈:“我知道,他永远都会是你爸爸。可是不要为了没那么爱我们的人那么伤心,不值得。”“……”虽然不想承认,但宁星晚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她只是把所有的亲情和希望都寄托在了一个人身上,所以才会在知道真相的时候,崩溃承受不住。宁星晚用手背揉了揉揉眼睛,声音很闷:“知道了。”虽然说着知道了,但宁星晚低落的情绪藏都藏不住,也没想藏。难得有这么个发泄的机会,宁星晚又开了第二瓶酒,几乎有种不醉不归的架势。然后,就在第二个酒瓶空了的时候,成功把自己喝醉了……看着倒在自己怀里,小脸酡